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坤和贺俊飞都没有再回到宾客当中,婚宴的气氛也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不过好在司仪一早候在一边,眼见着即将冷场,立马使出浑身解数调动气氛,酒店上方响起了与刚才悠扬浪漫截然不同的欢快乐曲,人们也不再去议论刚才的事情,又开始把酒言欢。
裴锦芳知道事情始末的时候,几位当事人都已经做鸟兽状散去了。
她刚才陪着几位平日里相熟的妇人在一旁聊天,不经意间听见旁人的议论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急匆匆的赶往后花园时,已经没有人在那里。
裴锦芳四处找寻都没有看见贺俊飞和江晴晴,连贺铭坤都不见了踪影,转了一大圈,才在秘书的指引下,找到了在会客室里喝闷酒的贺铭坤。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裴锦芳不满的抱怨着,一路找寻过来,她总觉得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哼。”贺铭坤抬眼睨了裴锦芳一眼,“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净给我招惹些什么货色回来!”
一进门就听见贺铭坤的冷言冷语,裴锦芳也是一肚子气。
这贺俊飞又不是她裴锦芳的种,长成什么样也只能怪贺铭坤自己基因不好,凭什么把气往她身上撒。
再说了,她这个后妈难道好当?
那么多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对贺俊飞打不得骂不得,就连贺俊飞摔一跤,都怕别人说是她的错,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现在还要来看脸色、背黑锅。
一想到刚才一路走来旁人的指指点点,裴锦芳就咬牙切齿。
即便是当年和贺铭坤闹出绯闻之时,都没有人敢这么当着她的面指手画脚,可是现在却因为江晴晴的缘故,连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都完全没有将贺家放在眼里。
偏生这婚礼又是在岛上举行,就连驱散宾客都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厚着脸的无视那些充满了嘲讽和讥笑的声音。
贺家的脸算是让这个江晴晴给丢光了
裴锦芳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有敢这么说,“要怪就都怪那个江晴晴!要不是她一天到晚作妖,哪里会有这么些个事情?再说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知道她发什神经病,非要闹,还害得我们也跟着丢脸。”
贺铭坤本来就对江晴晴窝了一肚子气。
原本他还打算着看两个人结了婚,江晴晴肚子里也有了贺俊飞的孩子,只要两个人安安生生的过,他也不会亏待江晴晴。
可是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拿去喂了狗,这个江晴晴不仅没有安守本分,反而还兴风作浪。
这还刚刚嫁进贺家,就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搅蛮缠,这将来还得了?
现在又听裴锦芳这么说,心里就更气,“哼,那个见人,等这事情过了,总有一天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不过,你也该好好教育俊飞,不要总是一门心思的还想着那个苏子瑜,人家现在已经是傅景琛的老婆,那个傅景琛他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不是他舅舅,他也惹不起!”
贺铭坤并没有因为江晴晴而转移话题,而是依然拿贺俊飞开刀,只是语气不复之前那样的严厉,“那个时候人家跟他在一起,他不好好珍惜,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就自己好好承担自己惹出来的后果,不要老是拖贺家的后腿!”
裴锦芳乖乖的应下了。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反驳贺铭坤,毕竟他说的也每次,贺俊飞的确是她一手带大,现在千错万错都是当初贺俊飞自己犯下的错误,这苦果也只能是他自己承担。
只是在心里,裴锦芳将江晴晴已经骂上了一千遍一万遍。
夜色越来越深沉,宴会上的宾客也随着酒意的加深逐渐散去,酒店上空飘荡着的音乐声也慢慢的减弱下来。
原本布置得浪漫温馨的宴会场地,此刻也因为宾客的离去变得一片狼藉。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开始收拾场地,直至月朗星稀。
小岛的天气就像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原本还是朗月当空,可到了后半夜,却突然风卷乌云,雷声大作,不消片刻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点击打在大片的热带植物上,发出沉闷沙哑的声音,傅景琛被窗外哗哗的雨声吵醒,他警惕的睁开眼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吵醒自己的,是从打开的窗户传进来的雨声。
傅景琛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他伸出手向身边摸去,瞬间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原本应该在他身边躺着的苏子瑜不在了,只有空荡荡的床铺和被褥。
傅景琛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子瑜?子瑜?”
他大声的喊着苏子瑜的名字,并伸手按亮了房间的灯。
宽敞的卧房简单的摆放着几件家具,在明亮的灯光下,所有物品都能尽收眼底,连着卧室的洗手间此刻也是空空如也,并没有苏子瑜的身影。
“子瑜!”见苏子瑜并不在洗手间,傅景琛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赤着脚冲出卧室,打开整座别墅的灯,焦急的在每一个房间里搜寻着苏子瑜的身影。
“子瑜!苏子瑜!”
傅景琛一边找一边不停的喊着苏子瑜,他多么希望苏子瑜只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躲起来了。
可是当他找遍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苏子瑜的踪影时,傅景琛感到了一阵心悸。
这么晚了,苏子瑜会上哪里去?
傅景琛觉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慌了神,从前泰山压顶也脸不改色的人,却因为失去苏子瑜身影而变得惊慌失措。
对了,苏睿!苏子瑜是不是因为晚上的事情受到了打击,又怕自己担心吃醋,所以就偷偷去找苏睿了?
对,一定是这样!傅景琛在心里安慰自己,苏子瑜最依赖她那个哥哥,有什么事情一定是去找苏睿诉苦,她肯定在苏睿那里。
这么想着,傅景琛匆匆披上一件衬衣,也不顾窗外那瓢泼而下的大雨,直接冲进了漫天的雨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