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绿水似请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黛影身姿影绰,风轻抚过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水珠顺着优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青竹林内,别样的屋舍坐落其中,竹子搭成的小屋下面空着一小段距离,一小截粗大的圆竹搭成的梯子纵跨着,里头摆放着简单的用具。
当罗艳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这其中,猛然起身,脱口而出那个人的名字:“乔礼?”
“你醒来了?”有人在忽然出现在门口,罗艳立马警觉起来,这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而且还是个女子?
“是你带我来这里的?”罗艳问道,那人摇头,将手中的药瓶丢到她手上:“我现在要告诉你!你的父亲在我们手上,现在你只要把这药给乔礼服下,我就把你的父亲放了!”
“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罗艳冷笑,但是心里其实早就提在嗓子眼了。那姑娘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嗤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找你谈判的?”说完丢出一个玉扳指,当罗艳接到那玉扳指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大叫:“你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要你杀了乔礼!”那姑娘说着,缓缓靠近罗艳,罗艳感觉那冰冷的匕首在脖子上抵着,瞥了她一眼:“有本事你将我杀了!”
“乔礼现在信任的人可是只有你一个!杀了你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若不是现在的时间紧,我大可以直接杀了你栽赃给将军府的人!”那蒙面女子说完恶狠狠地盯着罗艳,罗艳瞥了一眼药瓶,抿唇:“我要怎么相信,在我杀了乔礼之后你不会再杀了我们灭口?”
“你以为你现在有选择的权利?”那蒙面女子说完捏住罗艳的下巴,两人对视,最终罗艳妥协:“我知道了!”
那蒙面女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看了罗艳一眼,丢下一句:“那我等着你的消息,明日我再来!若是你依旧没有下手,我会亲自当着你的面一刀刀刺死你的父亲!”说完匆忙离去。
罗艳握着手中的药瓶,听到门外的动静!将它收到枕下藏好!
“你醒来了!”乔礼出去买了些吃的,将包子递到她面前,罗艳接过,咬了一口,目光锁在乔礼身上:“你这是为什么?不是说好要帮苏晨的么?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带着你归隐山林,平淡的过一辈子!”乔礼深情地看向罗艳,罗艳瞥过头去,不去看他,有些紧张,不小心摸到枕下的药瓶,心一紧。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希望你能把有关寮国的一切情报先告诉董王爷,让明国这一战稳当地赢下!你的母妃也会这样希望的!当战争结束,我想那时候你再和我说这句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
“可是你知道么?艳儿,我不想再尝试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你要知道现在在南城潜伏的细作已经把目光都放在你我身上了!他们想尽办法除掉我们!我现在只要离开你一会儿我都不安心!”乔礼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有些颤抖。
罗艳露出少许的笑容,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子,苦笑:“谢谢你!乔礼,你是第一个这么珍重我的人!”
就像苏晨曾经说过,在不堪的你都会有人视你为己出,就像现在这样,在罗艳最不堪的时候,乔礼从未将她丢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和这个男人有了一种羁绊与情感,斩不断!
罗艳主动投到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他,对于罗艳的主动,乔礼愣的一时间不晓得手该放到那里,好奇地问:“艳儿,你怎么了?”
“等战事一了,你我身上再无罪名,那时候,我再和你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可好?”罗艳闷声问道。
“艳儿!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你懂不懂?”乔礼使劲捏着她的肩膀,惹的罗艳疼痛的直皱眉,但是她还是不吭声,嘻笑:“真是怪了,一直以来,我俩都是冷言相对,现在这样,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那是因为那时候你的不肯承认你是在意我的!”乔礼说着,想起以前的种种,眼前的人那时候还是那样倔强的排斥自己,现在倒是听话了许多,经历生死坎坷,总算是拨开重云见光彩了。
“既然我能够打开自己的心结,那你是否也能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情!”罗艳抬起头来,乔礼皱眉,还没等他思考,罗艳柔软的唇就贴在他的唇上,有些冰凉,还带着些许试探!乔礼的心都化了。
待外面轻巧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感觉不到一丝气息,乔礼嘴角微微上扬,抱起罗艳,拉下帷帐,一夜春宵。
第二天天蒙蒙亮,罗艳早些起来准备早饭,然后看着那药瓶,抽踌躇着,闭上双眸,倒药的姿势停滞着。躲在暗处的身影眼神一凛,正要出手。
那边的乔礼叫喊着罗艳的名字,罗艳手一抖,药就洒在了粥里头,连忙收拾好,端过去。黑衣人终于收回自己的匕首,继续隐藏在暗处。
罗艳将米粥端到屋内,乔礼已经起身了,看到罗艳,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责备:“怎么起的这样早?”
“我想给你做些吃的,但是厨房好像什么都没有,喝点粥吧!”罗艳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乔礼发现有些不对劲,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感觉你不对劲?”
“没事,先喝点粥,我只是在想我的父亲了!不晓得他现在可好,虽说是他把我赶了出来,但是以往他对于我真的是百般呵护!多年的养育之恩怎么可能说撇清就撇清呢……”罗艳悲伤地说着,乔礼喝了一口粥,听到罗艳这样一说,也叹息:“等战平,我会亲自解释!”
“罗艳没有再搭话,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乔礼一口一口地喝下她亲自为他熬的粥。
“呯——”粥掉落在地,冒着白烟。罗艳难过地将脸埋在手掌中,然后对着大叫:“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可以让我见见我的父亲是否平安么?”
那黑衣女子从暗处出来,迅速出手,一把匕首直直刺向乔礼的背部,血花蔓延,在他的青衫后印上一朵绚丽的红,罗艳瞪大双眼看着那匕首插在他的背后,颤抖着伸出手去,又怕弄疼了他,怒骂:“卑劣!”
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的父亲!那女子说完,亮出一把长剑,白光一闪,罗艳被刀光闪的闭上了双眼,千钧一发之际,乔礼将她搂入怀中,然后将她放到一边,在她耳旁说道:“保护好自己!”然后塞给她一把短匕首。
乔礼和那女子刀剑相见,两人不相上下,罗艳在一旁看着提心吊胆,她可是在担心着乔礼身后的伤啊!
没一会儿,那黑衣女子显然不是乔礼的对手,中了几掌被震倒在地,乔礼正要上前,只见那黑衣女子瞥了罗艳一眼,将手中的长剑直直震向罗艳,乔礼为了挡住那一道,不得不放弃捉住那女子的机会。
等乔礼将那剑挡下,那女子丢下一颗烟雾弹就此逃走了!乔礼挥开烟雾,已经不见人的踪影。
“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们赶紧先回将军府去,再从长计议。”罗艳提议,乔礼点点头。罗艳才发现他现在脸色苍白,暗道不好,想必是那匕首上抹了毒,脸上上前去扯开他的衣裳,果然见血色暗红。焦急万分,乔礼皱眉:“先不要管这个,我们快些回将军府,说完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马儿从林深处奔腾而来,乔礼抱起罗艳上马,快马加鞭离开这里向将军府的方向前去。
乔礼在坚持了没一刻就闭上了眼睛,气息微弱,好在这是思过林出来遇到一些武僧,之前的误会已经化解,一些武僧将两人接到道囯寺,将乔礼的伤势做了些处理,又给他解毒,这才让他捡回一条命。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浑浊的云层,道囯寺坐落山间,现在山间一片凄凉,见不得一点绿色,风吹过,干树枝吱呀吱呀的作响,寺门打开,有僧人穿着青衫即刻下山将消息带到将军府。
坐落繁城一角的将军府比以往更加显得寂寥,肃穆。听不到苏晨的叫喊声,也见不得进出的将军,冷清的不得了。苏晨在屋顶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叹息:“还是凡人好啊!可以不愁世事,只求安宁!不亲眼见到灾难不知晓害怕!”
“谁不是凡人呢,只是有能力的就应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你说是不?”酒欢不知何时在她身后,这些日子虽然酒欢依旧会神出鬼没,但是苏晨还是忍不住骂道:“出来之前打个招呼,不要像鬼一样可以么?”
“习惯了!以往我都没准备出来呢,少公子就发现我的存在了,就二话不说一招敌了过来,好在我身手还算可以,拼死活到现在!”酒欢说起了往事。勾起了苏晨的好奇心,探着脑袋问道:“秦明有这么恐怖么?他很厉害?”
“他比秦将军更深藏不露!”酒欢说着,苏晨一副了解的模样点点头,光是带着面具过日子,这点就已经比整天抛头露面混青楼的秦少安不露太多了!
“那苏晨你对少公子是怎么样一份心意呢?”酒欢试探地问道,也在意料之中从苏晨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当然是大大的心意啦,他可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了!”苏晨避过敏感话题,她觉得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想尽自己一点微薄之力帮助秦明,希望他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依旧宠着自己,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