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秦素素这几天鼻子出血很勤,刘林带她来到医院,秦素素乖乖地坐在等待室,等刘林。
刘林来到化验室。
“大夫,什么病?”刘林问。
“血癌,而且是晚期。”大夫望着刘林。
刘林头一晕,险些摔倒:“不,不可能。”他大声嚷。
“你要镇静,别让她听到。”大夫说。
“她还能活多久?”刘林绝望地问。
“至多还有三个月。”大夫说。
刘林悲痛欲绝,他强忍着泪水,生怕让素素发现。
“素素。咱们回家。”刘林拥着她。
“怎么样?细心的素素一眼看出刘林压在眼里的悲哀。
“没什么,素素,大夫说你太累了,让我好好照顾你,以后我不出车,好好陪你。”
“刘林,你不说没什么吗?为什么连车都不出了?”秦素素可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已经猜到自己得了什么病。
“这样吧,你上午出车,下午回来陪我。好吗?”秦素素说。
“好吧,小媳妇。”刘林将她紧紧地抱着。
十八
金色的麦田在微风吹拂下,真像一潭微微起波的金色的湖水。李来生和将子涵来到麦田收割麦子。
“子涵,你都四个多月了,你管捆,我割,累了就歇着。”李来生说。
“好了。来生,我能干。”蒋子涵说。
李来生埋头使劲的割。忽然看见一只在树林中都少见的野母鸡在麦田里拾麦粒吃,她似乎饿坏了,只顾低头吃。李来生捡起一块石头:“去。”
那只野鸡抬起头看看他,又低头吃,好像无视他的存在。手正痒痒的李来生放下镰刀。
“子涵,把枪递给我。”李来生说。
蒋子涵把枪递给他,李来生就是一枪,谁知那野鸡飞起来转一圈又落下,是那样贪吃,又回头看看李来生。李来生火上来了:“这不是蔑视我鸟痴吗?”
李来生提着枪就追,那野鸡又飞起,李来生不追了。那野鸡就停下。就这样停停飞飞,累的李来生气喘吁吁。野鸡这时突然一下子钻进密林。他抬头一看太阳,已近中午。
“哎呀,我的麦子。”李来生慌慌忙忙转身往麦地跑。
他呆住了,麦田里空空一片,什么也没有了。
李来生手中提着鸟枪,无精打采地往家走,他不敢进家,怕挨蒋子涵数落。他漫无目的,却又心急如火地想进家,他担心子涵的身体,不知那三亩麦子到哪里去了。他看见高福,张满从他家急火火的出来。
高福看见李来生,他正在门口踌躇。
“你这小子,割麦子追啥鸟?子涵自己快割了半亩麦子,累的晕倒在地头,你这死小子,她还怀着孩子,多亏他那个同学开车从地头经过。叫上我们一起帮子涵。然后把麦子和子涵一起送回家。你还在这里穷遛。子涵嫁给你真是错了,你还不赶快回家看子涵。”高福这个好朋友也真的生气了。这事,谁遇上都会生气。
李来生顾不得挨骂了,一溜烟跑进家。
蒋子涵的脸惨白,躺在炕上。
“子涵。”他一屁股坐在蒋子涵旁边:“你骂吧,打吧,是我不好,不该追野鸡。”
“来生,你真不争气。”李老太端来鸡汤:“你老这样非把子涵气走不可。”李老太一边数落李来生,一边把鸡汤弄凉。
“妈,别说了。”蒋子涵幽怨地看了一眼李来生。蒋子涵虽然没说李来生,但他从子涵的眼里读出了失望与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