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齐天没有回来,清歌没有下楼,单心诺还在安静的熟睡,澜景元在厨房的冰箱翻出几块面包憋屈地啃完,而后无奈的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消磨时间,他这是得罪了谁!
澜家本家,天缘湖畔小区内的一栋大型古式别墅里。
澜景天正在和澜家老爷子澜正国在花园里对弈。
棋盘上险象迭生,杀机暗涌,一子一白棋一黑棋,一子落一子败,全盘皆输。
“天儿,你的棋艺生疏了。”盯着桌面上结果已出的棋盘,澜正国的脸色有些难看,厉声说道:“天儿,我允许你给你四年时间去学习你想学的音乐,但是,你不要忘了,你不仅是澜家的人你还是一个军人!如今,四年时间只剩一年,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勿要致我澜家于险地,勿要辜负秦家那丫头!”
“是,爷爷。”澜景天抬头认真的回答,只是他的心却在剧烈的疼痛,是啊,他不仅是澜家人而且还是军人,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解除这个该死的婚约。
“好!”澜正国开怀的大笑,“再来陪老爷子下一盘!”
这里澜景天与澜正国再次展开生死追逐的棋盘对弈,而另一边齐家的别墅里却是异常的安静,气氛低到了极致,冷冷清清的。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直到单心诺醒来,清歌都没有下过楼下,澜景元依然窝在沙发打游戏,看向单心诺时的目光是无比的憋屈。
齐家别墅内只有一个管家和两个佣人以及一个家庭医生,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到齐天居住的主楼,所以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来做饭。
单心诺的脸色看起来好了那么一丁点儿,至少让人看起来觉得她不再是病入膏肓的人,她环看了一下屋内四周,当即皱下了眉头,要往厨房里走去。
澜景元倏地一下起身,拦下单心诺:“你要去做什么?”
怎料,一阵咕噜咕噜声突然传来。
澜景元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单心诺微微垂下眼帘扫了澜景元一眼,淡淡的说:“饿了。”
“你会做菜?你也饿了吗?”
单心诺没有搭理澜景元,径直走进厨房,她说的“饿了”不是指她,而是指他,再且,厨房里还有一煲未喝的汤和今早剩下的瑶柱粥,她至于浪费体力精力和时间去下厨么?
单心诺娴熟地打开煤气,将汤和粥热一热,然后各自盛了一碗捧到饭桌上,不理会澜景元的错愕自顾自的喝汤,她答应齐天要把汤喝完的,唔,她现在也需要补充一下营养呢。
咕噜咕噜声又在单心诺的耳边响起,澜景元颇为尴尬的看着单心诺,耳根瞬间红了。
单心诺淡定地指了指桌上放着的粥,说:“给你的。”
澜景元看了看单心诺,见她依然一脸平静没有其他反应,于是就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喝粥。
确实,一开始他是没有想到单心诺会出这样的答案,不是做菜,而是将东西热一热。
似乎有些太安静了,这不像他的性格。
“单心诺,你在格治大学读的是什么专业?”
单心诺捧着汤的手停顿了一下,余光扫过澜景元,将汤喝完,放下碗,淡淡的说:“政治经济。”
“你为什么要报这个专业?”
“没为什么。”单心诺将碗筷一收,放进洗碗盆,洗好,转身走出厨房。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报这个专业?”澜景元嚷嚷着跟在单心诺身后,“你和我二哥是怎么认识的?”
单心诺蓦然停下,转身,黑曜石般美丽的瞳眸水平如镜的看着澜景元许久,直到快要把他盯到发毛才开口说话:“带我去澜的公寓。”
澜景元哼哼了好几声,不情不愿的带路,在二哥面前,他就是一个被压迫且不能反抗的主。
和澜是怎么认识的么?
单心诺极为平静的眸子闪了闪,那是正是开学前事情吧,他把她撞到了,并固执的把她带到医务室。那时的他身上有着和她一样的气息——冷淡,还有一种让人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
虽然他们相处的不长,平时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但是,她还是很敏感的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变化,尤其是回到京城之后。
她不喜欢他的变化,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和他在一起。
在单心诺和澜景元离开齐家别墅后,清歌幽幽的下楼了,他盯着空空如也的门口一脸的迷惘。
他始终不懂齐天口中对单心诺的爱,只是待他懂时,他已经失去了挚爱。
车里,单心诺微微闭着眼靠在副驾驶座上,澜景元偶尔会侧一侧脑袋看一看单心诺。
短短的时间里,他大概了解这个女子的性格,两个字,冷淡。
二十分钟后,澜景元稳稳地将车停在了澜景天所住公寓的停车场,他看了看单心诺,不忍心叫醒她。
哪知,就在他看向她时,她倏地一下睁开了眼。
“二哥住在六楼,我带你上去。”澜景元快速的打开车门,语速极快的说完一句话,企图掩饰他的尴尬。
单心诺点头,下车,跟在澜景元的身后。
澜景天在京城有一间公寓,平时他不回军区大院或者本家的时候都会待在这里。他把钥匙给了一份澜景元,他在格治的时候,这间屋子就交给澜景元看管。
澜景天的公寓在六楼左手边的那间,整体以白色和蓝色为主格调,入门看到的是一个皮褐色的长沙发以及长沙发前的液晶电视,有一厨房一浴室一主卧一客房。
“怎么样,我二哥的屋子不错吧?”澜景元踢掉鞋子,跑到冰箱处拿了一瓶可乐大喝。
“嗯。”单心诺轻轻地应了声,感觉到心脏位置像是撕裂一样疼痛立马走到沙发上坐着,脸色顿时又变得苍白,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单心诺整个人窝在了沙发上,看来不怎么适应啊,来得真不是时候。
“你可真行,你是第一个能够进入这屋子的女人。”澜景元给自己灌了几口可乐,口里的话不知是嘲讽还是感叹。
单心诺皱了皱眉头,当做没有听见。
澜大概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过来,她还有时间休息。
想着,单心诺就靠在沙发上小憩,不管澜景元说什么问什么都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