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不穷一吃痛,,眉头一蹙,身形顿了顿,抬头看见小四剑光袭来,一惊之下,躲避不及,只好在地上打滚,这一滚,虽说甚是狼狈不过,性命却是保住了。待避过一剑后,志不穷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而起,反身刺出一剑,正中了小四的腰部。小四嚎叫了一声,越发癫狂,像一只猛兽一样向志不穷刺来。
志不穷见状,微微一愣,暗道:”很像,简直十分相似,跟十二年前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志不穷还小,老乞丐也在。
志不穷依稀可以记得,那是个冬天,十分寒冷的冬天。冬天的冷意令得志不穷蜷缩着身子藏在破庙的茅草堆里面,但这样做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半点暖意。真正带来暖意的是乞丐,老乞丐,老乞丐不仅使得爷孙两在冬天的破庙里吃了顿热狗肉,更是把志不穷心底里的寒意驱走。
狗是东街头的大黑狗,
幼小的志不穷一向见到这只狗都要避得远远的,若是近了半分,都可以让志不穷小脸苍白。无奈,盖因这只狗太凶了,有事没事都会对着志不穷犬吠,那一开口,就是吓人的声音。
那天,老乞丐把蜷缩着的志不穷从茅草堆里面拉了出来,说是教他看老乞丐屠狗。
狗是李员外家的,李员外跟狗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他的狗,志不穷自然不会介意。
迷迷糊糊的志不穷跟着老乞丐出去,外面的寒风一吹,倒也是清醒了半分,猛地想起要去屠狗,心里害怕,想要回去,只是被老乞丐拖着手,一时也挣脱不了。
就是这么一时,老乞丐已经把志不穷带来了那条狗的面前。志不穷哎呀一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狗是怎么被老乞丐杀的,志不穷记不清楚,只是依稀之间似乎是那条狗傻了,自己撞进了老乞丐的刀尖里。
回过神来,与小四刀剑来往了数招后,志不穷心里一喜,”眼前的不正是那条狗么?”
索性改了之前一味的抵抗,志不穷东边一刺,西边一撩,也不在意能否击中小四的要穴,只是求着好好戏弄戏弄小四,让他发疯,好变成条疯狗。
果然,小四越发癫狂,看见小四的模样,志不穷暗道时机已到,手中长剑往前一送,忽地觉得手掌一阵大力传来,紧接听到叮当一声,却是小四长剑掉落,再看小四胸前,赫然的插着一把长剑,剑柄一端握着的是志不穷的手。
看向小四,志不穷脑海里响起那时候的一段对话,
看见黑狗死后的小乞丐问老乞丐:”它怎么会自己撞上你的刀呢?”
老乞丐怕被人看见,急忙带起黑狗和小乞丐离开,旋走旋答道:”盖因那黑狗疯了,狗一疯了,命就不是它的呢。”
小四脸色渐渐恢复平静,眼神一阵光彩,似乎得到了自己终于想要的结果。
志不穷心中不忍,暗道:”若不是自己侥幸,怕是这会对面的的该是自己了。”
志不穷虽然曾经经历过秀才和道士的斗法,不过终究是旁观者,跟此时此刻亲手用长剑杀死小四不同,不过感慨虽然感慨,志不穷可不会后悔,毕竟,死得不是小四,就会是自己了。拔出长剑,志不穷心里一阵明悟。
“看来,在长生之前,自己与他人一般,皆是会死。”
这般想到,志不穷心里一后悔,深深埋怨自己不已。
“自古英雄豪侠,莫不是话本编造,就是有过硬的本领,并且尚是弄清楚来龙去脉,这才出手相助,若是自己这般刚刚筑基完成,剑术尚未熟练,更别说什么过硬的本领了,论是知晓根底,这两伙人,自己根本不知,如今冒然冲出,怕是害了自己。”
志不穷越想越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想起自己初获仙缘时的欣喜,及待百日筑基后的自大,真真以为自己成了那仙流中人,殊不知自己连那凡世江湖人物的抵抗之力都没有。
正当志不穷这般反省自己,忽地听得后面一阵大喊,及待想回头看看时,脖子一阵窒息之感,却见一对铁锤般的大手正钳住自己的脖颈,这不是剩下的那名汉子,又能是谁呢?
蒙面人见到志不穷杀死小四后,心中大定,知晓志不穷的功夫连三流好手都不如,想道是这堂主之位怕是家中长辈挣来,蒙面人这般想到,越发觉得志不穷是个纨绔子弟,而志不穷背后的长辈怕是在天地会中地位不低。心中狂喜,”呵呵,我的银子来了。”
见到志不穷杀死小四后还在发愣,蒙面人见是好时机,不敢迟疑,连忙使出了自己功夫之中的黑虎爪,也不管这招对与志不穷来说,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
“先抓住这小子再说,”
计谋成功,比自己料想的还要顺利,这小子压根没有反抗。看见如此,蒙面人对志不穷更是不屑,见这小子还要挣扎,讥讽道:”别费力气了,你是逃不了的。”
瞧去石敢当,见他依靠在树旁,嘿嘿一笑,道:”石兄,该到你了。”说完,看见石敢当脸色一变,蒙面人更是嚣张。直直的往石敢当走去。
忽地看见石敢当迅速投出一物,轰的一声,顿时眼前四周烟雾弥散,视线全然看不见,蒙面人心中一怒,便欲大骂,忽地喉咙一阵不舒服,惊道:”有毒!”顿时之间,也管不上志不穷,连忙封闭住自身穴道,调息运功,以防毒气渗入。
半响,依稀觉得有点奇怪,蒙面人微微吸入一口烟雾,半刻,大怒道:”这石敢当竟敢使诈,亏我还当他是名汉子。”知晓这烟雾没有毒,蒙面人心中一定,料到是石敢当必定已经走远,自己必然追不上,索性也不去管他,便想带志不穷回去领赏,于是手往后一抓,不曾料到,这一抓竟是抓了个空,全然没有志不穷的影子,
蒙面人更是怒的厉害,这一回自己竟然是半点好处都捞不到。及待烟雾散去,四周除了自家死去的兄弟外,哪里还有石敢当三人的存在。想起回去后,帮主的怒火,蒙面人更是胸闷,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