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既然让你猜到了,我也不怕承认。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一手造成的。是我动用关系说服周咏芝跟新传媒合作,我不是说过了,你要跟我斗的话,就要掂量下,自己有没有那种本事。”
本来,她也没想过再整江天儿了,谁知道之前在上海,江天儿这贱人竟敢耍花样,又去勾引闫雷宇。
虽然,闫雷宇事后只是轻描淡写说,那手表是他不小心遗失,江天儿好心帮他捡好,再还给他的。不过,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岂会相信这其中没有猫腻。
一想到江天儿那天在酒店的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脸,苏木溪胸中的那口闷气怎样也吞不下去,就算动用关系把那场订婚宴搞得全香港皆知,还特地让新丽做独家转播,就是想狠狠地甩江天儿一个耳光。
但只有这样还不够,只有这样那口闷气还是没办法消去。
那江天儿不过主持一个烂节目,就以为可以翻身了?作梦吧!她倒要看看,如果她的节目被对手打败了,还怎样笑得出来。
苏木溪收到消息,新传媒正策划一个类似江天儿那节目的综艺节目,不过,看完他们的企划方案后,她就知道靠他们干掉江天儿实在有点难度。
江天儿的节目早就珠玉在前,新传媒想靠同性质的节目与之打擂台,除非节目的班底过硬,否则只会被外面的人说他们抄袭,做得好是应该的,做不好就会被人取笑。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取胜的机会,当然靠新传媒之前那个主持人,肯定是挑不起大梁的,除非有一个分量够的主持人,比如周咏芝。
本来,周咏芝也不肯接手这个节目的,原因不用多说。不过,在苏木溪的银弹攻势下,她还是见钱眼开接受了这个任务。
“我真的很期盼,下星期周咏芝的节目开播,希望到时你不会输得太难看了,哈哈。”
望着苏木溪嚣张的背影,江天儿气得脸色泛白,两只手紧攥拳头,真恨不得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地划烂她那张脸,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她就是那个横刀夺爱的有钱女?”
也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的叶红,在苏木溪离开后,才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虽然,她身在国外,对于香港的事并不怎么了解,不过,雷家跟夏家联姻这么大的事情,在国外的华人圈子还是有所耳闻的。
面对好友关心的目光,江天儿心底的委屈顿时汹涌而出,用双手捂住脸,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被人横刀夺爱,遭人陷害,事业跌到谷底等,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江天儿都不让自己哭,因为,那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可怜。
不能哭,一定要坚强,如果哭了,只会让奸人更加得意罢了。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跟自己说,所以,就算再不高兴,她都未敢让自己放肆痛哭。
她怕一旦真的哭出来后,她就不能再站起来了。
然而此刻,在好友的面前,江天儿再了也忍不住了,将心底的委屈,痛苦,不甘,统统化为泪水发泄出来。
仿佛明白她此刻心思般,叶红没有劝止她不要哭,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任她哭个够,不时送上纸巾让她抹着泪水。
江天儿在哭得脱水前,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拿起啤酒一口气喝了半瓶补充水分,剩下的半瓶则用来敷红肿的眼袋。
“失礼了,让你见笑了。”
叶红轻笑了笑,“想必刚才是你这么多年来,哭得最尽兴,最痛快的一次吧?”
江天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了笑,“是呀,只哭一场,绝不加场,谢谢观赏。”
“其实,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一个人适时哭一下有助于发泄压力。你知道吗,女人会比男人活得长寿,是因为女人会哭泣,通过流泪来减压。”叶红以着专家的口吻道。
“这么说来,我应该多哭些了。”江天儿开玩笑。
“有何不可?”叶红耸了耸肩,“来吧,还要不要哭,我可以借肩膀给你哟。”
“再哭下去,明天我不用见人了。”江天儿睨了她一眼,将冰啤酒换到另一只眼上。
“好吧,肩膀你不借,那耳朵要不要?今晚一整晚我都是你的听众。”叶红道。
于是,两人就喝着啤酒,互诉分开的这段时间,各自所发生的事情,当然,大多数时间都是江天儿在说,叶红在听。
……
江天儿茫然地微睁开眼睛,坐起身,一阵恍惚。
过了差不多三分钟左右,罢工的神智才再次运作起来,眼珠转了转,她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家里,而是在酒店房间里。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用手拍打了下依旧浑浑噩噩的脑袋,她这才记起昨晚的事。
昨天,下班时,叶红突然现身电视台,之后,两人就到酒吧聚旧。谁知道冤家路窄,在酒吧竟然遇到苏木溪那疯婆子,两人上演一场唇枪舌剑,被叶红看到。
她在叶红面前毫无仪态地哭了一场,之后,两人就摸着酒杯底,聊了一晚。
后来见时间太晚了,叶红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家,就把她带到自己所住的酒店睡了一晚。
转过头看了看四周,却不见了叶红,她去哪里了?
带着疑问,江天儿走进洗手间,洗漱完,走出洗手间时,却听到有人开锁的声音,心道应该是叶红回来了。
“你是谁!”
江天儿睁大眼睛,错愕地望着推门而入的中年男人,失态地叫道。
对方也同样摆出一副愕然的表情,不过,他很快就回复平常,很有礼貌地开口。
“你好,这房间应该是叶红的吧?”
闻言,江天儿也意识到,这个男人应该是认识叶红,而且他手中还有这房间的钥匙,有此可知两人的关系不浅的。
“是的,这里是叶红的房间,我是她的好朋友,请问你是他男朋友?”
男人笑了笑,“你好,我叫张伟雄,是叶红的男朋友,你一定是江天儿小姐了。”
一听到他是叶红的男朋友,江天儿立即双眼一亮,将对方由头到脚扫视了遍。
虽然,年纪是大了点,目测他的年纪应该有四十左右了,不过,他保养得不错,身材健硕,没有啤酒肚,而且很有风度,一看就是很有教养内涵,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她好奇地问,难道叶红经常在他面前提到自己?
张伟雄回以一笑,“昨天,她跟我说过,会去找她的好朋友,也就是你聚旧。她跟我说,你是她在香港最好的朋友,曾经帮了她许多,现在在这里看到你,我就猜测,你应该就是江天儿小姐了。”
从他的嘴里听到叶红那样形容自己,江天儿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是想来找她吧,不过,我刚醒来就没看到她了,也许她是到楼下吃早餐吧,要不你进来坐下,我打电话跟她说,你在这里等她?”
他道:“不用了,我的房间就在隔壁,等她回来后,你就跟她说一声吧,我先过去了。”
跟她点头致意后,他转身走出门口。
江天儿双手拍了拍脸,叶红实在太不够意思了,昨晚竟然不跟她说,已经有男朋友的事,如果不是对方找上门来,她都不知道被瞒到何时呢。
哼!等会叶红回来,看她不好好教训她......哦,不!
转过身,眼光一瞥,当看到镜中的自己刹那,不由惊呼了声。
镜子诚实地映出她此刻的样子: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大概是昨天连衣服也没换就倒在床上睡着了,这些还不算什么,最大的问题是,她脸上的妆卸掉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老脸婆有木有!
好吧,反正在人前裸妆也没什么,之前她还在镜头前裸妆了,香港几百万人都见过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人看到了,江天儿如此安慰着自己。
不过回想起,刚才张伟雄临走时看向她的那个眼神,一想到自己以这种样子跟他聊了那么久,她就觉得无脸再去见他了。
不过,他真是一个有涵养的绅士,换作是别的男人,看到她这种鬼样子,就算嘴里不说,眼神也肯定带着轻蔑之色的,但他竟然毫无异样,完全顾及到她的自尊心,叶红真的找到一个好男人呀。
“你不是第一个,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样称赞他有绅士风度的人了。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能成为这么好的男人的女人。”
回来后,听了江天儿描述见到到张伟雄的情景,叶红一脸幸福地笑道。
江天儿朝她做了个鬼脸,“好啦,别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炫耀你有多幸福了。话说回来,我可要罚你了,为何昨天不跟我说你有男朋友的事,害我早上见到他时那么失礼。”
“对不起,我本来想说的,不过......”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江天儿岂会不明白。
肯定是昨天想跟她说时,却发生苏木溪来挑衅的事件,看到她那么伤心,叶红自然不会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情史,怕会刺激到她吧。
“对了,你还没有跟我说,怎会突然回来的。”江天儿识趣岔开话题。
“是这样的,他带我回来见他妈,之后,我们就回温哥华定居了。”叶红道。
“嗯,原来是回来见家长的,那么婚期是什么时候?”江天儿问。
“我们不打算结婚了。”叶红语气轻淡地道。
江天儿瞠目,想问为什么,又想到或者那张伟雄在国外生活久了,思想作风比较洋化,不想结婚吧。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也不一定要结婚啦,同居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你们自己高兴就好。”江天儿改口道。
“我也是这样觉得,反正我们都不打算要孩子了,那么结婚与否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多了一张纸罢了。”
叶红说得轻淡,可没来由地,江天儿却有种她有点口是心非的感觉。
“对了,这么久没回来,不知道香港变成怎样了,你今天有没有空,陪我去逛街怎样?”叶红道。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等会还要回公司一趟,有些事要跟同事交代,这样吧,我处理好事情就打电话给你?”
“没问题,我等你电话。”
……
江天儿本打算回公司,交代几句,至多也就花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走人了,却因为大老板临时来公司巡视业务,作为员工的她,只得留在公司待命。
等老板离开后,方家信又召开各部门的会议,虽然,江天儿只是节目主持,不过,作为他的亲信之一,也被要求参加会议了。
江天儿再次走出电视台门口,已经是晚上六七点的时候了。
打了电话给叶红,两人相约在中环某商场的餐厅见面。
“哇,看来你今天的收获颇为丰富呢。”
在叶红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瞥了眼她放在一边的袋子,江天儿打趣地笑道。
“我也没想到,一下子就买了这么多的。”叶红瞅了江天儿一眼。
“都怪你了,本来约好了两点左右见面的,谁知道你迟迟不来,我只好一个人逛商场了,然后,看到这个就想买,看到那个又喜欢,等回过神来时,就已经买了这么多了。”
江天儿双手合什求饶道:“我也不想嘛,都怪那老板什么时候不来,偏偏等我约了你才来,这样吧,这顿饭我请客。”
“这还差不多。”叶红抽出其中一袋递到江天儿面前,“送给你,看看喜欢不?”
江天儿露出兴奋的笑容接过袋子,急不及待地拆开礼物来看。
“哇!这条手链我在杂志上看到时,就很喜欢想要买了,不过,因为太贵,一直舍不得买,你怎知道我会喜欢的?”
见她兴高采烈地戴上手链,一副爱不择手的样子,叶红欣然笑道。
“你忘记我们的品味都很相似吗,以前我们一起逛街的时候,总是会看中同一样东西,所以,我喜欢的你又岂会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