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这把剑,十年前在她丈夫景泰的藏宝室里,他师父半颤就是用这把剑,替她杀死了她的丈夫。
他挥剑的动作和他师父一模一样,只是他比他师父更快、更准、更残暴。
没有人比他更残暴。
“你,究竟是谁?”
此刻,刘大脑袋仿佛意识到什么,脸色煞白,双腿不由自主在颤抖。
“你应该认识我。”肖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看也不看他说,“还记得十年前你制造的那场所谓的车祸吗?”
他语气平淡,像似在自言自语。
可在刘大脑袋听来却重似千斤,他终于明白他是谁了,和他预感的完全一致。
“记得。”他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终于来找我了,这些年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声对不起,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喝了酒……”
他说的很诚恳,他不敢不诚恳,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了。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只听“咔嚓”一声爆响,紧接着就听刘大脑袋“啊呀”一声惨嚎,随后噗通栽倒在地。
原来是他的一条腿被当中掰断,煞白的骨茬子都支出来了。
奇的是居然没有人看见这少年是怎么出的手。
一个个惊魂未定,朱莉娅和汪凝眉更是尖叫着扑进丁小苗怀里。
朱莉娅竟然连“车祸”这样的关键词都丝毫勾引不起她对过去的一丝丝回忆。
丁小苗则听出意思来了,在肖钢刚说出车祸这句话时,她就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他就是那个死里逃生的小男孩。
只是她并不担心她的处境,因为那场“车祸”她并未参与,她只是事后听说的。
而谭秘书刚好相反,他是那场车祸的直接策划者之一。所以,他的精神高度紧张,一只手始终按在腰部。
他的腰部别着一把枪,但没有用,因为握枪的手在颤抖。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干的?我只问你一遍,我数三个数。”
肖刚的声音依旧平和,他又倒满了一杯酒:“一、二……”
“我说。”刘大脑袋未等肖刚数到三,就慌忙叫到。他知道要等到他数到三,他大脑袋就得搬家了。
这小子是一个吃生米的狠茬子,他狠,他比他还狠,比他狠千倍万倍。
所以他很清楚,不说实话是躲不过这场劫难的。
但也知道说了实话大人物们也饶不过他的,但至少可以躲过今晚,明一早就逃往国外,以他的经济实力,到哪还不花天酒地?
他想的挺美。
可是,就在他将要吐口之际,谭秘书轻轻咳漱了一声,这是信号,阻止他说出实情。
刘大脑袋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却顿时毛骨悚然,每个人都吓的毛骨悚然。
只见谭秘书的身体,忽然间犹如一具僵尸般漂浮起来,眼珠凸出,脖子被抻挺老长,挺老长的脖子被无数根树枝穿透挂在树上。
血星喷溅,喷溅在挂在树上的流连彩灯上。
彩灯在摇晃,晃出漫天的恐怖。
“说吧。”
肖刚像没事似的催促道。他又倒了一杯酒,他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双忧郁的眼睛更加忧伤。
杀戮只是刚刚开始,那些谋杀他母子的凶手们一个都活不了!
他再次发誓。
“是,我说。”刘大脑袋冷汗迭出,头皮都发麻。心想这小子哪里只是一个狠哟,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他是谁?”
“马卫东。”
刘大脑袋脱口答道。但他还是藏了一个心眼,马卫东只是一个小人物,但也是直接向他下命令的人。
虽然当年找他谈话的人是个大人物,但他知道凡事不能一下子和盘托出,否则他就会立马变得毫无利用价值,被这小子一脚踩死。
肖刚没言语,刘大脑袋以为他不信,慌不跌又解释道:“请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他现在是军交局局长,我可以领你去找他。”
“不用了。”肖刚起身说道,“我相信你不敢欺骗我,不过从今晚起,你不要回家住了,否则会有人替我杀了你。”
他决定暂时饶过他,因为刘大脑袋毕竟是他唯一的线索,兴许以后还会用得着。
“多谢小爷不杀之恩,我记住了,以后有用我刘大脑袋的地方尽管找我。”
刘大脑袋像鸡啄米似的不停的磕头,被掰成两截的伤腿血已凝固,他这一动,血又涓涓涌出。
但他已被内心的狂喜乐晕了头,忘记了疼痛。他没想到肖刚真的放过他。
心想我的傻兄弟诶,我不会再让你找到我的,明一早哥就飞了。哈哈,你跟他们斗吧,你斗不过他们的,他们可都是大老虎哟。
肖刚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连看也不看他,他谁也不看,仿佛他们并不存在一样。
他缓缓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在酒桌上。
这是他的酒钱。
然后他转身走,可刚转身,又禁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朱莉娅。
他忽然感到朱莉娅长的很像他的未婚妻鹭,才刚她在跳舞时他就被她深深吸引了。
因为鹭也喜欢唱歌跳舞,长的也像她这么俊,鹭也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可他知道,她两人只是相像而已,因为鹭早已死去,他是亲眼看到她死去的。
他苦笑一下,然后摇摇头,然后就抬脚走了。
步履沉重,忧伤。
“请等一下。”
这时,大美妇丁小苗忽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