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说安墨染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好老板,不过这话到嘴就咽了回去。
“九宫今年不小了吧。”
安墨染点了点头,道:“那小子心理有数,八卦比他小一岁,等到他定下来了,再给八卦定。”
难怪人说女人的第六感要比男人的第七感还灵验,因为男人除了在自己的感情上愿意关注几分外,对别人的八卦到是少有兴趣。
“我说,咱们总不好只指着骡子干活,不给骡子吃草吧?”
桅子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称职的女主人,在男主子不给力的情况之下,就得她这个女主子来挑大梁了。
安墨染压着眼角的笑意,点了点头,示意桅子接着往下说。
什么不好比,把他身边的两个小厮比作骡子,也亏得桅子这丫头能想出来。
桅子见安墨染不反对,又道:“咱们院子里的落花和流水也不小了吧。”
一点即透,安墨染一下子就明白了,诧异的看着桅子,道:“你……”
桅子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不觉得正好吗,原来都是你身边伺候的,两个内院,两个外院,好歹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吧,多少有些青梅竹马的感情,而且我瞧着九宫对流水只怕也是有意的,你瞧瞧,从打流水来了,九宫的眼睛都没离开过,也不到你跟前伺候了,你这个男主子不体谅下人的心思,我这个女主子好歹起个成人之美的作用不是。”
安墨染到是不反对,点头道:“要是真像你说的这般到是不错,至少她们两个要是能成,以后还能进来伺候,比嫁给别人还稳妥一些。”
九宫和八卦,安墨染是断不能往出放的,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有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不少,只怕两小子也是心理明净的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桅子与安墨染的想法有个异曲同工之妙,就是用熟不用生,毕竟两丫头嫁了人,回头还能进院里伺候,当然,这个也要建立在各人的意愿之上,她没有强扭瓜的意思,这个想法先与安墨染说说,等回头问过了落花和流水的意思再说,不过要是九宫和八卦真打算娶流水和流水,估计还要等上一些日子,至少一年以内,桅子可没有嫁两丫头的打算。
若是嫁到外面,至少也是两年的时间,不过嫁给九宫和八卦,就另算了。
桅子见安墨染不反对,就道:“那回头你问问九宫和八卦的意思,我也问问落花和流水的意思,可好?”
安墨染觉得桅子有些自找麻烦的意思,这有什么可问的,主子指的婚,当奴才的只有受的理,哪还有拒绝的权力。
不过桅子历来的想法就特例独行,安墨染对于她偶尔冒出来的怪异思维已经见怪不怪了了。
宠溺道:“好,就听你的。”
桅才这才得意的笑了,道:“那咱们说好了,等我走了,你再问,回去了,再给我信。”
说过多了正是,安墨染眼里的调侃意味尽显,道:“你说要是九宫和八卦知道你把她们比作为骡子会怎么样?”
桅子不觉不妥,道:“他们鞍前马后的伺候你,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品质不正与那些长耳,瘦脸,体型似马且略小的骡子相同吗,虽然它们没有骏马那般驰骋的风姿,没有雄鹰那般展翅翱翔的雄壮,可却有着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精神实质,我觉得你不应该在本质上去歧视他们这种劳作力。”
安墨染抚额这丫头怎么又到他这来说教来了,之前大婚的时候,给广仁王世子还有归德侯世子说教的都恨不得以自己的祖先为荣的样子,一脸的打了鸡血的表情,现在想起来,安墨染还对这丫头的口舌之利佩服不已呢,没想到换个日子这丫头把说教的精神用到他身上了。
“你理解错了,我是说了骡子子的任劳任怨,可是你似乎忘了骡子这种动物有一个最致使的弱点。”
安墨染顶着压力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
桅子一谔,哼道:“什么?”
安墨染水墨般的眸子笑意浸染,然后突然打横抱起了桅子就往屋子里跑去,道:“骡子不分公母。”
扑哧,桅子被扑倒在炕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之前为什么笑的那般阴险,原来,这家伙……
桅子羞窘的整张脸都爆红了起来,然后在安墨染越来越贴近的脸颊旁轻闭起了眼睛。
八月十六一大早,桅子起身做好了早饭,才进屋叫了安墨染起来,夫妻两个吃了一顿团圆的早饭。
流水和九宫收拾了桌子,桅子打趣着安墨染道:“真的不让我陪着你?”
安墨染瞪了桅子一眼,这丫头越来越坏了,知道自己舍不得,还在这挑逗。
不过家里母亲回去也要安顿。
这样一想,安墨染就摇了摇头,道:“好了,早些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桅子也知道这样的想法不现实,也就随口一说便准备起程了。
安墨染送了桅子上了马车,虽然没有恋恋不舍,可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交代道:“回去以后把不相干的人都打发了,再过几天这边的事了了,我也能回府了。”
桅子知道安墨染指的是逐意,点了点头,调皮的笑道:“拿着鸡毛当令箭,放心吧,小的乐于从命。”
回去的路比来时的路更通顺,走了大半天就到了府里,桅子回来的时候,侯夫人还没到,下了马车便直接去了侯夫人的院子。
方进家的得了信亲自迎了出来,笑道:“少夫人这一趟,瞧着气色又是好了不少呢。”
桅子被方进家的说的一羞,这样的婆子,说出来的话比丫头说的有隐意,只是方进家的与她亲近,不然也不会这般说。
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道:“母亲还没回来,大娘打发人去城门那边守着吧,若是母亲的马车回来了,也提前准备着。”
方进家的笑道:“少夫人放心,一大早,奴婢就打发人到城门口守着了,”
方进家的瞧着少夫人出门的衣服都没换呢,想来是没回自己的院子,连忙说道:“奴婢已经给落花送了信,想来少夫人院子里的热水也准备妥当了,少夫人一咱奔波,先回去梳洗一番再歇上一会,等夫人回来了,奴婢打发人给少夫人送信。”
桅子知道方进家的做事周妥,笑着道了谢,转身带着流水和逐意回了院子。
落花与流水前后伺候着桅子沐了浴,又换了衣裳,拿了新鲜的点心,上了水果,这才消停下来。
对于立在门外面若死灰的逐意,落花和流水都选择了无视。
桅子这边刚喝了口茶,方进家的就让小丫头来送信,侯夫人的马车到了城门了。
桅子也就起了身,这回放了流水在院子里,带着落花出去了,至于逐意,桅子只交代道:“没事就回屋子里歇着吧。”
桅子带着落花到了大门里,方进家的已经等在了大门外,瞧着少夫人过来,回身迎道:“少夫人,夫人的马车还没到街口呢,要不你进门房坐一会。”
桅子摆了摆手,让落花去大门外瞧着,自己拉了方进家的小声说起话来。
“世子爷的意思,逐意这丫头如今大了,心思也大了,我身前也不缺丫头,咱们府里也不能霸着丫头不发嫁,只是大娘也知道我,在这事上,两眼一摸黑,所以才想让大娘帮着出出主意。”
逐意的事,自然还要回过侯夫人,到时侯方进家的多少能说上两句话。
方进家的笑道:“少夫人仁厚,再说丫头大了往外发嫁,咱们府里一向也是有定例的,如今世子爷开口,少夫人又出了发嫁的银子,这找婆家那还不是好办的事,咱们府里出去的丫头,别说是逐意姑娘这样的大丫头,就是那针线上的小丫头都比别人家里的姑娘强上许多,这事,少夫人只管放心,回头奴婢在夫人跟前说上两句,少夫人再禀明了世子的态度,夫人也不会拦着的,奴婢觉得依夫人的和善性子,没准还能再添上一些呢,到时候啊,逐意姑娘的嫁妆可是比一般人家嫁女儿还要贵重一些,只怕有不少人挤破了头来求娶呢。”
桅子听了也笑了,道:“要不怎么说人的岁数不是白长的,大娘知道的就是比我知道的多。”
“少夫人,夫人到了。”
落花瞧着马车进了街口,连忙回身叫了少夫人。
桅子与方进家的相视一笑,这个话是,搁置一旁,两人双双迎了上去。
侯夫人下马车的时候,到没想到桅子先她一步赶了回来,这会儿又迎到了大门外,心下满意,脸上就带了出来,道:“你这孩子,只怕也没比我早多少,不去歇着,又跑出来迎我作甚。”
桅子笑着上前,掺了侯夫人下来,道:“母亲一咱奔波,媳妇自该身前伺候的。”
侯夫人打量着桅子笑道:“染儿那小子给你脸色了?”
话语里竟是拿桅子当亲女,拿安墨染当女婿一般,亲疏分开了。
桅子脸一红,连忙摇头道:“不是的,相公只是教桅子好好在家孝顺母亲,知道母亲一路回来定是辛苦,让桅子好好的伺候母亲。”
方进家的上前扶了侯夫人另一边胳膊,边往府里引着,边笑道:“夫人不知道,少夫人前脚回来,连院子都没回,就奔了夫人的院子,正巧奴婢在院子里收拾着,少夫人连口气都没歇着,就让奴婢打发小子去城门外等消息,又交待奴婢准备热水,换洗的衣物,新鲜的吃食,还有水果,这一件件一样样,奴婢瞧着比奴婢想的还周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