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酒馆老板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了。
司寇笔整个人都呆了,脑子反应不过来,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司寇尘他们大惊失色,但司寇笔和那个杀手靠得特别近,只有一拳之隔,她来不及赶到司寇笔的身边,失声喊道:“父亲!”
“去死吧!”杀手边说,边刺出了自己手中的短刀。
“噗”的一声,紧随而来的是一声闷哼。
一把利箭穿过杀手的咽喉,鲜血染红了箭头,顺着箭杆,如同河流一般流出。
杀手倒在了司寇笔的怀里,红色的液体染红了司寇笔的衣服。
司寇笔发出一声惨叫,连忙用双手推开了那具逐渐变冷的尸体,声音颤抖,说不出话来。
司寇尘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她父亲的身边,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断地安慰他,说:“没事了!没事了!”
站在他们旁边的南宫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俯下身子去检查那具尸体。
南宫竹拔出了插在杀手喉咙里的箭,仔细地打量了一方,发现箭头虽然沾满血迹,但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刻有一个“魏”字。
“这是官府的箭。”
南宫竹这样想着,握着箭,慢慢地走向司马玄那边。
“哎呀,刚才真是太危险了。”从酒馆里面传出了充满戏谑的说话声。
司马玄他们扭头看向酒馆里面,从酒馆里面走出了身披铠甲、手中握着弓箭的,在他的后面跟着一个脚步踉跄的中年男子。
南宫竹和司寇尘他们仔细地端详着后面那个中年男子,发现他长得跟已经死去的杀手一摸一样,心中暗暗吃惊。
寇靖将手中的弓箭扔给站在旁边的士兵,缓慢地走向那具尸体,手在杀手的脸上摸了一会,之后露出了找到什么的表情,手用力一拉,那杀手的脸皮顿时被寇华给拉长了。
“啪”的一声,寇靖的手中拿着一副人皮面具,杀手早就不是那个店老板的模样,而是一个颇为年轻的男子,司马玄仔细地看了那个杀手的样貌,认出他是不久前那个冷眼商人的随从,脸上露出了果然一切不出所料的微笑。
寇靖拿着人皮面具,与司马玄低声交谈了几句,司马玄时不时地点头示意,最后说道:“先把这里的善后处理完之后,那边的事情再找时间去应对吧,反正现在也没有办法解决好。”
寇靖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也是。”
“你现在先去帮叶时处理一下善后,一定要安抚好那些百姓。”司马玄叮嘱道。
“我明白了。”寇靖中气十足地说道。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司马玄看着仿佛苍老了很多年的司寇笔,欲言又止,最后说:“我先把你的父亲带到衙署里休息一下吧。”
司寇尘搀扶着她的父亲,没有好气地说道:“不用了,我们有地方去。”
话音刚落,蒋和父子走了过来,蒋和跟司寇笔低声聊了几句,接着就恭敬地对司马玄说:“大人,我想要带他到我的宅院里去修养一阵子,不知可否?”
蒋和提出的要求是正当的,而且他也应该获得了司寇笔的同意,现在即使想从司寇笔身上套出什么情报来,于情于理都不合,便说:“既然如此,我就不需要多此一举了,今后若有什么事情,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如此甚好,甚好。”蒋和向司马玄拱了拱手,随后向蒋平递了一个眼色,蒋平会意,小跑过去搀扶司寇笔,送他们到自家的宅院去。
司寇笔他们从司马玄的身边慢慢地走过,在司寇尘经过的时候,她狠狠地瞪了司马玄一眼,锐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穿透别人的心脏。
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变小,直到消失。
“哎呀,看来我们的上司惹到那个大美人了。”寇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司马玄的背后,打趣道。
“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惹到了她,你可不要随便说话啊!”司马玄苦笑着说道。
“那都是你活该,谁让你把她的父亲搞成那样的。”南宫竹插嘴说道。
“我怎么搞了,我们可是救了他。”
“那你敢说那个假酒馆老板的事情,你事先一点都不知道。”
司马玄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便连忙转移话题,说:“对了,我还要去跟闻沉和老爷子打一声招呼呢!”
“等……等一下……”南宫竹喊道。
但司马玄哪里会理她,腿上生风似的,一溜烟的就跑掉了。
寇靖在旁边看着不禁笑出了声来,他这一笑,南宫竹顿时瞪向了他。
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向四周徘徊,慌张地说:“那边的,快点收拾好来,慢慢吞吞的在干什么呢?”
他边说边走,只留下南宫竹一个人站在那里,没人管她。
…………
…………
司马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在前往县衙的路上。
片刻之后,司马玄看见了衙署大门,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两名衙役正挺直腰板,站在那里。
那两名衙役见司马玄走来,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司马玄也向他们行了一礼,便径直走入的大门,向着县衙深处走去。
县衙了栽种着许多梧桐树,微风吹拂,发出“沙沙”的声响,明亮的阳光透过绿叶之间的缝隙,洒落在了地面之上,夏蝉不断的鸣叫,发出颇为悦耳的歌声。
司马玄推开了一道门,走了进去。
这间房子的陈设布置很简陋,正对着大门,摆着一张大桌子,而在那张大桌子的左右两边分别放着两张同样大小的桌子。
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合着的公文,在桌子后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脸上沟壑纵横的老人,小小的眼睛眯着,手中拿着一个茶杯,时不时地喝一口,甚是惬意,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仆人。
但是在他左边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表情严肃,皮肤黝黑的男子,正埋头在公文上写着什么,桌子上的公文已经快要淹没他的头顶了。
面容苍老的王享抬头看了司马玄一眼,对他和蔼地一笑,说:“来了!”
正在埋头于众多公文中的闻沉也抬头望向司马玄,对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一声招呼。司马玄有条不紊地向他们二人行了一礼。
“东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王享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
司马玄将早上东门那边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了王享他们二人。
司马玄说完,王享仍是一副惬意的样子,而闻沉此时的眉头紧蹙,都快要练成一条直线了。
“百姓有收到伤害吗?”沉吟良久,闻沉说。
“有几个受了轻伤,其余就没有了。”
闻沉松了一口气,这时,县令王享问道:“那么查到是谁做的吗?”
“应该是西都郡的清宁县的商会,但原因现在还不知道。”
“一定要查清楚,不然百姓会对官府长生不信任的情绪,这对我们是很不利的。”
“属下明白。”司马玄、闻沉俩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王享此时咳嗽了几声,离开了桌子,边走边说:“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话音刚落,在他旁边的仆人便上来扶着他往后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