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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雾霾

西历2200年

“不用紧张。”

杰森将刚烤熟的香喷喷的玉米在两只手之间丢来丢去,有时候在一只手上停留时间长了就被烫得嗷嗷叫。他想安慰一下即将参加“红树林”入选测试的汤米,不料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态度反而让汤米愈发不满。

“你要是站在我的立场上,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加佐特这时向杰森做了个手势示意将汤米交给他,杰森翻了个白眼便去勾搭别人了。他将一只同样烤得有些发黑的香喷喷的玉米递给汤米。

“别担心,”他看汤米并没有想要理睬他的样子,便贴着他坐下,观望其余一些准备参加选拔的选手。“即使是那些考官,也不用害怕他们。他们都是些在组织内部犯过错误的人,不然早就把他们派出去做任务去了。”

“这样的人都能当判官?那这样的竞赛还有什么意义!”

“你错了,汤米。每个人都拥有被原谅的机会不是吗?我相信他们只是一时冲动犯下了错误,就像杰森老师一样,他当时就是因为没有听从队长的命令私自救援受伤的同伴,导致任务失败,收到了责罚,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一位优秀的老师。”

“就算是这样,红树林现在正是需要成员的时候,现在开什么竞选大赛,那岂不是和我们扩充成员的目标南辕北辙吗?”

“你又错了,汤米。”加佐特理理自己有些乱了的头发,“‘红树林’的目的,就是保护普通的人们,反抗帝国的压迫性统治,你也知道,帝国内部不缺高手。如果随便谁都能加入,那么一定会造成更多的牺牲。所以说,选拔,其实还是在变向地保护人民。”

汤米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准备热身,迎接即将到来的比赛。

“不管怎么样,加油吧!”他拍了拍汤米的肩膀,留给他一个结实的背影。“等比赛结束以后,你的一生就要正式开始了。”

随着一阵欢呼声,汤米就知道又有人被打败了。本来这种决斗就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汤米不是很喜欢这种非要分出个你死我活的活动。比起同伴之间的一决高下,他宁愿认输,也不愿意参加此中不是自己伤心就是别人伤心的比试。他喜欢的是和同伴一起协力打败敌人。然而想要获得和同伴一起反抗敌人的资格,就必须要先打败同伴,这样的事实对汤米来说多少有点残忍。他透过幕布看到那个失败的人脸上都是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而那个胜利者则骄傲地举着打倒对方的那只手四处炫耀不已。汤米合上幕布,回头看看等候室里一个个面目狰狞摩拳擦掌的对手,不知所从。虽然加佐特和杰森都向他保证过自己的安全,但他依然不知道自己能否安然走出这个决斗场。想到这里他到有些发抖。

“0302号,汤米,请至A2口上场。”

标准的女播音腔响了起来,汤米不自觉地发了发抖,他知道这样很没有出息,但依然不住地在心里祈求自己能够遇到一个实力较弱的对手,打败他,不负兄长与自己的师傅对自己的期望就好。

他被一记重拳打翻在地,他的唇腔里已经尝到了血液的味道,那个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

汤米虽然成功地进入了决赛,打倒了两三个对手。但面对最终决赛的判官,他实在是无可奈何。何况考官是臭名昭著的所罗门“将军”,据说曾经是边疆外族的将领,但由于在一次战争中违背了首领的旨意从而撤去了官职,成为了普通士兵。但他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判决,而是杀死了一个营地中所有的士兵,逃了出来。之后加入了“红树林”,但又由于自己受到了种种不公平地对待杀死了一个队友。他的身材是汤米的两倍壮,一拳头可以把椰子壳打碎,汤米突然想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为何师傅与加佐特这么一心一意想让他加入“红树林”。或许自己根本就不是战斗的料,无论是比起兄长还是妹妹尼尼薇,自己丝毫没有战斗的天赋。他拥有的只有犹豫、懦弱的性格,他实在是太讨厌自己了。明明一心想要平稳的生活,却在残酷事实的面前无还击之力,连实现梦想的资格都没有。他在半清醒半混沌中瞥见台下的佳作特已经开始脱去外套准备救援,杰森也丢掉了他的玉米棒子,一脸紧张,准备让所罗门将军停手。他呈一个“大”字的形状倒在哪里,而冷酷的所罗门并没有收手的意思。

“弱者为何要战斗。弱者连知道‘红树林’的资格都没有。”所罗门扭了扭脖子,准备最后的一拳,而加佐特已经脱掉外套冲了上来。就在这时,擂台上空出现一个飞影,在降落到擂台的那一刻顺势撞飞了所罗门。所罗门虽然个头大,力气足,但依然被撞飞了将近十米左右。

“西……蒙?”汤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蒙全身裹着黑色的麻布斗篷,如果偏要说他和以前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那明亮的双眼里再也没有往日的灵动与温柔,而是多了几分坚毅与寒冷。汤米不知道西蒙在这失踪的几天里经历了什么,他觉得西蒙变了,已经不在是几天前,那个能和自己一边荡秋千一边吃烤鱼的白色少年了。

“你不是参赛人员吧,请你立马下去,立刻马上!”加佐特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不!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崽子有多大本事。”

所罗门说着冲了过来,西蒙连忙躲开,虽然身材矮小,但矮小自有矮小的好处。他不断地攻击所罗门的膝盖,这样的攻击看似虚无缥缈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但西蒙最后通过所罗门的胯下钻到他背后,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的现实让汤米意识到,西蒙先前的进攻都是在为这一脚打下良好的根基,通过削弱对方下盘的稳定,使得最后一脚的暴击率更高。

“这个****养的小混蛋,我要把他撕成碎片!”

“住手!”加佐特挡在两人之间,“这场比赛暂停!”

“是的,必须暂停。”

所罗门见杰森和加佐特都这么说了,便悻悻地吐了一口唾沫,万分不爽地走下台去。

“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他对着西蒙,在脖子上用手指划了一下。

“至于你,西蒙,”加佐特还没说完,就以极快的速度狠狠地往西蒙的肚子上打了一拳。“你违反了选拔赛的规则,按照规矩,应当给予一定程度上的惩罚。”

“不!”汤米奋力爬起来,想要将西蒙从地上扶起。“嘿!他救了我!”

“就算是这样,比赛一时半会儿是进行不下去了。破坏规矩就是破坏规矩不是吗?”加佐特招来两个护卫,准备将西蒙扣押。西蒙两只手被向后绑起,被拉进了帷幕。

“汤米。”

“你不应该这样。”

“多的是不应该做的事,但我的任务,就是要告诉你,在你眼里那些不应该的事,其实都是应该、必须、或者说是理所当然的。”

“那把一个救了我的人带走,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是的,其实我还有一言没有和你说,我要你把他杀死。”

“你开什么玩笑!”

“你希望和平不是吗?想要用自己的力量维护和平不是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应该做什么。首先,你的第一步就是加入‘红树林’,但想要加入红树林,你必须有足够的实力,与足够的忠诚度,对犯罪分子、暴乱分子的仇恨度。如果你能够杀死他,那你也就合格了。”

“他可不是什么罪犯,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可怜的汤米!他今天能来破坏会场,明天就能来除掉你。你没有看出他的眼睛里藏着什么吗?他是实验的失败品,他的精神世界注定是不正常的。谁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这一步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和平,为了你想要的和平,汤米,表现表现你的正义感与忠心吧。我相信你。”加佐特稍稍张开自己的羽翼,然后拔下一根锋利的羽毛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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