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这种话别在这里说。”王哥冲王嫂挤挤眼睛。
王嫂的话几欲出口又很快咽了下去。
罗子槿举起了一杯酒,说:“王哥,敬你一杯,庆祝佳佳康复出院!”
王哥拿起杯子和罗子槿碰了一下:“哪里哪里,应该是我来敬你这个大恩人才对!”
“谈不上什么恩人不恩人的,举手之劳而已。”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佳佳的救命恩人。”王哥举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又满上一杯,“这杯我敬你!”
王嫂说:“少喝点酒。”她平时不准王哥喝酒,喝酒伤身。
“今天高兴,破个例?”王哥大笑了几声,说道:“老婆,你可不能阻止我。”王嫂没再说什么,孩子身体好起来比什么都让她高兴。
男人之间喝着酒说着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就拿王哥和罗子槿现在来说,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喝着酒,不知不觉就开了好几瓶啤酒。罗子槿没有那么多话,大多数时候都是王哥在说话,王哥在讲他怎么开的这个店。
“你不知道,我是农村里出来的。家里特别穷。我决心要出来闯荡,所以15岁就从家里坐车跑到城市里来了,我记得我坐了很久很久的车。很久很久,中间‘换了好几次车,只记得窗外很多很多的山,绵绵不绝的绿色伴了我一句路。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
罗子槿举杯和王哥碰了一下,“不愧是有胆色的!15岁就出来闯荡了!”
“兄弟啊,你是不知道,我刚刚到这里来的过的是多么苦的日子。我在一个工地上做苦力,又累钱又少,每天还要被那包工头骂!”提起过去,王哥是无限感慨。他没有忘记过去的苦,正是过去的苦让他分外珍惜今天的美好。
“当时工地上是包吃住的,但是那个伙食特别差,都是素菜也就算了,还特别难吃。有一次,半夜里,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我就偷偷溜进厨房里,翻来覆去居然没有找到一点吃的,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偷拿了一点食材,在厨房里炒了几个小菜,带回宿舍,和几个工友一起美美地吃了一顿!他们都说我的手艺好!于是,从那以后,我就决定我以后要做厨师,起码不会让自己饿着。”
“我在工队上工作的时候攒了一点钱。之后我离开工地,就自己摆了夜宵摊子。我那时候最怕城管,我们这些小摊都没有钱买固定的摊位,只好在繁华的人多的大街上摆摊。城管就会来抓我们,不过我总是跑得最快的一个,所以从来没有被城管抓住过。”说起这个,王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不过,也幸亏我去摆摊了,才认识我的老婆。”王嫂听到王哥谈起这个,不知道是打趣还是怎么样撒娇似的说了一句:“讨厌”,苏晴看到王嫂的脸有点红,也来了兴趣:“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在摆摊,她常常来我那儿吃,一来二去也就熟了。”王哥不顾王嫂的羞涩,硬是把这话说了出来,王嫂说:“你就扯吧你,喝多了酒就开始乱说话了!”王哥嘿嘿地笑了笑。
“噢,原来是这样。”苏晴偷笑着说,王嫂也有被王哥逗的时候。这对夫妻,相当恩爱,结婚这么久,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甜蜜如同新婚。
饭菜吃得差不多了,王哥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的“英雄往事”……在摆地摊之后,他攒了更多的钱,开起了店面,远离了和城管斗智斗勇的生活。后来他的店因为口味好价格实惠生意越来越好,就做到了今天这个样子,聘请了专业的厨师。
“你的店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苏晴说,她一直相信,好人有好报。只有勤奋肯干就会有收获。
“哈哈!”王哥笑了,“发不发家致不致富倒不是我最在乎的。我只是在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能好好地。”王哥的目光温柔地望着王嫂,诉说着最平凡却最动人的誓言。
“苏晴,你看他一喝酒就说胡话,你们别理他!”王嫂老不好意思了。
王嫂说着就站起身来,拉着苏晴,说道:“苏晴,我们回房间吧,随便这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瞎说。”
王哥挥挥手:“走吧走吧,你们小女子哪能明白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
“苏晴,王嫂刚刚的话被你王哥打断了,但是王嫂还是得和你说。”王嫂拉着苏晴坐在床边,拍着她的手,说道。
苏晴笑了笑,说:“我都知道的。”
“那你是要跟他回去吗?”
苏晴低着头,沉默了。
王嫂倒也没强迫着追问她,只是说:“本来以为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可他还是没有放弃你,他这次过来,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我也看出来了,他心里是有你的。不是因为他帮了我们家我才帮他说话,王嫂还是之前那句话,他是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苏晴啊,好好把握吧。挺王嫂一句劝,别和他置气。好好地,和他回去。”
“王嫂,谢谢你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再说,客厅里这谈话的两个爷子。
——“小伙子!不用担心,我老婆会帮你好好劝劝你女朋友的。”
罗子槿说:“有劳了。”
突然,罗子槿的手机铃声响起。“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喂?”
“少爷,你在哪儿?”
“我在C市南华大学这边。”
“少爷,你喝酒了?”
“今天高兴,喝了一点。”
“那今晚还回来?”
“今晚不回来,看明早吧。”
“好的。”
罗子槿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回过公司了,桌上的文件堆得像座小山。他能有什么事在C市耽搁?不还是为了苏晴吗?唉,但愿罗少能早日抱得美人归!也不枉他这般用心用情。
王哥终于趴在了桌子上。准确地说,被罗子槿放倒了……罗子槿搀着王哥,回了房间。王妈看着罗子槿进来了,急忙帮忙来扶王哥,嘴里还唠唠叨叨着说:“你看你,让你不要喝酒的你偏要喝,现在喝成这样,舒坦了吧?!”
王哥突然大喊一声:“好兄弟,再来!再来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