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居说:“上次咱们在洛阳遇上,你一再向我提起凤凰楼,昨晚上我就是在凤凰楼会的他。不过似乎也没你所说的那么好。”
“是吗?”淳于练说:“晚辈一向以为杭州的这处凤凰楼乃是天下极尽繁华之所,所以才敢在前辈面前多次提及。唉,铁前辈见多识广,晚辈万万不及,以后恳请前辈多多指点。”
铁剑居说:“凤凰楼的确是一个繁华之所,我说它不好是因为昨天晚上那里死了人。”
淳于练一脸的惊讶:“死了人?老天,是什么人敢在那里惹是生非?说起来,昨天应该是凤凰楼十分热闹的一天,进进出出的除了一些王公贵族,还有不少江湖上的豪侠。难道那些江湖上的豪侠也没管吗?”
铁剑居说:“王公贵族我是没看见,江湖上的豪侠倒有几个。”
剑疯子说:“可惜的是这些豪侠们什么事情也管不了。”
淳于练似乎更加吃惊:“难道惹是生非的人武功比那些豪侠们还要高强?”
剑疯子说:“那些豪侠们武功的确稀松得很,死的就是他们。”
淳于练说:“凤凰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今晚我可一定要去那里,听听那里的客人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许一铭说:“恐怕凤凰楼今天不会营业的,而且,只怕以后也不会营业了。”
淳于练问:“为什么?”
许一铭说:“那里的老板都死了,伙计们如果没有分钱走路,却也不会开门营业?老板死了,他们就算营业,又有谁给他们派工钱?”
淳于练似乎惊的脸色都有些变了:“难道那里的凤凰姑娘死了?”
许一铭点点头:“死了。昨天晚上凤凰楼里死了四个人,还有三个凤凰楼的客人出门之后也死了。”
淳于练一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样子:“老天,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又笑着说:“看来棺材铺的人发财了。”
剑疯子说:“突然发财就像突然来临的灾祸一样,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的起的。今天早上,有人发现棺材铺里面的五个人也死了。”
淳于练似乎是听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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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疯子说:“昨天晚上我老人家是离开凤凰楼最早的人,走了一半路,突然又想起来我把我的老朋友——”他指指铁剑居说:“把他给忘那儿了,就又跑了回去。天晓得我昨天晚上怎么那么倒霉,在那里的时候,看到死了人,回去之后还没进门就又看到两个小偷。”
铁剑居、许一铭心里一动;尤其铁剑居,一直只是和剑疯子斗嘴,剑疯子在说的这件事情却还没有时间听剑疯子说说。
淳于练叹了口气,说:“真是人心不古,人家那里明明死了人,居然还有小偷打人家那里的主意。”
剑疯子笑着说:“财宝动人心,美色撩人意,这两个小偷去偷金银珠宝什么的,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奇怪的是,这两个小偷偷的不是金银珠宝;他们偷的居然是死人的尸体。”
淳于练说:“尸体也有人偷?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剑疯子说:“尸体何止有人偷,还有人找。那两个小偷偷尸体的时候,还有三个人上楼去看尸体。说起来,那两个小偷也绝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在楼下偷尸体,楼上的人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淳于练说:“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剑疯子说:“最奇怪的是,那两个小偷好像是专门偷死人尸体的。当时我老人家很好奇,想着看看他们偷尸体干什么,就悄悄跟着他们到了凤凰楼旁边一个小巷子里,发现加上刚偷的那具尸体,这两个小偷竟然总共偷了四具尸体。”
他不用明说,铁剑居、许一铭也已经猜到,那肯定是冷长白、凤凰、段一掐、赛明四个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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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练好像很奇怪的样子:“听前辈这么一说,晚辈真想昨晚也在前辈身边,也好问问他们偷尸体做什么。”
剑疯子说:“其实我也想问问,不过还没等我问,他们自己就说出来了。他们之中一个人说:‘你现在把这三具尸体带走,我留下这一具,找几个帮手过来送到棺材铺去,给他们买口棺材。’原来他们偷尸体是为了给死人买棺材。”
淳于练鼓掌:“妙极!原来这两个人非但不是小偷,还是大大的善人。他们偷尸体居然是为了送死人棺材!妙极!妙极!我倒真想认识认识这两个人。”
剑疯子看着他:“我想你一定有机会认识他们。”
淳于练问:“前辈难道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剑疯子摇摇头:“那我倒不知道,只是我想你肯定与他们有缘。”
“是吗?”淳于练再次鼓掌:“那可真是太好了。前辈怎么知道我和他们有缘?”
剑疯子说:“如果我还不是老眼昏花的话,记得那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人和你长得很像。”
淳于练不知是惊还是喜,问:“和我?前辈的意思是说那两个人之中有一个和我长得很像?”
剑疯子说:“何止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第一九章 吃亏
其实,剑疯子想说的是:“你就是那两个人之中的一个。”
他没有说这句话,但是他的意思即便是傻瓜也能听得出来。
淳于练当然不是傻瓜,但是装得像是一个傻瓜一样,似乎是听剑疯子的话听愣了,苦笑着说:“这么说来,我想不和他有缘都不太可能。老实说,假如不是因为家父家母已经去世,我还真想问问是不是我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什么的。”
他又问:“后来,这两个人真的给那四个死人送了棺材?”
剑疯子说:“不是四个死人,是六个死人。”
淳于练像是又一呆:“六个?”
剑疯子说:“他们两个人一个要找帮手买棺材,一个要把三个死人带走。我想买棺材没什么可看的,还是瞅瞅他们准备怎么厚葬死人吧,于是,我就跟着那个带死人走的人到了乱葬岗。到了乱葬岗之后,我才发现那里已经有三个死人了。”
淳于练问:“这三个死人不会也是等着有人来送棺材吧?”
剑疯子说:“好在这三个已经有棺材睡了。”
他顿了一下,又说:“一个活人守着六个死人待在乱葬岗,心里边难免有些害怕,我老人家想既然我也在,我实在应该过去和那个人说说话,做个伴。可是还没等我走过去,那个人就离开了。”
淳于练说:“想来那人一定也是因为害怕才离开的。”
剑疯子说:“他走了,乱葬岗岂非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也没有那个胆子,所以就又跟那个人走了。我本来以为他是因为害怕才离开的,但是后来才发现,原来他离开是为了到棺材铺找他那个朋友。他那个朋友正在棺材铺的门口等他。他问他那个朋友:‘里面准备好了?’他那个朋友说:‘准备好了,就等着往客栈送了。你若再不回来,只怕就要晚了。’他说:‘好在还来得及。’他那个朋友说:‘我进去拖住他们,你在后面动手。’这人说完这句话,突然一转身。变成了一个姑娘。我看到这儿,险些吓得尿了裤子——我活这么大年纪,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一转身就能变成个姑娘的。那时我想,难道我遇上了妖怪。”
淳于练呵呵笑了:“前辈艺高人胆大,就算是妖怪,也不会怕的。”
“谢谢你这么夸我。”剑疯子说:“就这样,那个男人变成的姑娘一个人进了棺材铺,而从乱葬岗回来的那人,也就是像你的那个人嗖的一下跃上了棺材铺的墙。呆了一小会儿,像你的那个人就又跳进了棺材铺的院子。那时我老人家怕的很,又不敢离得太近,生怕被他们看见我;我就远远的我在这边客栈的门口,远远的看着。他们俩人在棺材铺里又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我老人家就不知道了。”
铁剑居、许一铭知道。
——那个男人变成的女人进了棺材铺之后,随便找了一个什么理由,把老李和四个伙计喊到身边(当然还是让这五个人背对着装着死掉的冷长白、或者的平隐迹/卓仁/叶芳的那四口棺材);而另外一个人则趁着这个机会遛到棺材旁边,无声无息的打开棺材盖,杀死了平隐迹、卓仁、叶芳三个人,又将这三个人还有已经死掉的冷长白的尸首大卸八块,然后再盖上了棺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