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阳沉声说道:“会不会佟家的那位?可是大少,佟家现在一团糟,佟家大小姐不可能还有心思想到这边,据悉,佟小姐和聂展云的婚事因此又推迟了,看样子聂展云看着佟家出事是不打算娶佟家大小姐了!”
佟博仕途受阻,市政府监察小组接到不少匿名信,其中还有不少的上访者就佟博所管辖的事务提出了抗议,现在佟博是自顾不暇,市政府的左翼势力随着几个追随佟博的人落马之后,大部分的全力已经归到了市长司岚的手中,这是一次集中收权的大好时机,相信凭借司岚的聪明,必定会趁热打铁,扫除一切的障碍物,很快D市将是他司岚的天下!
“自然不会是她!”尚卿文笃定地说道,从刚才那名李智同学的努力回忆中,他找到了一丝线索,就是当时站在舒然身后的是个带着粉色鸭舌帽还带着墨镜的女子,之所以确定对方是女子,是因为李智晃眼看到了她耳垂上的两枚耳钉,左耳上打着两个耳洞,这么明显的标志相信用排除法应该不难!
“难就难在,今天夫人并没有点名,而且听说,偶尔会有其他系的学生会进入教室旁听,所以这样又增加了排查的难度!”
尚卿文眉头微蹙,要查出来应该不难,只不过当时出事的那个楼道口的摄像头被人恶意地击碎了镜头,从最后的录像看,应该是弹弓从摄像头看不到的角落直接射了过来,看来对方的安排可谓是天衣无缝!
“联系校方那边,我要尽快看到结果!”尚卿文说着,脑海里却窜出一个模糊的镜头,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左耳上有两个耳钉的人,当然耳朵上打两个耳洞的人很多,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但是为什么他会突然想到这个情形?
尚卿文脚步一停,当日他陪同舒然前往酒店与冉启东一家摊牌的时候,他晃眼看见了,冉诺的左耳上穿了两个耳洞!
“去查一下冉诺两母女今天的行踪!”
尚卿文的话才刚说完,眼看着就要走到病房门口,就见病房的门被舒童娅推开,一脸惊慌失措的她在见到了尚卿文之后,平日里那么镇定的她此时都有些慌神,“冉启东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他怎么会伤了后脑?”
尚卿文脸色一变,冉启东在把那位李智同学带到办公室之后便出去了,他并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以为冉启东是到然然病房这边来了。
伤了后脑,这是怎么回事?
“大少,你在这里陪着夫人,我陪舒女士过去看看情况!”关阳冷静地说着,跟在了舒童娅的身后朝楼下急症室那边跑。
尚卿文眉头蹙了蹙,快步走进了舒然的病房,见舒然也睁开了眼睛,尽管脸色有些疲惫,但在见到他进来时,眼底划过的光复杂地让他看着就心尖微微的疼。
“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情了吗?”病床上的舒然显得有些虚弱,刚才迷迷糊糊中听见了舒童娅接电话的声音,具体什么她没听明白,只知道舒童娅很震惊,而且很惊慌,她慢慢转醒听见舒童娅刚才在病房外面跟尚卿文的对话,伤了后脑?说的是他吗?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尚卿文看着情绪有些异常的舒然正要艰难地从病床上坐起来,大步走过去扶住她是,轻声说道:“关阳跟过去了,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情关阳会通知我们的!”
他总不能说些违心的话跟她说没事,如果真的出了事,恐怕那个时候受不了打击的还是她,与其看着她有可能会突然崩溃,倒不如提前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因为现在的她,怎么还能经得住这一连串的打击?
尚卿文拥着她把她抱紧了,感受着她不能自抑的身体颤抖,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宽厚的怀抱总算是她颤抖的身体有了一个可靠的依靠,她枕在他怀里,脑海里反射出各种各样的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但每一种都让她打从心里的害怕,她是害怕了,她没有自己原本想象的那么坚强,她害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不测,那惊险的一幕到现在都还让她心有余悸,她更怕家人再出事,如果,如果冉启东出事了
不,不,不会的!
她都有十几年没有亲口喊他一声爸爸,就算在当天婚礼上他那么期待地看着自己,她知道他想让她喊一声爸爸,但她却始终打不开心结,喊不出口!
“我,我好害怕,我 ”从来没有在尚卿文面前表现出如此脆弱的舒然,此时人已经失去了方寸,可能是上午的惊吓让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回神,她只知道她现在孤立无援,害怕很多事情,除了面前这个男人可以给她依靠之外,她居然心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尚卿文抱着浑身都在抖的舒然,女人的脆弱在他怀中毫无掩饰地释放出来,她抱着他,一遍遍地说着‘害怕’,这是他一直都期待的一幕,心爱的女人即便在外面再强再倔强回到他怀里都是这样的把最柔弱最不堪的一面展露在他的面前,因为在此时她的眼中,你不再是一个外人,你是她最亲近能给她依靠的人,但是这样的舒然又让他心疼不已,该是多么的害怕才会让这样倔强的舒然会在他怀里颤抖着说‘害怕’?
终究是他做得不够好!
尚卿文反手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朵边耳语安慰着,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猫,任何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会让她心惊胆战,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以这样的方式让她的心情能平复下来。
病房里静静相拥低语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此时的病房外面,戴着墨镜的高挑女子就站在门口,不知道她已经来了有多久,在这里站了有多久了,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拥着舒然的男人身上。
目光久久的,凝注着!
急诊科外,舒童娅一把拉住了冉启东的助理,作为校长助理的人在此时也是恍如石头落地,被舒童娅这么突然一拉住,反倒是被惊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受伤的?”助理是在救护车上就给舒童娅打了电话,因为一次偶然,冉启东让他记下来舒童娅的电话,当时也没觉得会有一天用得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助理一时之间脑子也有些乱,紧张地说道:“我当时推开门就见到冉校长倒在了地上,身边 ”助理舔了舔嘴唇,在舒童娅的紧迫目光下暗吸一口气地继续说着,“当时冉校长身边是他太太和女儿!”
舒童娅脸色大变,席沐欣!冉诺!
“她们人呢?”舒童娅在听完助理的说辞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朝四周看去,寻找那俩母女的踪影,只不过在走廊上却没有看见那两人的身影,顿时皱了一下眉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两母女连个影子都不见!
“舒女士,冉太太她 ”助理看着舒童娅的表情有些为难地低声说道:“冉太太被赶来的警方控制住了,冉诺小姐也在其中,现在应该被带回警察局了!”
舒童娅倒是被惊了一下,“是你报警的?”
助理诧异地直摇头,“不,我并没有报警,而是之前冉校长让我在楼下车里等着,我见他迟迟未归便上去找他,只是想不到一推开门就看到他倒在血泊中了!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冲进来的警察给带到了一边,接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太清楚了,然后冉先生就被送到医院来了!”
不是他报警的?
舒童娅怔了怔,“那那对母女当时的表现如何?”
助理努力地平静下来,“冉太太和冉小姐,当时脸色苍白,而冉太太手里那拿着碎掉的瓷片,正跪在地上直发抖!”
怎么会这样?
舒童娅也没有耐心在听助理慢慢地回忆了,因为医生已经从急症室那边出来了,她小步跑了过去,“医生,病人情况如何?”
她刚才站在一边看着被护士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冉启东,后脑勺的血已经染红了那雪白的床单,伤口到底有多大她是没看清楚,只是看着那殷红血还在流着的时候,她险些支撑不住得晕倒了过去。
“请问女士您是不是病人的家属?”医生有些匆忙地解下面罩,并吩咐护士去马上做什么,看着舒童娅便急忙问道,舒童娅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我是,我是他的前妻!”
医生也愣了一下,但看样子事情很急,所以也没有再问类似的问题,而是接着说道:“伤者伤的是后脑,是被重物所击导致的外伤,刚才照了CT,发现脑部有出血的症状,需要马上做手术,至于手术细节和安排我想跟你做个简单的描述,女士,请这边!我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舒童娅听着医生的严肃的话也赶紧地跟在了医生的身后,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关阳微微蹙了蹙眉头,走到一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您好,刘局长,我是尚氏集团的关阳,是,有件事看来需要拜托您了!”
警察局!
“你们凭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我要回家,你信不信我告你们非法禁锢他人人生自由,我要找我的律师!”被带到审讯室的席沐欣依然还处在躁狂不安的状态,想着被隔离开了的女儿,她心里的不安就更加的浓郁了,冉诺本来就被吓傻了,加上毫无预兆地有人冲了进来,当时的惊吓程度把她都吓倒了,好在她在惊吓之后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但是冉诺会怎么样?
“冉太太,请你冷静一下,如果你这么不配合,那么我们只有等你安静下来再开始问了,这样就只有请你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了!”前来负责审讯的女警沉声说道。
“我女儿呢?你们把我女儿怎么样了?”席沐欣睁大了眼睛看着就要走出去的警察。
“很抱歉,冉太太,她暂时还不能跟你见面,请问你准备好了吗?”女警转过脸来,严肃地看着席沐欣,目光在她身上那沾着鲜血的地方仔细地扫了一眼,最后落在了她那还带着血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