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班主一听吓得赶紧让人收了手,心中却也道是自己莽撞了竟然在别人家里便怒不可遏的只想着要将江无言打一顿。
这白花花赚钱的机会怎么能因为眼前地上这人而丢失了?他便有些忘乎所以。
姜仪慈慢慢绕过假山,一来便见得躺上地上浑身是血的江无言,和一旁满脸横肉的段班主。
姜仪慈挑眉,淡淡道:“段班主,这是何意?”
段班主见得是她,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笑着道:“姑娘,这戏子实在不懂分寸。竟然敢说不唱了,姑娘您不是爱看么,他不唱了怎么能行?所以——”
“所以,你便在这芙蕖山庄里将人打成这般模样,”姜仪慈冷冷开口,她此刻连往日的笑容也丢失,“段班主怕是忘了,这可不是你们温华楼,在芙蕖山庄里蓄意伤人,若是被你打死了,死在了芙蕖山庄里,段班主可知,这可不是你所能担待得了!”
这一番话,铿锵有力,虽声音不大,但却听得段班主汗流浃背,他只得堆着笑连连鞠躬道:“诶,姑娘,我们这就回去,我们马上走。”
说罢,一手将地上的江无言给拎了起来,几欲逃走,而江无言因为伤势过重,连身子都直不起来,却硬生生被那大力气的段班主拖着在地上行了好几步。姜仪慈看着眼前这一切,缓缓道:“站住。”
姜仪慈面无表情道:“把人留下,你便可以走了。”
段班主苦着张脸,赔笑道:“姑娘这万万不可,我知道你是心好,可是这贱人跋扈的很,不收拾不行。而且他可是我们戏班子里的招牌,少了他可万万不行的。”
姜仪慈冷笑,道:“招牌被你打成这样,还能唱什么戏?绿寰,带着段班主下去拿银票,一会儿去温华楼将那人的卖身契给拿回来。”说罢,竟然丝毫不给段班主开口的机会,命一旁的仆人将江无言抬到玲珑阁后院。
段班主着急道:“姑娘?姑娘这万万不可啊!姑娘?”一旁的红曜嫌他太吵,抬脚往那班主身上踢了一下,那段班主顿时疼得直不起腰,他见这些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便也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而至始至终,江无言未开口说过一句话。他静静地看着姜仪慈为他出头,手段简单却直白让人有些瞠目结舌。
他静静地躺在玲珑阁后院,看着来来往往为他换药止血的丫鬟,依旧冰冷着脸,寒气逼人。而他却早已习惯了一般,轻轻闭上了眼。
姜仪慈还在前屋里看书卷时,绿寰却已经回来了。她笑道:“那人的卖身契已经拿回来。段班主一见那银票的数目便赶紧答应了,生怕我们反悔似得。”
姜仪慈放下书失笑,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段班主不就是觉得那戏子能为他盈利么?才五千两便就答应,我还以为能有多硬气。”
而姜仪慈却是不知道,段班主回了温华楼冲人一打听,才知道芙蕖山庄是个什么地方,他已经收了五千两银子,还想着再敲诈一笔时才知道人家根本不是善茬,所以绿寰一来温华楼他便赶紧规规矩矩将江无言的卖身契交了出来。
绿寰捂嘴偷笑,道:“那江公子怎么办?”
姜仪慈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道:“待他病养好了,就给他些银子让他走吧。”
绿寰笑着福身应道。
“对了,”姜仪慈思虑片刻,复道:“一会儿你便让瓷墨去回了古伯伯,这毕竟是人家家里。“冒然收留个人也应自己派了人与他知会而不是待别人去说,那便显得太过不礼貌了。
绿寰听后心领神会,笑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