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战连捷,一口气全歼敌人,金丹师们的情绪特别亢奋,对于援敌满不在乎,份份大笑道:“太好了,又来了两个死鬼……聂长老,今天是咱们黄道吉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肃清最后的残敌,己方毫发无损,林长老心中稍安,沉声说道:“聂兄,好像有些不对劲,他们的行为太古怪了。”
禹聂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桑公屠,若有所思,微微点头:“林长老的意思是……”
林长老眉头紧皱,甚为忧虑:“他似乎有恃无恐,又像在等待着什么,你看咱们怎么办?”
禹聂子摆摆手,沉吟片刻,对着桑公屠冷冷地说道:“屠长老,久违了!”
桑公屠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转过头来,桀桀笑道:“打完了?”
“屠长老,咱们是老朋友了,当年在北疆连续三次都没分出胜负,禹某深感遗憾。”
禹聂子一愣,拱了拱手:“选日不如撞日,今夜月明风高,是个杀人的好天气,不如在此作一个了断,你看如何?”
“就凭你?”
桑公屠斜视着他,阴阴一笑:“你的那点底细,老子了解得一清而楚,嘿嘿,老子现在没兴趣亲自动手,不仅对你,对其他人也是无此,桀桀,既然你们打完了,下面就轮到咱们大开杀戒。”
他的口气极大,嚣张之极,不可一世,众人都怒火三丈,跃跃欲试,禹聂子举起手来,制止剑阵骚动,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加强戒备。
不过,他自己却面色凝重,缓缓地说道:
“屠长老,禹某也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哼,大话说多了会闪着舌头,有什么花招拿出来吧,呵呵,不就是后面的那个金丹师吗?禹某等着。”说着向左右使了个眼色。
林长老等七个金丹师心领神会,身形转动,瞬间站成一个圆阵,可攻可守,坚不可摧。
“好啊,禹长老豪气冲天,老子一向敬佩得很,嘿嘿,不要急,等会儿让你们哭个够,一个都跑不掉。”
桑公屠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挥了挥手,轻叫道:“黑奴何在?”
黑皮飘然而出,先向桑公屠一躬到底,然后站在阵前,两眼金光四射,转眼间,耀眼的金光笼罩着整个脑袋,全身又出现了浓浓死气,另外七名金丹师心中暗惊。
“丹人!”
禹聂子脸色剧变,右手指着黑皮,声音非常颤抖:“你……你是丹人?”
林长老也是惊骇失色,握着灵剑的右手不停地颤抖,其他金丹师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不知所措。
“什么是丹人?”
陈凡一头雾水,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看到禹聂子如此恐慌,惊讶中又感到十分奇怪,俗话说:“好汉难敌双拳。”他们八个金丹师联手,对付一个金丹后期不在话下,即便是玉清子在此也无可奈何,禹聂子到底害怕什么?难道丹人已经超出了金丹范畴?
不由思忖道:“无用置疑,黑皮被桑公世家做了手脚,难道他就是所谓的丹人?也是桑公千虹最后的底牌?甚至于是反败为胜、扭转乾坤的绝招?”
黑皮一扫四周,目光有如利箭,没有丝毫生气,好像一只嗜血的野兽,不含任何人类感情,脑袋金光大盛,浓密的死气在周身缭绕,弥漫了方圆百米范围。
众人心中一寒,“当当”一阵脆响,十几个虚丹师受不了他的死气,双手一抖,兵器掉在地上,在寂静的黑夜中传出很远,大家更是为之一颤,禹聂子、林长老不敢直视,就连桑公屠也连退数丈,避其锋芒。
阴冷的月光洒落大地,寒风嗖嗖呼啸而过,草原上鬼影重重,天际间空旷无比,战场上的气氛极其诡异,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身处无边的鬼域,每个人都觉丝丝寒气入体,手脚冰凉,不由其来的,心生恐惧。
“害怕了?哈哈,丹人一出,天下无敌,想活命就投降吧,否则杀无赦!”桑公屠狂笑不已,话中充满了浓浓的杀气。
林长老一动不动,神色木然,似乎在拼命地想着什么。
禹聂子看了林长老一眼,喃喃道:“他们已经成功了,天啦,竟然抢先一步。”显然对丹人的威力了如指掌。
“禹聂子!”
桑公屠大喝一声。
禹聂子毅然抬起头来,语气极为阴冷,缓缓地说道:“屠长老有何指教?”
“老子与你斗过三场,虽然没有沾到便宜,但是老子敬佩你的为人,好,好汉子!”
话虽说得漂亮,桑公屠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敬意,而是露出一丝得意,慢悠悠地说道:
“你老子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的这些侄子、侄孙呢?嘿嘿,老子铁石心肠,杀人如麻,今天却大发慈悲,准备做一件善事,识相一点,你自行了断吧,其他人只要放下兵器,老子就饶了他们。”
“放狗屁!”
众人强行压下心中的惧意,异口同声地骂道:“狗**,呸,什么鸟丹人,蓝荒、玄荒个个都是好汉,宁死不屈。聂长老,他在虚张声势,咱们有一百多号人,一起宰了他。”
“不好,他们上当了,桑公屠在拖延时间,等待后援。”
就在此时,远处有两条身影急驰而来,前面的那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将另一人拉下三十多里,陈凡心头一震:“天啦,金丹后期,难道又来了一个丹人?”
几乎在同一时间,禹聂子与林长老面面相觑,显然也感应到了,紧接着是六个金丹初期。
禹聂子面色一冷,突然放声大笑:
“屠长老,你大狂妄了,丹人再厉害也不过是金丹后期,若是来两个禹某无可奈何,现在却只有一个,我们这么多丹师联手一击,哈哈,就连神仙也要让三分。”
话音刚落,当机立断猛一挥剑,大叫道:“起!”灵剑脱手而出,飞至半空,剑尖吐出一道强大的剑气,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直袭桑公屠。
林长老等七个金丹师的反应也不慢,他们齐集在一起,七把灵剑的剑气瞬间汇合,一道更为强劲的剑气冲向黑皮。
“大家上!”其他丹师见战斗打响,紧跟着发出剑气,目标同样对准黑皮,一百多人汇合在一起,威力无穷。
“哈哈,聂长老,晚了!”
桑公屠得意洋洋,一边大笑着闪出百米,躲过禹聂子的剑气,一边喝道:“咸奴!”
黑皮身形化着虚影,瞬间跃至半空,躲开了两道剑气的击杀,肩头的灵剑自动升起,向林长老喷出一道剑气。
林长老慌忙抵挡,可是黑皮的身影速度太快,仿佛一个无影无形的鬼魅,在剑气中来去自如,其他人来不及救援,只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短促的惨叫,眼睁睁的看到林长老摇摇欲坠,连吐几大口血,精神萎靡不振,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一条身影已经赶到,不由分说,首先是一记熊熊火焰直奔禹聂子。
火焰的威力太大,禹聂子不敢正面抵挡,也无从抵御,心知大事不妙,立即闪出一旁,毫不迟疑地飘然远去,竭尽全力狂奔,瞬间已在千米之外。
“堂堂禹长老也逃跑,哈哈,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桑公屠挡住了去路。
“老子跟你拼了!”禹聂子双目赤红,厉吼一声,剑气开路,不顾一切地全力向前冲去。
桑公屠举起灵剑,化着一片熊熊大火,嘴里冷哼道:“聂老儿,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阎王爷来了,想躲也躲不掉。”
“轰!”两道剑气猛烈碰撞,桑公屠跌跌跄跄退出十几米,嘴角溢血,一口热血涌上嗓门,慌忙强行压下,显然吃了大亏。
禹聂子也不好受,身形一滞,全身剧烈震动,气血翻涌,刚退几步,却觉后心一凉,胸口出现一个大窟窿,鲜血像喷泉一般急射而出,整个人冲出百米后,一下子扑倒在地。
来人击杀了禹聂子后,没有做丝毫停留,好像一片乌云在空中稍一转弯,瞬间飘至黑皮身边。
“天啦,他是咸乘子。”陈凡暗叫一声,南疆的丹师所剩无几,无用置疑,咸乘子与黑皮的遭遇类似。
仅仅眨眼功夫,禹聂子与林长老就惨死当场,众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眼睁睁的看到两个凶手迎面扑来。
“大家快逃!”陈师弟反应最快,挥剑吼道:“几位师兄,咱们先挡住他们。”其他金丹师立即醒悟过来,六支灵剑跃至半空,同时喷出强劲的剑气,在阵前布下一道厚厚的气罩,试图挡住丹人的进攻,为众人争取时间。
后面的丹师一哄而散,不要命的分头逃跑,速度前所未有的快捷。
黑皮与咸乘子化着两道烈火,好像两道红色的闪电射向气罩。
“轰!”
随着一声巨响,金丹师们被击飞,狠狠的甩出百米,落地后一动不动,七孔流血而亡。
两个丹人如狼似虎,身形在空中飘舞,奔向逃窜的众人,每一道金气闪过,都有几人倒下,大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桑公屠满脸狰狞,看着眼前屠杀的场面,兴奋不已:“兔崽子们,还想跑?哈哈,给我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另一个金丹师已在三十里之外,陈凡心念一动,当即飘至桑公屠身后,射出两枚玉符,紧接着口念咒语,一记劲气直袭他的后心。
桑公屠根本想不到还有人潜伏在一旁,没有丝毫防备,玉符正中他的脑袋与胳膊,劲气刺进后背。
两枚玉符同时爆炸,桑公屠头部、右臂血肉横飞,胸膛出现一个碗大血洞,五脏六肺粉身碎骨,当场死亡。
黑皮忽然停止了屠杀,金光渐渐暗淡,目光非常迷惘,四周张望,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
“屠老弟!”一条身影飞驰赶到,看到桑公屠的尸体惊呼道:“这是谁干的?怎么回事?”浑然金光缭绕,灵剑悬在头顶,将方圆百米之内笼罩在里面,神识扩大到极限,搜索凶手。
此人也是金丹中期,警惕性极高,陈凡知道没有机会下手,迅速退出数里外,静静地伏在地面。
不一会儿,两殿两宫已经全军覆没,咸乘子飘至那人身边,态度极为恭敬。
那人的搜索一无所获,看着静立不动的黑皮,露出紧张的神情,想了片刻,掏出一支口哨。
“吱!”哨声特别尖利,黑皮浑身一颤,烦躁不安,目光闪烁,紧盯着那人,似乎犹豫不决。
那人不断吹着口哨,足足过了半刻,黑皮慢慢地向他走去,速度越来越快。
“黑奴、咸奴,走!”那人心中一松,抱起桑公屠的尸体,吹着口哨飘然而去,黑皮与咸乘子紧紧跟上。
陈凡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远远地缀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