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云静静遮住半轮明月,诱惑了整一个黑夜。
吕风看了一眼半玄月,手指敲敲自己的裤子,他想了又想,质疑自己能否抗拒整一个黑夜带来的可怕。
同学们穿插期间,他们纷纷攘攘回去安歇,躺下之前,定会去光顾小吃店的美食,挤爆门店,让老板娘和老板忙乎一阵子,抒发一下今晚又大赚了一笔。情侣们应该依依不舍躲藏起来吧,郭明现在肯定和金纱肩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葛欢跟在其后面,想要抓住郭明的把柄,或者笑柄也行,还是要上演一下横刀夺爱的角色,谁知道呢。至于,晓雪,吕风最不想提及她,仿佛冷不丁发现一只蜘蛛正一动不动地停在地板上,晚上会可怕地爬上自己的被子一样,让人无端地懊恼和生气。
树木笑一样摆动,直到演变成黑夜里的叹息,颤动不止。吕风迈着夜一样寂静的脚步,穿过空旷无人的操场,朝衫树林走去,好几次想打消了念头,可背后似乎有双无形的手,推自己非去不可。
“谁?”
漆黑中传来一人的警告,随即,那他打开手电筒,白惶惶地照住一张踌躇困惑的脸。
“是我,一个叫程明说我可以来。”吕风用手挡住刺眼的灯光。
“哈哈,你的眼神出卖你,一定会带你穿过黑暗来此,我看一眼就心知肚明了。”程明欣愉地说。
吕风感觉很熟悉他一番言辞,仿佛命运总是领先自己一步安排了一处处场景。
“他是谁?放心吗?”另一个人的身影说。
“凭他此刻站在这里,让我们相信他吧。李海。”程明说。
“你是社长,你决定了,你自己负责。”那个身影退后一步。
三人进到一间废弃的木屋,刚刚的开门声,着实让吕风吓了一跳;从程明晃动的手电筒光中,房间很小,没有椅子,中央放有一张破木桌,屋顶还漏有月光,屋内估计只有连他一共四个人,比原先预想的人数大打折扣,吕风心里开始怀疑自己误入了一个秘密组织,反正不是什么可以让教务处认可的那种组织,真后悔。
“好了,大家人到齐了!那么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明,死亡诗社社长。”
“我叫李海。”
“我叫赵义。”
“我叫吕风。”
“好吧,各位。至此死亡诗社由本人宣布就此成立。”
“恩,不用过多地介绍我们自己吗?”赵义插道。
“不,我们只要知道我们彼此在此聚集,在这个年代,一群鲜为人知的浪漫主义追随者,一群自由思想的追随者。”
“哦。因为我们的观念和想法,不被当世所容忍,对吗?”赵义说。
“我们这是要干么?”吕风插道。
“死亡诗人致力于吸取生命的精华,我们是诗人,聚在一起念诗的人,念诗。”
“念诗?”
“对,我们不仅仅念惠斯特,梭罗,爱默生,雪莱等等浪漫主义的诗人的诗,我们还靠直觉认清真理,相信你的思想,相信你内心深处认为对你合适的东西对一切人都适用。”
“我本来只有耳朵,现在却有了听觉。以前只有眼睛,现在却有了视力。我只活了若干年,而现在每一刹那都生活。以前只知道学问,现在却能辨别真理。
”吕风不禁说道。
“好吧,就是如此,就是如此,不过你还可以更说的大声,抒发出你的内心积压却不得释放的情感。”程明肯定道。
“呵呵。”吕风松了一口气,原先紧绷的脸也流露出了未有过的笑意,他看看四张模糊的脸上所流露出炯炯有神的眼睛,起初苍白无力的内心被唤醒,随后有点大声地念道:“一小时的狂热和喜悦。来一小时的狂热和喜悦吧!猛烈些,不要限制我呀!那在大雷雨中把我解放的是什么呢?我在狂风闪电中的叫喊意味着什么呢?我比谁都更深地沉醉在神秘的亢奋中吧!呵呵。”
黑暗中传来不可思议的拍手和鼓励声。然后,手电筒照住吕风那张面带笑容又气喘嘘嘘的脸,程明投来肯定的目的,一切均在吕风发光的眼睛中浮现;程明随后用平静的口吻念道:“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吸取生命中所有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以免当我生命终结,发现自己从没活过。”
“IAMGUEEN。呵呵”赵义插到,吹了声口哨。
“下面轮到我了,你们都讲生命的意义,呵呵,我勉为其难只好歌颂一下伟大的爱情,呵呵。”李海将本笔记本翻开,用手电筒照住,念道:“普希金的诗。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愿上帝保佑你找到另一人,如我这般爱你。”
“哇哦,李海,当时你因附带念出这首诗啊,比你那句:你就是我的唯一,你就是我的信仰,不肉麻多了。呵呵”赵义说。
“原来,是他。”吕风想。
“赵义,该你了。”程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