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从她言语中听得,是为了向属下打听谢如歌之事而来。“云里单膝跪地,白衣如练,向凝眉静坐的穆怀哲一五一十的汇报着刚才的情形,神色恭谨。
“谢如歌?”穆怀哲并未多一字,只是重复了名字。
这次云里还未开口,一旁的穆明月抢先道:“哦,就是公孙的老相好嘛!”穆怀哲闻声眉头猝然一皱,却并未言语,显然是要云里继续说下去。
云里将她知道的谢如歌的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如实的禀告了穆怀哲,她对主子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奇怪穆怀哲怎么会对一个普通的风尘女子的事情上心起来,难道是因为今天下午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不成?只是这些,不是她作为手下可以去猜去问的。
“我知道了。“穆怀哲久久未作声,许久才淡淡说了句,”我还有事,迎接上元国太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后一句是对穆明月说的。
“哦。“穆明月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手中把玩玉瓷杯动作不停,见穆怀哲就要走出门去,才抬了眼慢悠悠的道:”表哥可是要去找叶小姐?“
穆怀哲回头望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管好你自己的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穆明月轻笑。
穆怀哲走出风月楼大门的时候,已是薄暮时分,烟芜冉冉斜阳暝。
红笺写尽寄无因,想伊不信人成病。
太师傅不远处的弄巷,将离从一笑楼回家的必经之路。因为一笑楼离府上并不是很远,加上对马的恐惧,将离是步行来去的,一路上还在哼着小歌,是她依稀记得的穿越前听过的歌曲。
一只手臂横过来挡住了去路。“你打听谢如歌做什么?“穆怀哲直奔主题。
将离看了一脸认真的穆怀哲一眼,心中有些气恼,纵使你是王爷,也管不着别人的私事吧,还半路拦人去路……
“没什么啊,闲的无聊呗!”将离没好气的回答,“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还请王爷让一让。”说罢,就要侧身过去。
穆怀哲却不依不饶,动了动按在青墙上的手,凉薄的嘴唇吐出一字,“说。”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将离亦是冷了脸,“我不是说了么,闲着没事打发时间而已。”
穆怀哲霍地抬头,眼神变得凌厉,与将离四目相对,“可是为了公孙子桑?”
被一下戳中了心事,将离连忙将目光移向别处,言辞闪躲,“王爷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穆怀哲看到将离的神情,心中忽然一绞,放了横档的手臂一把将将离拽到眼前,另一只手立刻拥住娇小的身躯,棱角分明的俊脸在将离眼前无尽放大,温热的唇一下子吻了上去。
他的吻霸道而缠绵,将离却有些惊慌,连忙挣扎双手捶打穆怀哲的肩膀,想要呵斥他的无礼却被他的唇堵得严实,只能唔唔作声。良久,穆怀哲才离了她的红唇,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将离一下子得到释放,立即火冒三丈:“穆怀哲,你混蛋!”
甩手就要离开的时候,却被穆怀哲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以后少和公孙子桑来往,还有,不准再让别的男人碰你的手!”将离用力挣脱,却动弹不得,“你放开!“
穆怀哲一下子松了手,正在极力挣脱的将离猛不防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吃痛地揉着手腕,恨恨地看了穆怀哲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一句话也未说。
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了濛濛细雨,润湿了他的眉发,一直望着她的身影离去却站在原地分毫未动。她的背影那么地倔强,那么地不留情面,是真的生气了么?他对她的心意,已经从心底弥漫到行动,深藏心底的暗涌已经越来越明显,只是他的情,从来都不回去用语言去粉饰和雕琢,他的吻已经证明一切。可是她为什么还没有察觉,亦或是她根本不在乎?穆怀哲的心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乱过。纷乱的雨,晦暗的天色,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欲问卿卿还好好,此情便是说不了。
过了许久,穆怀哲才移开脚步往回走。却不想,就在他回身的一刹那,墙头上两名蒙面执剑的人飞身而出,寒光一闪,剑锋直指穆怀哲面门。穆怀哲侧身一闪,躲过剑尖,手起手落间已是白刃出鞘,两人便已魂归西天。寒刃应声落地,像是为亡人响起的丧钟。
“不自量力。“穆怀哲眉头未曾皱过一下,末了收刀入鞘,轻哼一声。
“属下渎职,没有保护好王爷,请王爷责罚。“黑衣影卫应声赶到,因为来寻将离之前,穆怀哲将随身护卫的影卫遣开,是以刚才没有及时赶到。
“无妨。“穆怀哲并不以为意。
“王爷为什么不留下活口,好问个清楚?“影卫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
穆怀哲冷哼一声,“无须问,本王也知是谁!“说罢,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身后刚才说话的领首,手势一动,便有几名影卫将尸体处理干净。这里又恢复如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