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挺争气,吭哧了将近半个小时,但也累得仿佛被扒皮抽筋一般,倒头便睡。
“你好/棒噢。”
老电影明星宫某某极尽夸赞,迎合。
是否真的好/棒,她自己最清楚。
这是一个阅男无数的老妖精,区区半个小时未必真让她满足。
但醉翁之意不在酒,事实上她并不在乎自己是否满足,更在意他对她是否满意。
只有马局长对她满意了,她才会达到目的,顺利将工程拿到手。
“我好不好?嘻嘻。”
“真好。”
真好才是好。所以他睡的死沉。
午夜时分,他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是他的顶头上司顾部长打来的。
“你在哪?”
马卫东以为又是责备他***人的训斥,蛮不在意的回答道:“我在家呢啊。”
不想顾部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一下从天堂跌落到地狱:“快走,有杀手去杀你了!”
我靠!
马卫东一惊,心想谁有这么大胆敢来杀他?
这时宫某某也醒来,问他出了什么事了?
马卫东厉声道:“别说话,快穿衣服走!”
可当两人刚坐起身,伸手去拿衣服时,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宫某某更是嘤咛一声躲到他身后。
原来借着月光,两人看到床前居然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高大强悍,一身的疙瘩肉杠杠的。他戴着一黑色眼罩,只露出两只眼睛。
两只忧伤的眼睛。
他正是神秘杀手肖刚。
“你就是杀手?”
马卫东拧眉问道。他知道走不了了,但也没有畏惧,他的确有军人的气度。
肖刚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他微垂眼帘,并不去看两人的窘态,他们做什么和他毫无关系,对他来说他只是个死人而已。
“为什么要杀我?我们有仇?”马卫东很是疑惑,他根本不认识他。
“有仇,而且不共戴天。”
“哦?”马卫东又是一震。
他是个聪明人,除了好色,平时对待人和事方面还是比较圆滑的。
即便得罪过谁,也不至于“不共戴天”。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见过吗?”
“没见过。但是,十年前……”
马卫东闻听,脸色刷的剧变:“你、你是十年前那个被轧死的小男孩?”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罪过。
肖刚点点头。
此刻,马卫东颇感惊愕:“原来你没死?”
“我没死。”
“怪了怪了,既然你没死,那公安部门为什么在事故结论上做的是全部死亡的认定呢?
马卫东自言自语,看得出他满是疑惑。
哦?肖刚一震:“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记得很清楚,事故认定是全部死亡。”
马卫东如实相告,“当时我们看到报告后,还在为圆满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而感到欣慰呢。”
“你们究竟为什么要杀我母子?”
“不知道,我们只是执行命令。”
“谁下的命令?”
肖刚突然杀机毕现,脑海里却在快速回味马卫东刚才说的那句话:
事故认定是全部死亡。
公安部门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假报告?他们要掩盖什么?
“这个……”
这时,马卫东很犹豫,最后还是一咬牙说,“对不起,恕我不能告诉你。”
话音刚落,蓦听马卫东一声惨叫,只见他的一只眼珠硬生生从眼睛里飞出来,啪叽钉在棚顶上。
眼珠依然鲜活,却在滴血,红血。
他本能的用手捂住空洞洞的眼眶,可血依然如注,喷溅在他华丽的大床上。
宫某某更是尖叫如猫,她吓得瑟瑟发抖,先前遮身的衣物散落开也浑然不觉。
山不小,但已下垂,随着身体的颤抖而颤抖,却依然雪白。
“说,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肖刚丝毫不为所动,他依旧低垂眼帘,却掩不住那一丝丝忧伤。
这时,屋外警笛声骤响,且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这一切仿佛给马卫东注入了豪气,他昂首作答:“我是军人,即便死也不会做那种背叛的苟且之事。”
肖刚无语,他没有再逼问他。
他从不勉强任何人做他不愿做的事,就像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他、做他不愿做的事一样。
他一句话没再说,只是挥了下手,仿佛像是无奈之举,然后便转身走了。
走的沉重,哀伤。
他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慌乱的人,就像他来时那样,纵身一跃,驰飞而去。
马卫东惊楞的看着他,仿佛不相信这个绝命复仇者真的放过了他。
此时,老电影明星宫某某长嘘一口气。有惊无险,也是万幸。
她欣喜的对马卫东说:“他走了,他走了。”
可马卫东却一动不动,他仿佛还没有从先前的惊吓中清醒过来,依旧直愣愣望着肖刚走过的路,跃出的窗。
宫某某竟然扑哧一乐,伸出手去推他,嘴里依旧重复着刚才那句话:“他走了,他走了。”
却没想她一推他,竟然把马卫东的脑袋推掉下来了,掉进他俩的早已变得冰冷的被窝里。
原来,剑已出鞘。
绝命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