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真的要说出,因为自己失恋了,看不得别人在自己眼前卿卿我我,所以,刚才一看到那对男女肆无忌惮地亲个不停,她就触景伤情,然后一时意气,拿石头去丢他们?
如果她真的这样说的话,恐怕会被狄恩取笑一辈子的。
“该不会是,因为看到人家在卿卿我我,你一时妒嫉去破坏人家,所以,才会被他们追杀吧?”仿佛会读心术般,狄恩笑睇着她道。
被说中心事的江天儿,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你别乱说,我又不是你,怎会做出那种事情!”
“哦?”狄恩扬高眉头,戏谑地问:“如果不是这样,那又是怎样了?”
“你怎么这样关心我,难不成你爱上我了?”
说不过他,一时间也扯不出谎来,她只得岔开话题。
狄恩望着她的眼神,逐变得深邃,嘴角微挑,以开玩笑的口吻道:“是呀,那你要不要接受我?”
她愣了愣,对上他过分晶亮的目光,心中一跳,顿时有些无措地移开视线,继而也以着玩笑的口吻回答。
“我这个人对男人的要求可是很挑剔的,你觉得自己行吗?”
“那我可要洗耳恭听,你的择偶条件了。”狄恩道。
江天儿竖起手指,开始列举自己的条件。
“第一,他一定要长得帅;第二,要幽默风趣,会哄我开心;第三,一定要对我忠心耿耿,绝对不能花心;第三要会赚很多钱,因为贫贱夫妻百事哀;第四,一定要性格好,聪明,有才华......”
未等她把话说完,他就笑嘻嘻地道。
“原来,你这么爱我呀,你所列举的条件,全部都是为我量身度做的,好吧,既然你这么坦白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你当我的女朋友了。”
她嘴角抽搐了下,“你还可以更自恋些不?”
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直对下,静书已经把车驶到江天儿家楼下了。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家。”她推开车门,笑着跟静书挥手。
“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眼看江天儿渐行渐远,静书突地推开车门,对狄恩抛下这句话后,匆忙朝她跑过去。
“天儿。”
听到静书的声音,江天儿疑惑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朝自己跑来的他。
“有什么事吗?”
他喘息未定地走到她跟前,目光烁烁地凝视着她。
“我是想看看你明天,或者哪天有空,我想约你吃个饭。”
呃,她第一个反应是,是否刚才自己跟狄恩开玩笑,太过刺激静书了?要不要趁现在这个机会跟他说清楚?
话才要说出口,却在对上他充满期盼的目光下,她突然有种罪恶感,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就这样拒绝他的话,可能太伤他的自尊心的同时,也怕令他误会自己会拒绝他,是因为狄恩的关系。
“那个,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空,因为我的行程都是可儿帮我安排好的,要不等我回去问过她后,再回复你?”
虽然,她没有立即答应自己,静书有些失望,不过,听她这样说,代表自己还有机会吧。
“那么,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那我先回去了,再见。”她跟他点头致意,然后,掉头就快步走进大厦的门口。
一走进大厦,她的肩膀顿时塌了下去。
到底是静书太笨了,还是上次吃饭时,她的暗示太过隐瞒,所以,他领会不了她的意思?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被狄恩调戏,刚才又被静书示好。虽然,她失恋了,心情很糟,很不甘心,可老天也不用以这种方式来补偿她吧?
不过,因为他们这一搅和,她的心情的确没之前出门时那么糟糕了。
……
在家休息了两天时间,第三天江天儿就回公司上班了。
大战在即,友台的新节目即将播出,江天儿跟一班工作人员正作最后的冲刺,商量着事后的应变方案。
虽然,友台的综艺节目一向比不上本台的收视,不过,自从换了新老板后,小动作频出,收视率也有所改善。
而且,江天儿收到消息,友台的新节目能够请得主持界素有收视保证的综艺大姐大周咏芝当主持人。
周咏芝在娱乐圈中的地位超然,而且她所主持的节目当中尖酸的说话方式和扺死的对白令人印象深刻,是香港最具实力的主持人之一。无论在幕前还是幕后,她都成为一个典范,一个香港演艺圈的标志。
而且,她在两岸三地的号召力惊人,只要她一开口,什么大腕不赏脸?跟她打摆台,江天儿只能抱着不输得太难看的心态了。
当然,江天儿也不是那种什么事都不做,就投降认输的人。
“也许论嘉宾阵势,我们是比不上周姐,不过,我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优势的,我们的优势就是整个公司在背后支持我们,方经理跟我说了,只要有需要,只要要求合理,他都会全力支持我们的。”
江天儿扫视了眼,坐在会议室里的各位同事,为他们打气道。
“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硬仗,正因为这样,如果我们能打赢了,不就更有成就感?再说了,能跟周姐打擂台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事,所以,我很珍惜此次的机会。”
“天儿姐,说得没错,虽然对方是老前辈,但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取胜的机会的,对手越强,才越证明我们的能力。”可儿在一旁附和道。
听可儿这样一说,其他人也立即表态支持江天儿,跟周咏芝一较高低。
见大家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江天儿才满意一笑,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听她说。
“既然在嘉宾上我们无法取胜,那么,我们就另辟途径,在别的方面取胜,我想听听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
坐在江天儿右手边的工作人员率先发言,“我建议搞搞新意思,我看了台湾那边的综艺节目,他们有一个节目很有意思......”
四小时后。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再继续吧。”
江天儿看了看手表,都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于是,就解散会议,让大家下班了。
一听到可以下班,原本打着哈欠,毫无精神的各人,立即变得龙精虎猛起来,以着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速度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不用几分钟,会议室就只剩下江天儿跟可儿两人了。
“这班人真是的,开会时就一条虫,一听说下班了,就由一条虫变成一条龙了。”可儿嘀咕着,“如果,想点子他们也这样精神,多想几个好点子出来,我们还怕没收视率呀。”
“那你呢?”江天儿打趣笑问,“跟他们相比,你是虫还是龙呀?”
“我当然是由始至终,都是天儿姐你忠实的拥护者呀。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在一旁为你摇旗呐喊哟。”可儿一副忠贞不渝的表情。
江天儿扑噗一笑,“好啦,摇旗呐喊暂时就不用你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交人吧,免得你那男朋友再发短信催你,又说我劳役你了。”
刚才她可没漏看,可儿一直拿着手机在回短信,不用看内容,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发短信的人肯定是男朋友了。
“那好吧,我先走了,再见。”可儿赶紧收拾好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我没有人约,接下来要去哪好呢?”江天儿自语自言地收拾着东西道。
“那么,我现在约你,还来得及不?”
突然间,一把女声自门口处传来,江天儿讶然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民族风无袖印花短裙,脚踩系带长靴,项上戴着一条奢华抢眼项链,手拿一个小巧精致的名牌手包,浑身散发着自信与霸气的女人,正面带微笑地望着她。
见江天儿呆若木鸡,仿佛认不出自己来,叶红故作生气地道。
“人家不过是才离开这里大半年左右,你就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了,实在太令我伤心难过了。”
愣了下,江天儿忽地睁大眼睛,一手指着她,“你怎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国外读书吗,怎会回来的。”
江天儿一脸激动地走近她,两人拥抱了下,她仔细地再看了看叶红。
“你这一身的打扮,我差点都认不出你了,还以为哪里来的富太太呢。”
闻言,叶红哈然大笑,“有没有这么夸张,这么久没见,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
于是,两人离开电视台,到栏桂花坊的酒吧坐下。
两人本想在角落里找张桌子坐下就算,免得被人认出来,不过,只有靠近吧台边才有空桌,也不想再到另一间酒吧了,她们就在那桌旁坐下。
“你还说呢,当初离开香港时,还一个星期给我一封信,后来呀,就连只字也不写给我了,忘记朋友的人可是你呢。”江天儿斜睨着叶红道。
举起手中的啤酒,叶红笑嘻嘻地对江天儿说,“算我不对啦,那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来,喝过这一瓶,就当接受我的道歉了。”
两人举起手中的酒瓶碰了下,再喝了口,然后相视而笑。
“你也不知道,当初在国外,人生路不熟的,既要上学读书,又要打工赚钱,那种辛苦真是不足为外人道,所以,也就没有精力再跟你联络了。”叶红道。
江天儿也露出了解的神情,之前小妹就曾经跟她哭诉过,一个人在异乡过得有多惨了。
“不过,现在看你的样子,可是很风光嘛,不会是有什么奇遇吧?赶紧说来听听。”
“你想要听?”叶红戏谑笑问,江天儿点头,她却道:“你想知道,我偏不说给你听。”
“你学坏了!”江天儿瞪着她。
叶红哈哈笑道:“我去下洗手间,回来再跟你详细报道。”放下啤酒,她起身就走向洗手间。
一个人坐在那里,江天儿无聊地四下张望,忽地目光一凝,视线落到坐在吧台那边,身穿黑色透视裙搭配花朵形状圆形眼镜的女人身上。
要不要这么冤家路窄呀?本想来酒吧只想轻松一下,却会遇到这瘟神,太扫兴了。
与此同时,苏木溪也刚巧转过身,跟她的视线相接,然后,拿下眼镜,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站起身,朝她这边走过来。
苏木溪像一只傲慢的母老虎般,来到江天儿面前,轻蔑的目光扫向她。
“怎么这么惨,要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呀?不过也难怪的,新郎结婚了,新娘却不是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虽然,我就没机会去体会到了。
对了,我们订婚的派对,你有没有在电视上看到?是不是很羡慕,很嫉妒?你嫉妒是对的,试问全香港有多少女人能像我这样,有一个那么有钱的老爸,又长得那么漂亮聪明,还嫁了一个同样出色的老公?”
“苏木溪小姐,你是不是兴奋过头了?没错,你们是订婚了,但也只是订婚罢了,想人家叫你雷太太的话,麻烦等你真的跟他结婚了,再来我这里炫耀也不迟。”江天儿扬了扬眉头说。
“再说了,现在香港的离婚率这么高,就算你现在真的跟他结婚了,也难保不出几天,他就要跟你离婚,另娶他人的。”
苏木溪抿住下唇瞅着她,目光变得森然,接着扯唇一笑道。
“好一张利嘴嘛,我看你演戏便没什么演技,所以转行当主持人是对的,听说你那个节目的收视率不错吧,难怪你还能这么大胆跟我叫板。不过,你也只能现在这么神气了,再过一个星期,恐怕你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一抹愕然闪过眼底,江天儿若有所思地看了苏木溪一眼,她知道苏木溪这人虽然狂妄任性,却不会随口乱说话,她会这样说,肯定又有什么阴谋了,忽地灵机一闪。
“难道周咏芝会在新传媒开新节目,是你一手造成的?”
“不错嘛,有点脑子,难怪可以当我的对手。”苏木溪直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