重皓让这个女孩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邂逅了一个平凡的男生,象自己一样的平凡。他们牵着手走在清晨的新鲜中,晌午的热烈中,黄昏的安逸中,他们吃着路边的烤薯,他们的影子在地平线上被距离一点点的拉长……他们答应永远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和睦的生活着,甜言蜜语,相敬如宾。他把她紧紧的拥入怀里,紧紧的,用脸颊紧贴住她的额头,嘴唇靠近她如水的脸……仿佛融入了自己的身体。重皓以为自己就是故事的主人公,和这幻想中的子静缠绵厮守,这带给了他极大的快乐和满足,
同时在对子静的无限渴望和幻想中重皓也意识到了这是对佟雨的极大不公。其实在几个月之前彼此就意识到了之间那条难以逾越的沟壑:一个为了溶解孤独,一个为了暂时替代…..
惊蛰的早晨下过一场雨,中午的风吹过,树上的潮湿被推落下来,落在脸旁,微微的冰凉。离别短暂,他已记不清是谁先说的再见,只看见她脸上点点无力的笑,象一张贴图,深深的印在重皓的脑海中。
之后,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时间在寂寞中慢慢的融化,一个个想法在头脑里相继挥发,透过窗子望不见蓝的天空。重皓继续努力着完成自己的创作。但是随着情节的铺展,他发现了自己故事中致命的弊端:当他回过头来再看那些过去令自己激动的文字时,却觉的并不是那么的完美。他感觉自己的作品很苍白,没有真切的感动,没有深深的思考。平淡的象一杯白水。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感动,如何去思考,他越是想着,努力着去思考,内心就迸发出一股焦躁的火焰,让他难以静下心来。随着晚春的过去,初夏欲来。重皓于是暂时放下了创作,想换个心境,休息一下。
郑建的专辑最近并不是十分的顺利,他对于自己过去选定的歌曲又不满意,于是又张罗着大家重新录制,认真的态度并没有被人们体谅,相反换来的却是一阵阵埋怨。重皓每天都会到郑建那里去帮帮忙,练练琴,看着他们的排练。同时抱着碰见子静的期望,虽然运气一直向他垂过青。
郑建他们经常排练到很晚,一首曲子如果总达不到要求他就不惜一遍一遍的重来。重皓通常会陪他们练完,但是当困倦袭来时他也就提前回去休息。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此时的人们早已入眠,校园没有了昼日的喧闹,也安静的睡着。重皓独自走在回寝室的漆黑寂静的路上。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他将手插在口袋里,踢着路上的石块,并且向远处子静的寝室望去,他看见了那窗户,黑漆的,想象着已经在里面熟睡的子静,嘴角不禁浮起一阵微笑。就在他看的入神时背后猛然传来了摩托的发动机咆哮的声音,重皓猛然一惊,急忙闪到了路边,摩托从他身边飞速的猛擦过去,带动的气流刮的他脸上生痛。
重皓站在路边,看着摩托飞速远离的背影心里谩骂着,心想要不是自己反应的快现下肯定已经被撞上。他向着摩托离去的方向挥了一拳,吐了口吐沫:
“开这快车翻了才好呢。”他漫骂着。可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从前方猛然传来激烈的刹车声,重物撞击的声音,一阵巨响接着顿时安静下来。重皓一愣:车真的翻了?这么快的速度有没有伤到人?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发足飞奔过去,心里焦急。跑了大概有100米,已经快到操场前的路口了,他隐约看见路口处有辆翻着的摩托,旁边似乎还站着两个人…….路面太黑他看不清情况。
重皓加速跑了过去,就在他将要跑到近前的时候摩托旁边的人迅速扶起了摩托:
“有人来了,快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名男子身旁的另一个人慢慢的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也立刻跳上了摩托车的后座,摩托仓皇的发动了起来,车灯亮起,坐在前面的人本能的回了一下头,重皓看清了那张脸:政法学院的林风,和郑建一起玩音乐的鼓手,学校常务副校长的儿子。林风显然也认出了重皓,他呆在那里,脸上顿时写满了恐惧。
“快走啊,还等什么!!”这时坐在后座上的女生喊到,于是林风恢复了少许意识,一拧油门开着摩托迅速离去。重皓呆呆的望着摩托的尖啸在距离中被渐渐拉长…….消失。他带着疑惑四处望了望,这才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有一团黑影,他连忙走了过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树下躺着一个人,身旁是一滩黑色的液体,发出阵阵血腥;书旁有一辆倒着的自行车,已经被撞的扭曲变形。重皓回头看了看:从摩托车倒地的位置到这梧桐树大概有七八米,暗自心惊这是何等力道。他快步走到那人面前,轻轻摇下他的肩膀,那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已经昏迷不醒。重皓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120,由于学校附近很近就有一家医院所以救护来的很迅速。
救护车是辆小型的面包车,从上面下来两个医生,他们看了看现场的情况立刻熟练的将受伤的学生抬上了担架,重皓也就跟着一起上了车,路上医生简单的询问了事情的经过,他并没有关心是谁撞的,只是问了车的大小,速度,以及发生的准确时间。两三分钟的功夫汽车就行驶到了医院,受伤的学生躺在担架上,担架被放上带轮的车,直接推进到了急诊室里。门口的红灯亮起,抢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