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斑斓大虎顿时吓得后退了两步,黑金色的眼中满是惊恐,歪着脑袋,耳朵动了动,这女人难道是嫌弃自己吃的骨头忒多,想要借着主人的手了结了自己?
真的有这么个可能啊。
斑斓大虎瞬间夹着尾巴就想走,可是转念一想,它好酒好肉的吃了人家这么久,这么一走好像忒不仗义,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段小五一见,这斑斓大虎好人性啊,赶紧返回书桌,快速的写了一封信,装在一个锦囊当中,用了一根结实的红绳系在斑斓大虎的脖子上,拍了拍它的脑袋,“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你的主人,知道吗?”
斑斓大虎瞬间消失在院子中。
段小五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而在另一边,老太太皱着眉头,满脸怒容的看着顾清彦,“我问你,白姨娘何在?”
“杀了。”顾清彦轻描淡写。
“你 ”老太太气的一拍桌子,怒道,“你为何深夜派人去侯府拿人?让那些个下人作践侯府,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已经穿成什么样子了?你让你爹让清和,让整个侯府以后如何能抬起头来?你当了丞相就本事了是吗?你还有没有将我这老婆子放在眼中?”
顾清彦面色一暗。
心中一片悲凉,他究竟还在期待什么?老太太话里话外都是侯府和顾家的名声,分毫没有自己的存在,顾清彦正了正脸色,说道,“奶奶,当朝有令后院妇人不得干预朝政,不得干预男人的正事,白姨娘一事,顺天府已经查明,因为点点私人恩怨就买凶杀人,落得如此下场也是理所应当。”
顾清彦顿了一顿,“青彦自然是将奶奶放在眼中的,为人子嗣自当孝顺长辈,这道理青彦懂。”
老太太和张镶儿却已经听懂了,顾清彦的意思是该尽的义务他会一点不差,虽然将老太太放在眼中,但是该有的情感却连提都没有提。”
张镶儿心中十分难过。
眼前这人,年少有为、风度翩翩,是她执著了很多年的人,却一步步阴差阳错,而现在他的眼中依旧没有了自己的存在,或许说是从未有过。
老太太的态度明显的软化了,“既然你心中还有奶奶的存在,就和我一起回侯府吧!当初的事情奶奶是做得不妥当,你这么总是流浪在外面自然是比不得家里的。”
顾清彦听后,面容苦涩,摇了摇头。
老太太却是怒了,“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婆子低三下四的求你不成?彦儿你莫要不识好歹。”
“圣上敕造的丞相府已经建成了,择日就要搬过去了。”顾清彦语气平缓,“皇上的一片心意青彦不能辜负,况且那是圣旨。”
顾清彦抬出圣旨,压得老太太一声不吭了。
想到刚刚的段小五,老太太的就像是堵了一块儿大疙瘩,上不去下不来,原本张镶儿说了之后她还是有几分怀疑的,现在顾清彦的态度这么强硬,令老太太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鼓动的彦儿,否则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太太想了想慢悠悠的开口道,“如今润玉有孕,看来是时候给你身边添个人伺候了。”
顾清彦面色一变,微微一笑,“多谢奶奶费心了,如今朝事繁忙,青彦暂时没有那个心思。”
老太太气的面色发白,甩开张镶儿搀扶的手气呼呼的就走了。
等到老太太一走,顾清彦跌坐在椅子上,捂着心口,一丝丝痛意十分明显,只要想到五儿就会痛的更加强烈。
难道是?
顾清彦皱着眉头思考着,顾四儿匆匆的进门,道,“爷,给您奉茶的任果……死了。”
顾清彦一惊,想到任果给自己端茶时的怪异,顾清彦霍的站起身。
难道是那杯茶?
这一夜,顾清彦难得的没有回到段小五的房间。
顾清彦熬得眼睛通红。
他太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万一一不小心的伤了五儿,任果的死亡顾清彦让顾四儿的调查结果,任果死于非命,这其中的曲折顾清彦不用想已经知道了,任果只怕被人利用了去,而那杯茶
顾清彦狠狠地攥起拳头,他竟然着了道,顾清彦下了朝就匆匆茫茫的赶去了吴老的家中。
“有什么症状?”吴老一脸凝重,探过顾清彦的脉象,眉头深锁。
“并无异状,只是……”顾清彦蓦地面色苍白,心中一阵刺痛,额头迅速的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虚汗,强忍过这阵心痛,顾清彦咬牙,“只是想到、见到、或者接触到五儿就会心中刺痛难忍。”
“竟然这么邪门?”吴老震惊。
他行医一辈子,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吴老脑中灵光一闪,蓦地想起,“青彦,你近日可曾去过礼都?”
“未曾。”顾清彦停顿了半饷,摇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急声道,“吴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夫一辈子也没有见到过这种病症,但是 ”吴老顿了一顿,“老夫曾经听闻过,礼都的西南有个地方叫做苗疆,那里盛产蛊毒,控人害人于无形,而且种类及多,依照你的描述,只怕是众多蛊虫中的情蛊。”
情蛊?
顾清彦眉头紧紧一皱,重复道,“情蛊?”
“是的。”吴老站起身,面色凝重,“情蛊者,听闻在蛊虫中所下施蛊者的鲜血,控制别人,相传这是苗疆的一位大能,为求心爱之人而不得,研制出这种蛊虫使心爱的男人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并且中蛊者触碰到、见到、或者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就会心痛难忍,甚至会神志不清失手伤害爱人,见到施蛊者就会深陷情潭,甚至不由自主的听从施蛊者所说的一切。”
吴老顿了一顿,摇摇头,“女人哪,总是最可怕的。”
顾清彦倒吸了一口凉气,“吴老,可否能解?”
吴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只说了一个字,“难。”
“古书中所说的要有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每一样的草药及其难得,最重要的是其中的顺序不能错,一旦错了半分,种蛊者都会一命归西,这种蛊毒极其霸道。”吴老痛心疾首,“竟然有这种女人,真是险恶之极啊。”
“我明白了。”顾清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疑问,“按照我这种情况只要见了施蛊者就会有反应的对吗?就像是见了五儿心中疼痛难忍一样?”
顾清彦手掌捂着心口,忍过一阵又一阵的疼痛,高大的身子轻颤。
吴老见状十分不忍,点了点头。
听了吴老的话,顾清彦心中跟明镜似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不论是谁,从吴老的家中走出之后,顾清彦没有直接回家,只是吩咐顾四儿,“回去告诉少奶奶,爷的公务没有处理完,叮嘱少奶奶不要忘了喝安胎药。”
顾四儿心疼的看着自家少爷心痛的面色苍白,身形不稳,“那少爷您呢?”
刚刚吴老的话他都已经听得一清二楚,顾四儿恨得咬牙切齿,小声道,“要不然奴才去请活阎王?”
顾清彦眼前一亮,急声道,“回府之后速去速回。”
顾四儿转身快步离去。
顾清彦慢慢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午后的京城中热闹之极,顾清彦恍若未闻的慢慢走着,一派闲适自得。
蓦地。
身后出现一声柔柔的呼唤,“东升。”
顾清彦的身子一阵,心中传来难以言喻的滋味,酥酥麻麻的舒服之极与方才想起五儿时的痛苦不堪完全不同,顾清彦从袖中拿出一粒丹药含在口中咽下去,然后缓缓地回过头,眼中似有惊喜划过,“馨儿?”
顾清彦袖中的指骨几乎被自己大力掐碎,果真是这个冒牌的贱女人。
好,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做什么。
张馨儿一袭紫色衣衫,婷婷的站在顾清彦对面不远处,凤眸闪过一抹委屈,咬着嘴唇,“东升。”
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幽幽的化成一声长叹,“好久不见了,你过的可好?”
顾清彦侧目,见对面有个茶楼,勉强的对着张馨儿笑道,“我们去茶楼一叙可好?”
张馨儿眸中蓦地闪出惊喜的光芒,忙不迭的点头,“甚好。”
茶楼中两人坐定,张馨儿神色复杂的看着顾清彦,轻轻一叹,“时光匆匆,转眼五年已过,咱们以不复当初。”
“是啊。”顾清彦痴痴的盯着张馨儿,眸中似有情意闪过,心中阵阵荡漾着温柔的波澜。
“东升。”张馨儿见时机成熟,咬着唇,“馨儿这五年之间错过了你,竟然一错再错,咱们可有还有机会?”
顾清彦垂下头,眸中闪过嘲讽,心中冷冷一笑,再抬头时已变得一脸情意,只说了四个字,“我已后悔。”
后悔什么?
已经不言而喻。
张馨儿顿时心中狂喜,仔细看过顾清彦眼中的情意和后悔不似假的,张馨儿用自己仅存的理智按耐住心中的狂喜,她不能现在跟随着顾清彦回去,一来有阎罗殿;二来老东西留下的暗卫还在,她只要踏进段府,就算是成功的弄死那个贱女人,将来待她重掌礼都时也必将成为她一生的污点。
张馨儿直勾勾的看着顾清彦的眸子,声音带着蛊惑的魔力,“东升,你我之间自当双宿双飞的,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生活,有人阻挡着我们追求幸福怎么办?”
“杀。”顾清彦面无表情,眼神凝滞的看向张馨儿,说道。
张馨儿极为满意,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纸包,放在顾清彦的手上,柔声说道,“东升,那个女人是阻挡我们一家三口团圆的坏人,东升你知道该怎么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