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我马上要毕业了,毕业论文对我很重要,所以想请你帮忙。”
“哈哈,那你找错人了,我对读书可不在行。”张小月笑道。
“不是,正好与你的工作有关。”萧冠雪拿出准备好的论文,递给她,“我写了两个月,修改了三个月,但还是觉得没有实例说明的论文很苍白。”
“《论肢体暗示在审讯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张小月念着题目,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的专业是什么?”
“法律。”萧冠雪道,“我想做一名法官,心理学在庭审中很有用处,所以就学了一些。”
“哗,难怪你那么厉害了!”张小月由衷地佩服道,“你想我帮你什么?”
“很简单,就像今天这样。”
“但警署不能随便进出,而且我只是一个刚入行的小警察,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张小月带有歉意地说。
“呵呵,这你不用担心,我的导师以前是法官,有不少警署的朋友,他已经答应帮我安排到你们警署收集论文资料,只是我人生地不熟,以后还要你多担待。”下午离开警局后萧冠雪就找到了她的导师,导师对爱徒小小的要求欣然答应,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你能来太好了,”张小月喜形于色,“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萧冠雪笑道。
初涉
6月20日,多云
明天就要去白虎警署报到了,与李阳的正面交锋也将正式展开。小月这人没有城府,喜怒均形于色,现在她对我极为信任,想打探什么就方便多了。
虽走出了第一步,但对我来说还远远不够,现在李阳一定对我极为提防,为了避免露出马脚,有必要整理目前掌握的线索和差异点:
做为警方的目击证人,我只知道死者是名侦探,死于枪杀,凶手开着一辆黑色轿车,从侦探身体里取出的子弹只有一枚,且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而我真正知道的杀害父亲的至少有包括李阳在内的四人,其中一人是当年“入室抢劫”的施行者,只是不知他目前是死是活;侦探身中两枪,一枪在腹部,一枪在眉心。
虽说我现在可以自由进出警署,对于如何查探,尚有些茫然。唯今只有先盯紧李阳这条线索,等时机一到,我一定要亲手将他们送上审判庭!
B市白虎警署
萧冠雪早早地来到警署,现在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人不多,刑侦五处的办公室里只有张小月一人,萧冠雪进门时正好看到她在帮前辈们泡茶,萧冠雪向她打招呼:“小月,这么早?”
“哈,你也这么早!”张小月笑着迎了上去,“要喝茶吗?”
“不用客气,导师让我先去找张署长,”萧冠雪道,“你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在五楼最里间,”张小月道,“不过五楼有门禁系统,需要警司以上的级别才能进入,我也没有权限。要不你先坐会儿,等王警司来了,我就带你去见他。”
“好,麻烦你了。”
萧冠雪装作无聊在办公室里瞎转,警署的办公室都是开放式的,警长和警员均坐在一间三十平米大的办公室中,只有警司以上的级别才有单独的办公室,这对萧冠雪来说是个机会,她有意向李阳的位子移动。
李阳的办公桌很凌乱,卷宗四处都是,有些文件甚至还散落在外面,可见此人沉不住气,做事没有耐心没有条理,也缺乏责任心。
萧冠雪注意到桌子右边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李阳抱着一个五岁左右小男孩的照片,相片里的李阳一改平日的凶相,露出慈爱的笑容。
萧冠雪冷冷地盯着照片里的李阳,直到张小月叫她:“小雪,你先坐会儿,离上班还有一刻钟呢。”她一边说一边递给她一杯咖啡。
“你怎么来这么早?”萧冠雪接过咖啡,问。
“我刚来,还什么都不懂,就帮着给前辈们泡泡茶咯。”张小月露出青涩的笑容。
“呵,你真是B市的模范,有了你,B市都能成为直辖市了。”萧冠雪调侃道,她知道适当的幽默和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在人际交往中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不仅可以让自己极具亲和力,还有助于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小月笑了笑,刚想说什么,一名警察走进办公室,小月向他打招呼:“前辈早!”
“水开了吗?”那名警察直奔他关心的问题。
“嗯,我帮你泡茶。”
“哦,好。”他说着打开了电脑,连谢谢都没有说。
距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时,王警司来了,张小月带着萧冠雪进了他的办公室。
王警司的年龄约五十岁,两鬓斑白,长着一张国字脸,看起来不苟言笑,饱经风霜的脸上却尽显沧桑。他的办公室布置简约、齐整。进门就看到他的大办公桌,桌上只有一台电脑和一部电话,令原本并不大的办公室显得有些空旷;两边有两个书柜,左边的书柜放着满满的书籍,右边则放着琳琅满目的奖杯。
萧冠雪的目光迅速从书架上扫过,发现里面放的全是些不着边际的书,大多数是一些健康养生、种花植草方面的杂书。再看看右边的书架,有各式各样的奖杯,以时间顺序排好,先是和警务工作有关的,比如“第五年度全市优秀警员奖”、“第六年度全市最佳侦破小组奖”,后来则变成了业余爱好的奖杯,什么网球赛啊、象棋赛啊、书法比赛啊,应有尽有,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萧冠雪尚未和王警司说一句话,但对此人的状况已经有了底。
王警司听了张小月的叙述后,二话不说就带萧冠雪去了五楼。
白虎警署的张署长已经接到了萧冠雪导师的电话,所以很爽快地同意她在警署收集论文资料,在萧冠雪的要求下,她被安排到了李阳那组,由张小月负责接待。
谢过张署长后,萧冠雪回到三楼的刑侦五处,刚走到张小月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名警察拿着一个文件夹过来了:
“小月,有个女人来报失踪,你去处理一下。”
“好,”张小月接过文件夹,“小雪,我们一起去吧。”
“嗯。”萧冠雪站起身,她注意到李阳正在打电话,没有起身和他们同去的意思,故意问:“就我们两人?”
“不是审犯人,我们只需要记录证言就行。”张小月解释道。
“那为什么那天李警官要亲自‘审’我?”萧冠雪委屈地说。
“人命关天啊,你又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李警官不放心我这个新人才跟来的。”张小月解释道。
“原来如此。”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萧冠雪很清楚李阳亲自询问她的目的,现在自己已经报上了名字,李阳肯定查过了她的资料,也已经知道她的家世,这是萧冠雪走的一步险棋,对方如果要杀她以绝后患,她毫无还手之力,可是不如此,她将永远处于迷圈的底层,永远也不能为她父亲沉冤昭雪,现在萧冠雪是以自己为饵,引蛇出洞!
看着张小月和萧冠雪一起离开办公室,李阳瞪着与张小月有说有笑的萧冠雪,从喉咙里发出恶狠狠的声音:“大哥,不如让我斩草除根!”
“不行!”电话那头传来“大哥”的喝止声,“在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牌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更何况那个东西还没找到,她是我们唯一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