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木抓住他抚摸在她脸上的手,缓缓的拿了下来,轻笑道:“不用了,我不需要其他的玉。”其他的玉,不能救她的命。
洛子轩看着她的笑容,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眉头微皱,欲言又止道:“木木……”
“我有些累了,公子,你走吧。”林木木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双眼盯着洛子轩。
洛子轩似乎瞬间失去了他的声音,良久,缓缓起身:“那木木好好休息,一会儿再来看你。”
林木木含笑点头,在他到了门口时,她又道:“若是,我执意要回我的玉,公子该当如何?”
闻言,洛子轩脚步一顿,转过头盯着林木木,欲言又止:“木木,我……对她,我从来都是无可选择。”
林木木笑意愈盛:“木木明白,木木只是和公子说笑罢了。”一直都明白……“公子快走吧,我真有些累了。”
洛子轩站在门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躺在床上,看着她似乎已经睡去,良久,他缓缓的开口道:“除了她的事,我一切都可依你。”
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林木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以前的她,别无所求,只追逐你,换来的是你对另一个人的深情厚爱;现在的她,对你亦别无所求,因为她已不爱你,你怎样,对她都无所谓。
林木木的病反反复复,听雨一直眉头紧锁,查遍医书,用尽一切办法,百思不得其解。
林木木倒是很惬意,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她倒觉得很好,算是代主还债吧!反正无论你怎么查,你也治不了的,这从娘胎离带来的病根,你如何医?
林木木窝在椅子上,看着故事书籍,时不时摇头叹息,傻,真傻,怎么会有如此痴情女子?
“木木在看什么书?”洛子轩依旧一席玄衣,依旧挂着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自那天后,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相对,当然有时候洛子轩会半夜来她房里,他以为她不知,她便当作不知。任由他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又默默的转身离去,愧疚这玩意,大抵就是这般折磨人,让温玉公子也成这般这般……
林木木微微一笑,合上书:“也就是些痴男怨女,情情爱爱,上天入地,班门弄斧,房中术吧!”
洛子轩似乎有些恍惚,展颜一笑:“那木木可要与我探讨一二。”
林木木盯着他看了一会,这幅场景多么熟悉,可是早已经不同了。随即一笑,低下头道:“不了,这书不怎么好,与我以前看的相比,差远了,不值得探讨。”
洛子轩一愣,只是一瞬又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样子,林木木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好笑。
“公子为何不问我何时看过?”林木木盯着洛子轩,苍白的脸却笑意愈深。
洛子轩却收起了笑容,眉头微皱,神色凌然的看着她:“木木……”
林木木不再看他,随手翻着书,语气轻慢的说着:“这与我以前看的书相比,的确是相差甚大。温玉宫的书,也不过尔尔。”
说着又抬起头看向洛子轩,淡淡一笑:“还是温玉公子是正人君子,这等闲书,自然是收集得少?”
洛子轩也不回答,只是直直的盯着她,似乎只是一瞬,她就要不见一般。
林木木见他不理,也不恼,自顾自的继续道:“就是不知道正人君子是否会说谎?”
洛子轩身形明显一颤,林木木笑意愈深:“在柳州时,你丢下我,是回来阻止谢蝶衣和亲?”虽是反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洛子轩紧握双拳,头微微下垂,看不清神情,良久,他点了点头:“是……我不能让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
林木木冷笑,因为你就是他喜欢的人。
“你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真的是个烧火丫头?我真的义无反顾的追求你?”林木木盯着洛子轩,神情却已经漠然。
洛子轩猛地抬起头,看向林木木的眼中充满了悲痛:“木木,我……”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其他的不必说,我也不想听。”林木木又笑了笑,不由分说的打断了他的话。
洛子轩看着林木木,良久,再次开口:“不是……”
林木木讥讽一笑:“那么,温玉公子就是说谎咯?”
再次垂下头,将脸上神情埋在光线阴影中,让人看不出神情:“是。”
“那么,八年前,哦,现在应该是九年前了。你到我身边为何?”林木木收起了笑容,直直的盯着他,还未等他开口,她又幽幽说道:“温玉公子不妨让我猜一猜吧,你是去找蓝田暖玉的,对吗?那时的谢蝶衣也需要,不是吗?”
“……是”
“那么我再猜一猜,四年前的偶然相遇,你依旧是在找蓝田暖玉,对吗?”那个奔跑上来的美人,就是谢蝶衣。
“……是,但是……”
“所以,你欺骗失忆的我,是为了拿到蓝田暖玉,并且让谢蝶衣承认自己的心?”
洛子轩急切的抬头看向林木木,眼里充满了悲戚与伤痛:“你,这么想?”
林木木冷笑:“我,就这么想。温玉公子敢说,蝶衣郡主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洛子轩自嘲一笑:“是,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哪怕用命我亦会护她。”
林木木淡然道:“所以,我怎样想,从来都不重要,你于我不过是南柯一梦。”梦醒了,心怎会还在?
洛子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木木,我说过,有了你,我别无所求;没了你,我别无所囚。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当真不曾有我一丝影子吗?”
林木木看着他,觉得有些好笑,他是在意她的,可是他的心里却爱着别人,既然他爱着别人,为何还要来要求她心里要有他?
她不容置疑道:“不曾。”顿了顿又道:“九年前我就说过,我只喜欢大叔,现在亦是。”你的心里没有她,她的心里亦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