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被孟承正拖着走,他的步伐很快,她跟不上他的脚步,整个人趔趄地要往地上栽去。
他的手掌很用力,捏得她胳膊很疼,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简惜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放开!”她用力掰他的手腕,却被强制地塞进车里,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冷峻的五官覆着冷漠。
“昨晚干什么去了?”
“和情。夫约会。”她懒得理他,转身去推另一边的车门,想要下车。
孟承正从后面一把扳过她的肩膀,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再说一遍!”
她扯了扯嘴角,直直望进他满眼的愤怒里,“难道就准你找。小。姐,不准我找姘。头?”
孟承正英俊的脸庞顿时阴霾遍布,有口郁气闷在胸腔里怎么也出不来。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条男式围巾上,眼眸渐渐充了血。
“围巾哪来的?”他目光沉沉地瞪着她,嘴唇线条抿得很紧。
“你是在关心我吗?”简惜笑吟吟的,眼圈里却隐约泛着红丝,“看到你这么紧张生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多爱我呢。”
她的声音带着浅浅笑意,却犹如一根针扎进他的心脏。孟承正下意识地松开扣住她手的力道,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是啊,我是自作多情。”简惜识时务地点头,“所以你最好别来招惹我,让我误会。”
看到她这样漠视的态度,他的心里真恨,望着她的眼眸也越加冷冽。
他为她放弃了一单几千万的生意,只为教训那个调。戏她的男人,她丝毫不领情就算了,还堂而皇之地围着男人的围巾从别人的公寓里走出来!
“不想让我招惹,那你想让谁招惹?”孟承正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脸,轻蔑地看着她,“想要,你跟我说,我也可以满足你,尽尽做丈夫的责任。或许你试过就不想再去找情。夫了。”
他的话满含羞辱,简惜的脸红了又白,指尖颤抖,再也忍耐不住,抬手便往他的脸上挥去,却被他用力捏住了手腕。
简惜被他困在车窗与他的胸膛之间,他桎梏了她的双腿,大手一伸,将她的大衣和围巾扯去,露出了里面浅色的男士衬衫。
孟承正眼底的情。欲迅速褪去,他的动作停滞在哪里,阴鸷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身上的衣服。
简惜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立刻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心脏痛得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攥紧挤压,她缓了口气,用力看进他漆黑的眼底,轻轻一笑,“这样很公平,不是吗?”
你有你的花天酒地
她如愿从孟承正的眼中看到一抹狼狈。
他嫌恶地皱紧眉头,像是看一只恶心的苍蝇,“你放心,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要上一个万人尝的女。人!不过你最好行为检点些,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丢了我的脸,我也不会让你和那野。种好过!”
简惜重重地跌在地上,她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轿车引擎声在耳畔响起,然后,孟承正的车“唰”地一声从她身边掠过,如一阵疾风飞驰而去。
她坐在地上,依稀听到他刚才用无比温柔的语调在讲电话,“我也想你。”
简惜眨了下眼,干涩的眼睛里终究泛起了湿意。
给医院打电话请了一天假。
从公寓到广臣豪庭的路段根本打不到车,她穿着高跟鞋走了足足两个小时,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痛。
掏钥匙开了门,简惜正欲脱鞋的动作一顿,她一时杵在那里,脸上的神色变得复杂。
玄关处,除了一双男式皮鞋,还有几双并不属于她的女士高跟鞋。
她的手还握着门把,却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离开了。
“可可真人比照片中还要漂亮!哎哟,特别投我眼缘,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却感觉像上辈子就认识似的,喜欢得不得了!”客厅里,一道笑盈盈的女声响起,听到她的声音,简惜握着门把的手指骤然攥紧,指关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她想转身离开,可是脚下的痛楚令她没有办法再坚持,踌躇了几秒钟,简惜轻吁一口气,俯身打开鞋柜。
柜子里一双棉拖都没有,她想起来,因为这个家很少来客人,所以她只准备了两双新棉拖。
脚趾从高跟鞋里解放出来,脚趾和脚后跟都已血肉模糊,简惜光着脚踏上阴凉的大理石地板,碰触到那刺骨的寒冷,她的脚趾禁不住蜷缩起来。
“梅姐,这是我们可可特意给你买的糕点。我就提了一句你爱吃莲蓉糕,这丫头呀就记住了!”另一道中年女声响起。
简惜走进客厅,正好看见她的婆婆张梅笑吟吟地从一位打扮时尚的中年妇女手中接过精致的礼盒,刚要道谢,眼角余光瞟见了站在玄关处的简惜,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简惜深呼吸一口气,扯出一抹笑,上前喊了一声,“妈。”
张梅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她,“谁是你妈?这位小姐走错地方了吧?”
简惜尴尬地杵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这些年看惯了张梅的脸色,这样刻意的羞辱也不是第一次。她知道张梅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怨恨。当年和孟承正结婚,为了顾及她的感受,两人连婚礼都没有操办。只是她不明白,张梅对她无由来的怨恨到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