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花拜别宫云若便随宫白羽出了大厅,宫白羽也不回头,默默在前带路。惊花看着前面领路的白羽哥哥的背影,似乎没有上次见过的三公子高大,更为削瘦些。看他刚刚初见时的冷淡,惊花一时也提不起跟他热乎客套的兴致,也是默默在后随行。
走到回廊,越过白羽的肩头,惊花见到迎面来了两个人。当前的那个黑袍锦衣,面若寒冰。不正是惊花一直念念不忘的三公子,顿时她心如小鹿乱撞。此刻怎会撞上他?!是不是这就叫做冤家路窄?
“三师兄,好;四师兄,好。”白羽行礼。
三公子点点头并不回礼,跟在他身后的四公子抱拳回礼。三公子的视线越过白羽的肩头落在惊花的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旋即又是一副冰山容颜。
“白羽师弟这是带着哪位姑娘?不像是堡里人。”四公子发话,神情略带戏谑,他自然也是认出硬闯万艳阁的惊花。
“这位是仁义庄的惊花姑娘,初入堡中。”白羽侧过身,让出惊花于两位师兄面前。
“仁义庄纪惊花,见过各位。”惊花见状已是避无可避,索性大方行礼,硬着头皮装作初识。“在下宫冬雪。”三公子微微一笑,抱拳回礼。
“在下宫晨曦。”四公子也抱拳回礼。
白羽少见三师兄露出笑容,看来古语有言英雄难过美人关,真是并不无道理。此时他才仔细端详这位陌生的惊花妹妹,阳光下的惊花,白衣素裹白肌胜雪,双眸如秋水,朱唇轻启,且举止不俗宛如仙子。惊花美目正好流转于他,对他盈盈一笑。白羽心中一动,如微风吹皱一池春水。
“纪姑娘,似乎面熟,不知是否有缘见过?”四公子宫晨曦故意重提万艳阁之事,看这个惊花姑娘如何反应。
“晨曦哥哥如此俊朗,惊花要是见过一定记得。”惊花笑的温柔如水,内心里却苦道真是倒霉,初入宫家堡就撞上故人,被人抓包去逛青楼,真是要丢仁义庄的脸了。
没想到惊花的一句,惹得宫冬雪的笑意更甚。“老四,不要为了讨姑娘的欢心,就如此不顾脸面的装作故人相交。在客人面前也不怕丢了我们宫家堡的颜面。”
“四弟多有无礼,让纪姑娘见笑了,请见谅。”三公子宫冬雪笑道,随手拍了拍宫晨曦的肩头。宫晨曦也低头以示歉意。惊花挥挥手,微笑表示无碍。宫冬雪,宫晨曦向白羽、惊花拱手告辞便离去。
“三哥,这个丫头居然是仁义庄的人。一个人去逛万艳阁,胆子也是够大。没想到还入了堡。”宫晨曦对宫冬雪道。
“仁义庄庄主跟师父素来交好,看白羽带着她必然也是贵客。她姓纪,不知道跟纪连城是何关系。”宫冬雪淡淡道。
“纪连城好像有个女儿,不知道是不是她。”宫晨曦随着宫冬雪这么多年,江湖各大门派,他是略知一二的。
宫冬雪不语,点点头。忽然想起阳光下,惊花那张纯净绝美的笑颜。还有那日在万艳阁前的窘迫可爱的模样,未想这个胆大不谙世事的姑娘竟然有如此不凡的背景。
“万艳阁那日见过纪姑娘之事,就不要再提。”冬雪回头吩咐。晨曦点点头,看样子三哥对这个纪姑娘还是照顾有加,顾念姑娘的声誉。
“白羽哥哥,那两位是你的师兄?怎么一个寒如冰霜,一个嬉皮笑脸。”惊花于白羽并行道。
“三师兄一向如此,今日你见他已是难得的笑容了。四师兄惯于嬉笑,并无恶意。”白羽温柔道,对于这个貌美的惊花妹妹,他已生出好感,一扫刚刚的木讷冷淡。
“那个冬雪哥哥倒是器宇不凡,我在望京城的时候就听说他,宫家堡的三公子。”惊花本是无心,却说中了宫白羽的心事。宫白羽顿时面色一沉,道:“三师兄,自小便天资聪颖,得我爹真传,近些年我爹沉迷修道炼丹,堡主事务外有三师兄,内有大师兄。”他何尝不想得父亲宠爱,可惜他于武学并无太大兴趣,传家的追云十三式,至今他也才练会第九式,更别说达到三师兄的融会贯通,独创新招式的境界,他望尘莫及。
“大师兄?是刚刚那个门口的大叔吗?”惊花惯于直言快语。
“你见过锦心师兄?”白羽问道。
“恩,一个白面中年人,叫你爹做师父,还是你二师兄?”惊花虽天真单纯,但她却心思玲珑。看宫叔叔对大小事务皆交由宫锦心操持,大抵就是白羽口中的大师兄。
“恩,一定是大师兄,二师兄已亡故多年。”白羽沉吟。
“你排行第几?”惊花好奇的问。
“排行第五,我们这几位师兄弟自小便随爹习武。爹并未对我另眼相待。”白羽虽是回答得轻描淡写,但言语中的落寞之意挥之不去。惊花是纪连城的掌上明珠,亲母早逝,更是得仁义庄所有人的三千宠爱。她哪知白羽心中的郁结,她看着白羽神色黯然,却一时不知如何出言安慰。
“那你就是五公子啦。五公子有礼!”惊花本是想耍个宝逗逗心情不畅的白羽,哪知白羽也只是苦笑回应,惊花也觉得无趣便沉默不语。
宫家堡的午膳安排的精致美味,比福至客栈的菜肴更胜一筹。吃饱喝足的惊花随着宫锦心,去了安排的住处,竟是一个有前厅有后房,还有一个小园子的独院,园中花草错落,这让惊花惊喜的不得了。宫家堡果然是财大势大,随便一个客居别院竟如此别致,这不是仁义庄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