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来也巧,等两位官爷吃的差不多了,衙门里的正主也来到了太白酒楼。而正当他准备想要上楼,却意外的发现,楼上的如烟正背着醉意醺醺的王子益,从二楼走了下来。
“小姑娘,家住何处?”这个吕县令是难得的好色之徒,家里已经是四房妾侍,要不就是别人家的老婆,要不就是谁家的寡妇。总之一点,这家伙如今是看上了王子益家的丫鬟柳如烟,只怕是王子益会惹上一顿官司了。
如烟低着头,想要从旁边溜走,但吕县令的手却恰巧挡住了去路。
“滚开~”背上的王子益看见这个球似的玩意就搓气,开口辱骂:“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醉意难消,王子益在劲头上冲着吕县令就是一拳,如烟很害怕,眼看着王子益闯祸打上了县太爷,恐怕是要和官府结上梁子了。
“如烟,赶紧跑~~”王子益是知道的,今日怕是灾祸躲不过了,是自己非要看好戏,害得如烟此刻无处藏身,王子益抱住吕县令,示意柳如烟赶紧跑。
“少爷,我不走!”如烟很坚决:“要死就一起死。”
“哼,好一对郎情妾意,今日,谁都别想走!都给我带回去!”吕县令本来想扔下王子益把柳如烟直接抢回家去的,但是看着王子益的脸,这吕县令又开始琢磨着什么坏事,尽管被王子益拳打脚踢的,但是自己后面有官差,还怕什么,民与官斗简直是自寻死路。
一声令下,王子益被架起一同和柳如烟被带回了衙门。
另一头,已经在新野城门口等候了好几个时辰的车夫有些着急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李渊早就是已经被自家的伙计扶到客房里面休息了,而梁捕头这会也正喝的酣畅,只是那两官爷酒量欠佳,跪倒在了桌子上,就在这个时候,衙门里的师爷匆匆来找梁捕头,一开始这梁捕头心理有些不情愿,这喝酒喝得正欢畅却又要让自己回到衙门去,着实有些让人烦躁。
但是一听到吕大人吕县令时,梁捕头的屁股就坐不住了,既然让回去那就赶紧回去。但今天是光喝着酒了,肚子还没填饱,于是端起一盘菜就囫囵囫囵往肚子里面倒。把自己的肚子撑的是圆圆满满的。
到了衙门之后,梁捕头看见吕县令正自一个人对着空气,美美地傻笑着,梁捕头看到此景心里也有些无奈,这吕县令是不是有吃错了什么药。先前离开公堂,还板着个脸,威胁他说要撤他的职。此时却是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目光扑朔迷离,做着春秋大梦,但是这脸为何那么肿?
看见梁捕头进来,就像是看见祖宗似的,这种事情从来都没发生过,而如今这个吕县令倒像是变了个人死的,立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兴冲冲地从高堂之上走了下来,脸上那抹猥琐的笑容,伴着森森笑意,挺着个大肥水桶腰飞步来到梁捕头的跟前,过去就是一把拉住梁捕头的手,把身子往师爷的椅子上一按,声音有些许颤抖说:“梁捕头啊!”
这一声叫得梁捕头的心理是冷颤颤的,平日里这老棺材总是板着个菩萨脸,毫无喜色,今日突如其来的热情倒是,让自己有些吃不准,这里边,准没什么好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一想到这里,梁捕头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地,就连伏在师爷椅上的双手都开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自从这个吕志毅踏入这个衙门以来,他就从来都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何时能看到这位县太爷如此对待过自己,你要说给百姓听,那百姓都不相信。还记得前年,梁捕头往他家送年货,想要来年升个官,哪知道这个贪官收了礼,却还摆这个谱子,敲着二郎腿和自家的小儿子逗乐,硬是没理上梁志方一眼。
可是如今倒是太阳从南边出来了,梁捕头的两条腿也跟着两只手抖个不停,这梁捕头倒也很实相,这身子虽然是抖个不停,脸上也是发次个不停,但这嘴倒是很明白吕志毅,吕大知县的心意:“不知,不知大人所谓何——事——啊?”
吕志毅往梁捕头的肩上拍了拍,说道“志方啊,今日拜托你做的事,你做的如何了,哪两个官爷不知道……?”
“这,大人还请放心,他们两个在我走的时候已经趴下了,这回应该是在酒楼里睡着了。”
“嗯,志方啊,今天这事真是有劳捕头了!我吕某人也是记恩的人!”吕志毅道貌岸然地娓娓道来,这伶官之道又是用了出来,梁志方是吓了一跳,这多年来吕志毅用这个伶官之道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表面上做着好事,暗地里却是干着丧尽天良的恶事。
“吕大人真是客气了,这本就该是在下应当做的,此时就不必挂在心上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就是了!。”
听梁志方这么一讲,吕志毅更加是感动天,感动地,就是想感动梁志方的心啊,眼泪就突然低到了梁志毅的手上。
“老梁,你娘的身体还可好?”吕志毅用袖口背对着梁志毅,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接着问道。
“托大人的关照,我娘身体尚且安好。”梁志方原本想说他娘咳嗽的毛病,家里也没什么闲钱给他治病,先跟他提提医治老娘的咳嗽,但想想还是算了,一想到吕志毅的为人,这梁志方到了嘴边的话也就被他给咽回去了。
一听到梁志方这么托大,吕县令也知道这事情也好办,但是这戏还是要接下去演。擦了擦严重的泪水,吕志毅又往梁志方的肩上轻轻拍了一拍,顿时就把梁志方吓得从板凳上跳了起来,整个人都在颤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吕志毅见梁志方这样的反应,心中大为喜悦,接着说:“唉,咱都是有老母的人,这父母啊,都是生养我们也不容易,常回家看看也是应该的,带点老母亲爱吃的,来了新野也有好几年了,因为路途遥远我都没能见上老母亲一眼。老梁啊,兄者皆父母,这几年也没机会去拜见拜见令堂,实在是我的疏忽。过几天,我一定去令尊家探望探望,也就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大人,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况且您的身体这么尊贵,怕是不太方便登临寒舍。有大人的一句话,小人已经是感恩戴得,万世不忘大人的恩情,我一定会照顾好我的娘亲的。”梁志方见吕志毅如此,竟然是被打动了过去,莫名的,也有些激动起来:“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在下一定在所不辞!”
“老梁,你实在是实在客气了,你我虽有身份高低,但咱们也都是为朝廷,为百姓办事情的人,不就是我比老梁你的运气稍好一些嘛,不然你也可能坐在我的位置上,说着,吕志毅又往文案上的县令椅指了指又道:“老梁,我实话告诉你,这官场犹如战场,你爬得越高,这事情就越难办,搞不好也有倒台的时候,这年头啊,做官是越来越难了。”吕志毅一边说着,一边又是将衣袖朝着脸上抹了一抹。
人呐,太聪明不好,这一聪明过头,就会像这梁志方一样,被知县是说昏了头,先前的警惕也全不见了:“大人,您可是在为唐建军的事情发愁?”
听得这梁志方这么聪慧,吕志毅也是喜开颜笑,对望着梁志方的双眼点了点头。
吕志毅的伶官之道,苦肉计的温情在官场上可谓是百试百灵,每当戏份一做足就很容易诱导住对方,尽管梁志方已经算得上很小心了,但在吕志毅的面前算得上是大巫见小巫了。他走到吕志毅面前说:“这件事情对谁来说都是难事,那唐大人之所以想要把这唐建军拿到他府上去审,依我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