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沧澜带着大蟒蛇走进来,视线随意扫过四周,“今天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北若怔了下,摇摇头,“不知道耶,我今天一直在尝试着做飞船的驱动器,一直没出门,怎么了吗?”表情微微有些惶恐了起来。
“没事。”
歌沧澜走回房间,刚刚打开门,便看到她的床上原本被叠得整齐的床上鼓起来一个大包,头脚都没有露出来,看形状,不是蛇妖就是蛇精病患者。
歌沧澜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大包两秒,走进屋里,关上门。
窗帘被紧紧的拉着,一条缝隙不露,让房间有些阴暗,歌沧澜走到床边,冰冷冷的目光看着自己床上那不请自来的人,冷硬的开口,“谁允许你擅自爬上我的床?”
上帝保证,歌沧澜绝对不认为这句话有什么歧义,她只是在实话实说,她讨厌别人乱碰她的东西,更何况爬到她床上去睡觉?要不是因为这个人是她很欣赏的人才,呵呵。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的,歌沧澜眼眸一眯,伸出手抓住被沿,就这么一掀——露出白花花的一具雕塑艺术品一样的男性身躯,一丝不挂!
从肩膀往下滑出一个完美的凹弧,然后到臀部再完美的划出一道销魂的半圆弧,最后是两条十分修长精壮的腿,这人明显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那种,平日里一身白袍西裤,看起来有些消瘦,这么一看,倒是才发现,该有肉的地方他都有,哪怕并不厚,可却恰到好处的显示出了男性美。
他是趴着睡的,这么一路下来,唯一不能看的似乎就只有那个挺翘的臀部了,可比那部位更有看头的,显然是他那张睡颜。
歌沧澜是第一次看到申屠默寒睡着的模样,很多时候,都是他在看着她睡,只要她醒着,他必然也是醒着的,于是她发现,这一向绅士有礼亲疏有度的隐形蛇精病睡着的模样,意外的孩子气。
一只胳膊枕着脑袋,半个脸颊贴在手臂上,叫他的嘴巴都被压的有些撅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觉把被子都盖到了头顶,被歌沧澜这么一掀,此时那头乌黑碎碎的发凌乱的很,呼吸绵长,睡的深沉,像不知忧愁的孩子,丝毫没有警惕心。
真不像他。
歌沧澜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下一瞬又怔了怔,把脑子里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甩掉,她从来不了解他,不了解这个世界,也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去了解。
面无表情的扫过那具宛如艺术家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样的躯体,歌沧澜目光转向床头桌上那一杯水,走过去拿了起来,目光落回那张睡得沉沉又孩子气的脸上,面无表情的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水,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拿过床头上的那个烧脑魔方慢悠悠的转了起来。
时间滴滴答答不知道过去多久,歌沧澜手上的魔方组完几面后又打乱,打乱后又组完,如此重复了不知道几遍,在床上睡的十分舒服的男人才终于缓缓的醒了过来,脑袋先轻轻的蹭两下枕头,鼻尖动了动,确认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味道,然后再整张脸压下去重重的蹭两下,再用力的伸伸懒腰,最后全身放松的压在床上,把后脑勺转给歌沧澜,一动不动赖床五分钟……
歌沧澜面无表情的观看完北域国民男神毫无形象和霸气可言的起床一幕。
躺在床上的男人忽视也终于察觉到这个房间里不是只有他一个,猛然扭头,黑色中隐隐泛着些许幽蓝的漂亮到妖冶的凤眸对上歌沧澜冰冷冷的眼眸。
歌沧澜朝他冷笑。
申屠默寒怔了下,反应过来什么,毫无羞耻心的一挑眉梢,回头欣赏了下自己除了脚丫子之外完全暴露在外的身体,绅士有礼一本正经的道:“应该还不错。”
歌沧澜不解风情的继续冷笑,“我的床很舒服?”
申屠默寒有些纳闷的看了歌沧澜一眼,把脸埋回枕头上,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忽然觉得有点累。”
“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找母亲哭诉?”歌沧澜冷冷的说道。指望她能在这时候突然开窍去安慰人?呵呵。
申屠默寒沉默了几秒,“我母亲已经去世很久了,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
“那还真是幸运。”歌沧澜面无表情的说着,伸手扯过被单,盖在他丝毫没有羞耻心觉得应该遮掩起来的臀部上,“在我床上睡觉为什么不穿衣服?”
回到房间发现床上躺着个裸男这种事其实歌沧澜并不是第一次撞见,在帝国的时候,时常会有一些住在后院里的男人经过一些人的同意爬上她的床,名曰服侍她睡觉,可她会跟杂碎一起睡觉?识相乖乖走人的她通常不会怎么样,不识相还在那里搔首弄姿企图勾引的,歌沧澜不耐烦了,通常是直接处理掉,久而久之,歌沧澜看到她床上有裸男,下意识的就开始觉得床上那不穿衣服的是对她有图谋的杂碎。
“裸睡对身体有好处。”
“趴睡压迫全身器官你怎么不觉得不健康?起来。”歌沧澜眉头拧了下,这男人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不?
申屠默寒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歌沧澜难得跟一个人磨叽半天而不是动手不动口,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你觉得我的想法可笑?”申屠默寒忽然扭头看向她问道。
歌沧澜盯着他,隐约的猜到了什么,“你的想法很好,只是用在现在的北域上,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在内部始终无法达成一个方向的时候,攘外必先安内。”内忧外患,最是致命。
“是啊,一些蛀虫可比外面的虫子可恶多了。”申屠默寒翻了个身坐起来,大手抓了抓头发,身上的被子往下滑去,堆在下身处,“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罢了。”不可思议,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的私欲丝毫不减反而无限放大,扭曲到叫人觉得不敢置信。
“留在这种地方只会埋没你自己。”歌沧澜冷冰冰的又开始挖墙脚。
申屠默寒忍不住泻出一声轻笑,转过身笑容妖邪的看着歌沧澜,“这么想要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