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那水莲花
莲花道上并没有莲花,这是一条细长的道路,硬是生生的将绿肥湖切割成两半,左边是莲花,右边也是莲花。那条道上只能够容得下一辆四马马车经过,平日里在此切磋修行之人甚多。
绿肥湖比起神将府的红瘦湖还要来的大些,正是夏日时分,蛙声一片,此起彼伏。更多的是满湖莲叶,每一片都双手环抱大,绿油油的。
星辉落在荷叶上,荷叶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泽,如梦如幻,缥缈如仙。王仙知看着远去的送信人,并没有回到住处,而是往清河学院西北方向而去。望着星辉下的荷塘,他展开那封信,再次仔仔细细的阅读了一遍。
莲花道并不宽,可以用平直来描述,两旁都是荷叶,粉红嫩肥的荷花悄悄伸出湖面,似乎有意无意的暗示着什么。王仙知捡了块石头,丢在湖里,石块撞击湖面发出噼啪的声响,七吸之后,一大窜气泡冒了起来,他的眉毛微微挑起。
显然觉得四周蛙鸣燥意少了很多,他的心情也好了几分,星辉落在荷叶上,显得格外清丽。忽然,王仙知有一种舒爽的感觉,这样的美景,莫过于在此处修行也相当不错,他便坐了下来。
湖里的青蛙似乎也不怕人,随着王仙知安静凝神冥想,迅速在身体里凝聚了九个潮汐。那些原本散开的青蛙再次回到原地,伏在荷叶旁,对着这位凶狠的少年,发出愤怒的声音。体内元气潮汐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元气潮汐,比起第一次的还要强很多。
元气潮汐凶狠如斯,撞击在那层薄膜上,紧紧是一瞬间,那层薄膜便颜色凝聚在撞击点上,随后薄膜如黑洞一般,吞噬了那股元气潮汐,也没有反震力道。
王仙知心中狐疑,心中隐约发现了什么,似乎只要元气潮汐力量足够大,就可以穿过那层薄膜,进入传承之门。若是不够大,便会被薄膜反震回来,然后那股元气潮汐变成一道攻击,直接作用于身体内部。
一夜冥想,王仙知共凝聚了六次第一层元气潮汐,四次成功撞进薄膜,两次因为元气潮汐力量不够,直接反震,震得气血沸腾。等到第二天起来,王仙知满脸疲惫,脸色苍白,这种痛苦不但他承受着,同样学院的学子,每一位修行者都承受着。
拖着疲惫身子,王仙知没有去听课,而是回到卧室,那两次反震险些直接震碎二十四诸窍里的一窍。脸色极为难看,他倒在床头,昏昏睡去。人在极限之时,身体会出现一种趋近死亡的状态。
例如梦境,王仙知看着杂草丛生的土地,远处是雪山,山尖白雪皑皑。脚下是红色的土地,他的脚抬了起来,发现土地里正吱吱冒着浓密鲜红血液。他继续往前走,每一步下去,便会冒出血液。到处都是杂草,土地有些软,与其说是一篇荒原,倒不如说这是一片血沼泽。他一直往前走,也不知过了多久,看到一片湖,湖边站在一名男子,白袍粗破,却干净无尘,左手握住一个葫芦,饮酒,右手提着一柄轻剑。
王仙知正欲施礼询问,那名男子却是背对着他,问道:“我是谁?”
王仙知有些无语,这个问题应该自己问才对,怎么成了他的话了,心里好生愤懑,却不好表现出来。男子一仰脖子,喝完了葫芦里的酒水,深处舌头舔了下葫芦口,保证酒水一滴不剩。
“前辈,晚生清河学院弟子王仙知。”他的声音平静中正,充满了尊敬的味道。
男子始终没有回头,而是踏着湖面,每一步,便是一朵莲花绽放,忽然,他发现那名男子的赤足白如莲花。涟漪荡漾,绽开一朵莲花。随着莲花冒出湖面,绽放开来,莲子如翡翠。满湖面冒出荷叶,那片湖成了荷花的海洋,王仙知皱眉凝视,觉得这幅图好像哪里见过,又记不起来。
等到满湖莲花,那名男子提轻剑指着天空,问了一句,“你是谁?”王仙知看了看四周,确保是问自己以后,再次说道:“王仙知。”只是这次声音明显大了些,因为太远,怕前辈听不见。那道轻剑直直劈下,朝着天空,朝着周围的一切,剑意里面满是愤怒与怨恨,还有那绝望的味道,王仙知愣愣的望着天空,天空被劈开一道口子。
口子里一片漆黑,在漆黑的口子里,满是星辰,然后点点星光泄了出来。五颜六色的光线落了下来,只是眨眼片刻,黑色口子便恢复如初,天空湛蓝的找不出一丝被批过的痕迹。男子再问你是谁,王仙知再答,天空再次被劈开,星辉与那奇异颜色的光线再次落下,也不知过了多久,王仙知只是感觉到那些光线落在身上,显得沉甸甸,又那么舒服暖洋洋的。
男子似乎累了,趴在地上,吐着鲜血,王仙知有些茫然,而后震惊,看着脚下的杂草,看着杂草下面的血迹,看着泥土里渗出的血,他明白了些什么。震惊之后那是一股崇敬的目光,男子继续往前走,来到雪山,风雪呼啸,如刀,随后,王仙知脸色被切割出许多细细的伤口。
如莲花般的赤足踩在雪山上,一朵朵纯净的冰山雪莲冒了出来,只是男子没有再劈天,而是坐在雪地里,饮酒。周身气势陡变,一个凌厉剑意从那葫芦里冒了出来,像是雪崩一样,沿着四周流下,仿若无数柄轻剑落下,雪山震颤,那些白莲花如山玻璃板震碎,发出崩裂声。
几道剑意落到王仙知身上,化作无数丝线,朝着身体诸窍,迅速破坏,再也承受不住这股无边痛意。他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挣扎着,然后,他睁开眼睛。一股暖阳照在脸上,被子早已经被汗水打湿,闻着腥臭味儿,他跑去湖边洗被子,惹来学院里女生鄙夷的目光,对西荒人有了更彻底的了解。
王仙知不知那些女生目光里的意思,但他知道这并不是好事儿,因为他睡了整整一天,明天便是越战时间。
他觉得这个梦有些意思,很快他忘记了这个梦,但是忘不了那个人。
经过一天数十次元气潮汐撞击传承之门后,在第三天的清晨,他终于凝聚了九十个潮汐,但是始终无法融合,形成第二层元气潮汐,那么这九十个元气潮汐也仅仅是第一层的元气潮汐。
可以的渲染,加上帝国子弟们喜欢与西荒人切磋,当然,这种切磋没有带任何的善意,更多的是一种种族歧视性的味道。清河学院开始有些沸腾,有一个王仙知的人要和鲁论在绿肥湖莲花道进行一场“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