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硬,她欲挣扎,肩上的手掌一沉,微微用力,“等我一下。”
孟承正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出了卧室。
肩上的温度还没散去,简惜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没有一点喜悦,更多的是怀疑和茫然。
他好像忘记了自己说的那些话,可是那每一个字都还清晰地回荡在她耳畔。既然那么厌恶她,又何必回来?
不解他突然的温柔,算是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吗?
简惜不愿让孟承正吵醒了孩子,起身出去,刚掩上门,转身便看见他提着医药箱走过来。
他的西装已经脱下,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衣袖随意地挽起。
简惜戒备地后退了一步,蹙眉看着他,孟承正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柔情更甚。
他走近,她步步后退,直到背抵上了墙壁,终于让他堵住,牵起了她的手。
“来,我给你擦药。”微微用力桎梏着她,她的挣扎显得螳臂挡车,虽然极力抗衡,仍旧被他霸道的力气不由分说地带去了客厅。
简惜被按坐在沙发上,孟承正用棉签蘸上了药膏,轻轻擦拭着她脖颈上的一片微红。
他遮住了她面前的光线,沉沉的压迫感覆盖下来,离得太近,她可以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洒在她的脖颈间。
简惜极力推开他,脸色有些难看,对上孟承正那双深邃无波澜的眼眸,“如果今晚你要留下,我去收拾客房!”
孟承正的脸色沉了下去,棉签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把她锁在了自己的怀里。
“我跟苏可可已经分手。”他的双臂牢牢地禁锢着她,熟悉的男性气息萦绕在鼻尖,“今晚我不走,陪着你……”
简惜轻笑一声,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可笑。
他的衣服上还带着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上一秒才从苏可可的床上爬下来,下一秒就赶来向她献殷勤。真是恶心。
“结婚这么多年我们都没做过,不如今晚……”
“你不是嫌我脏吗?难道要饥不择食了?”她嘲讽地笑了笑,“苏可可没满足你,你大可去找别人,外面想跟你翻云覆雨的女人多得是!”
“难道你不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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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说了!”简惜像只小刺猬般凶狠地瞪着他,肩膀紧绷,身体抑制不住地轻颤,“人活一辈子,谁没有一次瞎了眼的时候!”
他冷笑,抬起她的下巴,正要说什么,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孟承正皱了皱眉,瞥了沙发上的手机一眼,本想不理,却在看见上面闪现的名字之后,瞳孔骤然一缩。
神情复杂地看了简惜一眼,眼中的犹豫没能维持三秒钟,他松开了她,拿过手机大步走向了阳台。
……
夜风寒凉,飘来荡去的窗帘后面站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简惜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裙子,起身上楼,根本没打算偷。听他讲电话,可是风从阳台上刮进来,将他的话隐隐约约传进了她耳里,“怎么会出车祸……我马上回来……要他陪葬……”
脚步一顿,她错愕地扭头看去。出车祸?谁出车祸了?
孟承正讲完了电话,面色沉峻地走进来,一边拨着某个号码一边大步走向衣帽架,取下西装迅速地套上身。
电话通了,他冷声吩咐,“给我订一张一小时后回香港的机票!”
挂了电话,脚步不停地走向玄关处,换鞋,匆匆地摔门而去,从始至终没有看过她一眼,解释过一句话。
……
一夜没有睡好,早上醒来,简惜在镜子里看到眼下的两只黑眼圈,眨了眨眼睛,绑上头发开始洗漱。
做好了早餐去叫远远起床,看见他已经换好了校服踩着小凳子在浴室刷牙,喝了一口水咕噜咕噜然后吐掉,转头来冲她灿烂一笑,“妈妈,早上好。”
嘴唇边还沾着白色的泡沫。
见他精神奕奕的样子,简惜总算放下心来,“快点下来吃早餐了。”
回房间收拾手提包,下午院里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她将需要的资料准备好放进文件袋里,这时,却发现装有萧君墨资料的文件袋不在了。
仔细回忆,才想起是昨晚忘在了萧君墨的车上。
天,他应该看见了那个袋子吧,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无可奈何,只好拨通了他的手机。
响了两声后,电话那头一道礼貌温和的声音,“你好。”
“萧总您好,很不好意思,我昨晚从您车上下来的时候,将一份重要文件落在您车上了,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过来拿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回答,“萧总现在在开会,你稍等一下,我去帮你转告。”
“好的。”搞了半天,夏林菲给她的并不是萧君墨的私人号码。
隔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道成熟低沉的声音,“你好,我是萧君墨。”
简惜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听完,回复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在外地出差,回来之后联系你。”
“好的,再见。”
“再见。”萧君墨挂上电话,将手机递给一旁的秘书。
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一手拿起桌上的合同准备查阅。
“萧总,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
萧君墨放下咖啡杯的动作一顿,抬起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