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槿愣在原地。他困惑了,他就不懂这个女孩为什么一直在拒绝他的示好、一直在回避?难道他就这么惹人讨厌?难道他和她之间经历了这么多她就没有一丝一丝地感动吗?
接着,一种恼怒的情绪开始在他的心里滋生。他拿起电话:“暗,老地方见!”
一转身,苏晴的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掉。原谅我,不得不装起冷漠的面具,竖起所有的刺来警告每一个试图靠近她的人。
她想起在那个大雨天里,有个男孩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对她说:“我送你回家”……她想起在那场生日派对后那个追了她很多条街的男孩,他抱着她,告诉她说“我相信你”……她想起,在那森林那座桥上紧紧拽住她的手的那个男孩…
原来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这么多的感动,可是,它们是不是快要变成可念而不可及的回忆了呢?
谁说她冷漠无情,谁说她没有一点心动,只是现实不允许,她自己不能允许有一丝动摇。她只能一次一次以沉默来掩饰,以无视来装看不见。
这般苦苦的隐忍,爆发的那天会不会山崩地裂般壮烈?苏晴这么想着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自嘲。
可是,喜欢是没有理由的,分开确是可以找到千万个借口的,如今我还没有迈出走向你的那一步,现实已经推着我后退了好几步,就是这几步,我们咫尺天涯。
如果说母亲一直没有好转的话,这个学期恐怕是苏晴能够待在学校里的最后日子,她没有钱…没有钱交学费……
从小苏晴就知道钱的重要性,它用来解决一个人最基本的需要------生理需要。心理学家马斯洛将人的需要划分为五个层次,从低到高分别为: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和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价值的需要。
生理需要都没法满足,怎么去自我价值实现呢?
但是苏晴是不会向困难低头的!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母亲尽快好起来!
这天,苏晴来到医院,去收费处缴费的时候,窗口处的那个人告诉她有人已经把医药费交齐,苏晴有些惊愕,她不记得家里还有什么人能够帮忙的。父亲母亲都是孤儿,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戚,母亲每天忙着工作也没交什么朋友,那会是谁不声不响地把医药费交了呢?她开口问道:“请问您知道是谁交了医药费。”
“那人是昨天晚上来的,是个穿黑衣服的男子,大概30岁左右吧。长相记不太清了。”因为平时都是苏晴这个女孩来交,所以当时对那来交费用的男人便留意了一下。
“那请问他有没有留下姓名或者联系方式什么的?”
对方摇了摇头。
“哦,那谢谢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苏晴印象中从未存在过这类人物。唉,就当是他来做善事的吧,要是有机会让她寻到这位“雪中送炭”的好心人,苏晴一定会好好报答他!
苏晴走进病房。
母亲看着她,慈爱地笑了。
苏晴坐在病床边,握着母亲的手。
“晴晴,妈妈存着给你的上大学的学费你没有动吧。”
“没有呢,妈,你就放心吧。”其实那笔钱在母亲住院后的那一个月就全部用完了。
“你没有骗妈妈吧?你看着妈妈的眼睛。”
“真的没有!我保证!”苏晴担心母亲不信,便解释道,“之前,我在餐馆打工,辞职的时候那个老板给我拿了一笔奖金,我帮她做了2年,我要走了,她便算是给我的一个奖励。”
“还有,学校每个学期都有贫困生补贴的母亲你记得吗?上学期我的成绩是全年级第二名学校也发了奖学金给我的。”
母亲好似信了苏晴的话:“晴晴,你要记得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动那笔钱!那是你读大学的钱!你知道吗?”
苏晴使劲地点头,差点把眼泪点出来。
“母亲不希望用这个身体,去拿你的未来交换。晴晴,你要记得,上大学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只有读完大学,你的未来才是光明的、充满希望的!”
“我知道,妈,我都知道。”苏晴一直在点头,“对了,妈,刚刚交费处的人告诉我,有人给我们交了医药费。是一个30多岁的男的,您还有认识的朋友吗?”
母亲也疑惑了:“不,没有。”
“哦,那兴许真是好心人做好事吧。”苏晴劝慰母亲道。
生活总是公平的,它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你看,这不就是柳暗花明了吗?苏晴想着。
罗子槿和那个代号为“暗”的男子在城西那里见面了。
这是他们那次纵火的地方,如今灰烬已被风带走,只留下几根歪七倒八的柱子。
罗子槿把外套挂在一根柱子上,冲“暗”招招手:“来,我们来打一架,活动一下筋骨。”说完一拳就甩了出去,暗反应很快,他迅速侧身闪过罗子槿的那一拳。两人就在这了无人迹的地方交起手来。
发泄完毕,暗说:“罗少,你还在担心苏晴小姐吗?“
“谁担心她?!”罗子槿立马反问道。话毕从鼻腔里发出“哼”地一声。
“她母亲生病了,病得挺重的,在医院呢。”
“什么?真的?”
“自从苏老大离开之后,他们家的动向我一直观察着。住院花了蛮多钱的,我不方便露面,所以昨天我让人代替我给医院交了医药费。”
“原来是这样。”罗子槿若有所思般自言自语道,“看来她是遇上经济困难了。”可这这个傻姑娘怎么就舍不得开口呢?多么简单的事情,跟他说说问题不就解决了。她怎么就是不信他呢?停了一会,罗子槿说:“你继续暗地里给她们家援助吧。”
“是,罗少。”
“要是钱不够的话,我这里有。”
“罗少,你离了家,自己还在外面做事挣钱。她们家钱的问题还是我来解决吧,毕竟当年苏大哥对我很是器重。我如今帮助他的家人也算是报恩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