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竹听从司马玄的话,做了应付突发事件的准备,顺着刚才司马玄的目光,看着前面不远处的蒋和他们。
“不要那么明显地看着,会被人发现的。”司马玄说了一声。
南宫竹“欸”了一声,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又偷偷摸摸地向蒋和那边瞄了一眼。
“当你在监视别人的时候,自己的动作必须要自然,给人这样做是很正常的感觉。”司马玄用说教的语气说道。
“反正他们有看不见。”南宫竹不服气地反驳道。
“但是你旁边的人会知道,比如说我。”司马玄用手指了指自己。
南宫竹抿着嘴唇,心中很不服气,但却无法反驳司马玄的话。
司马玄继续说:“当一个人发现自己被监视或者跟踪的时候,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他自身感觉敏锐,洞察力强,能够注意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二是监视或跟踪的人自身出错,让自己身边的人察觉出不对劲,最后被自己的目标发现。而你就是属于后者。”
南宫竹脸上有点泛红,转移话题道:“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司马玄看着南宫竹那有些发亮的眼睛,无可奈何地说:“真是没有办法,凑过来一点。”
南宫竹依言向司马玄那里凑过去,司马玄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南宫竹点了点头,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显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不再说话,跟司马玄静静地等待事情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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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司马玄他们不远处的司寇尘跟在她地父亲的身后,向蒋和他们施了一礼,司寇笔也向蒋和父子介绍了她。
在他们的身边,人流穿流不息,司寇尘站在司寇笔的身后,感觉着自己身边有什么异样的气息,但是却没有什么收获。
灵士一般会压制自身的灵力,将其保持在正常人的程度,否则的话,他们自身所释放出来的灵压就会伤害他们周围的普通人。
在这一路之上,他们已经遇到了不少暗杀。其中,就不乏那些普通的杀手。因此,即使司寇尘无法感觉到周边有什么奇怪的气息,但如果同灵士所特有的灵照的话,就有可能发现周围有什么异样的情况。
灵照是灵士通过使用自身的灵力来强化自己眼睛,是自己能够看得更加的远,更加的清楚。
司寇尘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片刻之后,她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漆黑的瞳仁闪过一丝光芒。她环视了自己的周围一圈,周围的一切事无巨细地都落入她漆黑的眼中,就连远方的小巷之中,有一只老鼠爬过,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周围似乎号并没有什么异状。”
用灵照看着周围的司寇尘这样想着。然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颇为奇怪的一幕。
在她不远处的一个小酒馆里,身披战甲的男人坐在酒馆里,正神态悠闲地喝着酒,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孩,她所看见的两个人无疑就是司马玄和南宫竹两个人了。
司寇尘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心中生起一丝不悦之情。
这也是自然的,一个身披铠甲的人,应该是这个县的士兵。但他一大清早就喝酒而不去执行军务,这时严重的失职的行为,而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少女,怎么看也无法让人心生好感。
司寇尘多看了司马玄他们几眼,但之后她便转移了视线,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自己父亲的平安。
她环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心中稍安。
然而,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处于极其紧张的状态,司寇尘对他人的视线变得异常的敏感。就在她心中稍安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正紧紧看着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蒋平正盯着自己看。
蒋平一发现司寇尘突然向他看来,心中一惊,赶紧扭头看向别处,但他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不敢再向司寇尘看去。
司寇尘心中有些不悦,但一想到今后在这里会受到他们家的照顾,再加上父亲正与蒋和聊得正欢,就不便生气,只能把自己的不悦压在心里而已,冷冷地“哼”了,扭头看向别处。
但他们两人的情况却落在了眼尖的蒋和的眼里,他笑了笑,仍继续跟司寇笔说这话,心里却在想着:“有机会就要跟司寇老弟说说。”
这时,蒋和像想起什么似的,说到:“对了,老弟,我忘记给你介绍一个人了。”
听蒋和这么一说,司寇尘他们两个微微一怔,心想:“还有谁要来吗?”
司寇尘细细一想,突然想到自己刚才用灵照看见的那个身穿铠甲之人,心中的不悦有升了起来。
蒋和伸手示意他们跟着他走,司寇尘也只能跟着蒋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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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蒋和他们说话寒暄的时候,司马玄也正在灵照观察着他们,他虽然无法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看他们说话时的表情,估计他们是在寒暄而已。
而就在这时,他看见司寇尘向周围环视了一圈,想起早上得到消息,猜到那红衣女子就是司寇尘,便迅速地转移目光,以免自己被她发现,待到司寇尘的目光转向别处之后,才又用灵照不被人觉察地看向司寇尘他们。
看了一会之后,司马玄便发现他们正向自己这边走来,便赶快准备好,并对身边的南宫竹说了一声:“来了。”
南宫竹刚开始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但随即反应过来,轻轻应了一声。
司马玄所在的酒馆与城门的距离并不遥远,一会儿之后,司寇尘他们就在蒋和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司马玄的面前。
司寇尘蹙起了眉头,脸上的不悦之色,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
蒋和父子有条不紊地向司马玄行了一礼,司寇尘见蒋和他们这样做了,猜想站在她眼前的人在安平县里的地位一定很高,心中尽管是百般的不愿,但也向司马玄行了一礼。
司寇笔正想问蒋和眼前之人是谁,蒋和就开口说道:“司寇老弟,这位是我们的安平县的县尉,司马玄大人,快来见过。”
一听司马玄是县尉,司寇笔不敢怠慢,连忙向司马玄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司马玄亦向司寇笔回了一礼,有点惊讶地说道:“原来这位就是蒋会长刚才说的好友啊!”
他这副样子不知情的人只会认为他们真是初次见面,没有任何的交集,但在南宫竹的眼里,她只认为司马玄的演技实在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自己如果先前没有从司马玄那里知道司寇笔他们的事,估计也会被司马玄给蒙骗过去吧!
正在南宫竹这么想的时候,司马玄突然说道:“司寇先生,这位是我的妹妹,叫做南宫竹。”说完,手指着南宫竹。
南宫竹向司寇笔他们行了礼,问了一声好之后,便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司马玄每当向他人介绍南宫竹的时候,都是用兄妹相称的。
司寇尘心中想道:“原来她是你的妹妹。”
司寇尘心中的不悦有加深了,既然她是你的妹妹,就不应该把她带到酒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火气一上来,脱口而出:“县尉大人可真够闲的,一大早就在这里喝酒!”
除了司寇尘之外,在场的诸位都是一怔,蒋和父子与司寇笔更是用带着惊讶的眼神看着司寇尘。
尴尬的沉默瞬间将他们笼罩起来,但这种沉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人给打破了:“没办法啊!谁叫我们这里周围的地界那么和平呢!没有什么盗贼强盗。”
说话的语气很轻松,没有丝毫的不悦,甚至有点漫不经心,说出这种话的人无疑就是司马玄了。
听司马玄语气之中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蒋和他们心中都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但又百思不得其解司寇尘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也只有司寇笔深知自己女儿的性格,知道她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但在司寇尘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他也是被吓了一跳。又见司马玄没有怪罪的意思,当下就想快点离开,以免司寇尘有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来。毕竟他们是来这里避难的,不宜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只会对自己不利而已。
司寇笔向他旁边的蒋和递了一个眼色,蒋和本来就有这种想法,一见司寇笔的眼色,知道对方与自己所想是一样的,当即就想向司马玄告辞。
但他们却慢了一步,司寇尘此时说道:“即便如此,身为县尉怎么可以离开府衙,置公务于不顾?”
司寇笔他们暗自叫苦,生怕这样下去会得罪司马玄,但他们的想法显然无法与司寇尘产生共鸣。
在司寇尘的眼中,司马玄就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在刚才的问题中,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她心中的怒气,但司马玄却视若无睹,还说什么周边地界和平,没有盗匪,这不是拐着弯来夸自己,在自己的脸上贴金吗。然而在这一点上,她却无法反驳司马玄,因为在来这里的一路上,安平县周围确实没有什么盗匪,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她亲眼看到的。但心中怒气难平,便又有了先前的提问。
见司寇尘这么一说,司马玄丝毫不以为忤,仍然睁着疲倦的双眼,说道:“我并没有置公务于不顾啊!”
这话一说出,除了南宫竹之外,其余诸人皆是一脸的困惑,未待司寇尘说话,司马玄说道:“你们就是我的公务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佩在自己腰边的长剑,眼中的疲倦之色早已消失无踪。
众人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