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听见江晴晴说要报警,忙不迭的伸手去捂住了江晴晴的嘴。
“你这个丫头,你说什么啊!”江母嗔怪的对江晴晴说。
“妈!你干什么啊!”江晴晴一把打掉了江母的手,“这事就是他做的,是他打我我才会流产的,你看……”江晴晴一边说着一边捞起自己的衣袖,露出青红斑驳的手臂。
“你看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些都是证据!我要验伤!我不会让贺俊飞好过的!”江晴晴一边说着,一边展示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
江母这才看见江晴晴那满身的伤痕,她的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哎呀……这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他这是要打死你啊?”
“妈,所以我要报警,我不能让他那么舒舒服服的过!”江晴晴咬牙切齿。
江母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摇着头,“你这是在说什么傻话啊?那个人是你的老公,你去报警抓他,那你怎么办?”
“老公?反正他也没有把我当他的老婆,我还有什么必要去替他掩饰什么!妈,你说说,我今天差点都死在他的手里了,要是我不让他吃点教训,将来……将来总有一天,他会弄死我的!”江晴晴哽咽的说着。
江晴晴现在已经钻了牛角尖,她固执的认为,这件事情不能让她一个人受罪,一定要让贺俊飞也吃点苦头才行,她都没有想到,一旦报警,自己对苏子瑜所做的那些事情,也一样会曝光,她现在只是一心想着要让贺俊飞付出代价。
看着江晴晴那执拗的面孔,江母觉得心力交瘁。
这个女儿从小就是这样固执,她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从小她才没有少挨她父亲的打。
可是每次挨了打之后,她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什么改变。
长大之后,她对自己的事情也是颇有主见,从来不肯跟家里人商量个一分半钱的,以至于每每都是事情闹大了,家里的父母才知道。
尤其和贺俊飞的事情,江父江母从里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个家世显赫的女婿,要不是江晴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这么个公子哥儿,会和自己的女儿牵扯到一起,而且已经珠胎暗结。
其实江家两老并不赞成江晴晴嫁入贺家,他们知道,对于贺俊飞这样的公子爷,有个一件两件花边新闻其实算不了什么,就算是江晴晴巴巴的嫁了进去,也不一定有好日子过。
但是没想到江晴晴自己竟然使了花招,逼得贺家不得不娶她。
一想到这里,江母就悔不当初,如果当时不是自己和她爸爸鬼迷心窍的想要攀高枝,如果当时他们做父母的能够理智一点,制止江晴晴那疯狂的想法,现在江晴晴又何至于要吃这样的苦头呢?
可是到了今天再来说这些已经晚了,江晴晴现在在z市都已经没有了好名声,虽然挂着贺家媳妇的名头,但是一旦脱去了这个身份,江晴晴这三个字,早已经是人人口里的笑柄。
所以,无论如何,这一次,她一定要阻止江晴晴这个死脑筋,不能让她将自己唯一的退路给毁了。
就在江家人为了江晴晴的事情禅精竭虑的时候,贺俊飞也被贺铭坤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现在出息了,知道动粗了!”贺铭坤指着刚刚回家的贺俊飞,眼神阴鹜的看着他,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仇人。
“你知不知道江晴晴现在怎么样了?”贺俊飞一如既往的低着头不做声,贺铭坤气得牙痒痒的。
见贺俊飞丝毫没有一点想要知道答案的意思,贺铭坤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
他操起手边的烟灰缸就往贺俊飞的身上砸去,贺俊飞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
见打中贺俊飞,贺铭坤心里觉得舒坦了些,“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江晴晴现在在医院里,孩子没了,医生说,以后她也很难有孩子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她随时可以报警,可以把你抓去坐牢的?”
听见这话,贺俊飞的眼皮子倒是掀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父亲,冷冷的说,“孩子没有了吗?”
贺铭坤听见贺俊飞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以为他终于醒悟了,“是啊!怎么?这会儿知道心痛了?”
贺俊飞闻言冷冷的笑了一下,那笑容挂在贺俊飞的嘴角显得特别的讽刺,“没了就好。”
贺铭坤听到这四个字,愣了一下,继而勃然大怒,想不到到了这个份上,贺俊飞还说这样的话。
他的手又摸向桌面的笔洗,可是眼前贺俊飞脸上那无所谓的表情让他冷静了下来。
之前虽然贺俊飞也反对这门婚事,但是从来没有做出过像今天这样令人发指的举动,更何况贺俊飞这孩子他是知道的,从小到大他虽然经常闯祸,但是从来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可是今天的贺俊飞很反常,与平时那个温吞的性格截然不同。
贺铭坤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口对贺俊飞说,“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对吧?”
贺铭坤突然软下来的口气让贺俊飞有些惊讶,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从小到大,贺铭坤对贺俊飞就很少体现出关心的样子,只是每次在他犯错以后,会厉声严色的教育他,有时候还会打他。
所以贺俊飞从小跟贺铭坤就不是那么亲热,甚至很多时候都怕他,即便是在学校得了什么奖,他也从来不愿意去跟自己的父亲分享。
可是没想到今天,自己犯了这么大的事情,父亲反而冷静下来,甚至还来询问他事情的起因,这让贺俊飞感觉有些不习惯。
贺铭坤也察觉到了贺俊飞那诧异的目光,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可能以前自己对这个儿子真的了解的太少,也关心的太少了。
“说说吧。”贺铭坤已经缓了过来,他在自己宽厚的老板椅上坐了下来,像拉家常一样问起贺俊飞来,“你从来没有这么做过,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说来听听,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大动肝火,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贺铭坤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面前的椅子,示意贺俊飞坐下来说。
两父子就这么隔着一张桌面,相视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