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花一睁眼又是日暮时分,这些日子,她似乎很容易就睡得很沉。依稀有梦境,梦境里再也不是她在花香四溢的山谷欢笑奔闹的模样,而是一片虚无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男子,看不清面目,但是让她很想靠近。但却是靠近越近却离得越远。醒来的时候,她便摸到腮边的泪痕,看来真不是一个令人快乐的梦。
不多时,惊花便发现莲儿放在桌上的餐盘,餐盘内放着一块木牌,写着数字。大赛开幕那天惊花也在场,这比赛的规矩她也熟知,看来当日她闹着要参赛的事还被有心人记在心里。不过那个有心人必然不是冬雪哥哥。思及此,她内心又多了几分酸楚。上次众人在福至客栈齐聚一堂的欢乐,今日却是烟消云散,不过月余的功夫。
也许她真的是很笨,伤了痴情的白羽哥哥,莽撞懵懂的恋上了冬雪哥哥,而且还要莫名其妙的做这宫家堡的少夫人。她似乎把这一切都弄乱了,连吴叔这些天也苍老了许多,都是因为她。
惊花轻轻的走到庭院,莲儿并不在。天边升起了几颗星,新月浅勾一轮高悬。宫家堡的东面还有人声喧闹,看来这大赛的今日得余温也未消。
惊花忽然生出一些期待,想要靠近那喧闹的人群更多些。惊花运气使出幻影无形直奔练功坪,练功坪中央便是宫家堡所设立的五座擂台的中台。明日才是正式比赛,已有人在中台比试起来,台下也有不少人围观叫好。在人群中观望的惊花,也被这热烈感染,忽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轻快。
“姑娘,也是来参赛的么?”惊花身旁一个圆眼睛俏丽少女问道。这姑娘正是唐门的唐英儿,这新秀大赛男多女少,唐英儿一贯都是热情似火。见到身旁这个白衣少女,她顿时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恩。”惊花微微一笑应着。
“我叫唐英儿,四川唐门。你呢?”唐英儿嘴角的小痣笑起来犹如小梨涡。
“仁义庄纪惊花。”
“仁义庄?!久仰久仰呀!那纪姑娘的功夫一定过人!”唐英儿面露惊叹,她从小便听过仁义庄庄主纪连城血战血刀门之事。不过唐英儿也是初涉江湖,并为细想惊花的来历。
“唐姑娘,过奖了。我不过是学了些皮毛。我是代表个人来新秀大赛。”惊花道。
“个人?不过你赢了,也代表了仁义庄。”英儿笑道。
台上的两人战得正酣,壮实的小伙已稳占上风,与他对战的獐头鼠目的青年已渐渐不支,败象已露。
“师兄,速战速决呀!”忽而唐英儿高声道,原来场上那个壮实小伙正是她师兄唐宁。不多时,唐宁便手执暗器抵住对方的喉咙。他瞬间收手,抱拳鞠躬,便飘然下台。那獐头鼠目的青年尚愤愤不平。
“英儿,这位是?”唐宁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一眼便见到唐英儿身旁的白衣少女,绝美清丽,但眉间似有忧思萦绕。
“这位可是仁义庄的纪姑娘。”英儿笑道。
“仁义庄?!真是慕名已久,纪庄主是姑娘的?”唐宁一听这姑娘姓纪,且形容不凡,便有猜测。
“是我的师父。”惊花抢先道,她不想顶着爹的名声行走江湖。
“纪庄主可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大英雄。”唐宁目露仰慕之色。
惊花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话。
“纪姑娘,是住哪边?晚膳过后,我去找你玩。”唐英儿也是被安置在客房的女宾区,她原想惊花也是与她左邻右里才是,说着她的手已经挽住了惊花的胳膊。
英儿本是孩子心性,若是进堡前识得英儿,英儿怕是会成为惊花的手帕交。时至今日,惊花对他人也生出戒备之意。
“我住西边的清心苑。”惊花道。
“哦,那有空你可来临月间三号房来找我。”英儿笑的阳光灿烂,丝毫未察觉惊花的生疏。
“好啦,英儿,我们先回去吧。惊花姑娘,有缘再聚。”唐宁憨厚的笑道。
惊花看着娇小的英儿与憨厚的唐宁的背影,心中也生出暖意,看来参加新秀大赛许是她宫家堡之行最应该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