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着头皮,仍不死心地说:“可是金叔叔,你和我姑妈都有家了,还是不要老是在一起,夜里这样,多不好……”
金叔叔很有耐心,和颜悦色地说:“小培,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你姑妈和我的事,你都看出来了,而且你还跟踪过我们了,对不对?我想我也不用打掩护了,我确实跟她有来往,那是我们旧情难忘,相互需要弥补心灵的创伤。但你知道吗,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你姑夫那边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
“他不能尽他的责任。”
我一愣,又装傻:“那是怎么回事呢?”
“跟你说白了吧,你姑夫这方面不行,夜里做不了老公该做的事。”
没错,姑妈在我面前,曾大骂姑夫有女人也没用,我也想跟燕燕一起讨论,没有得出结果,难道这是真的吗?
金叔叔见我不开言,摆一摆手说:“算了,你还是个孩子,跟你说这些也不妥,反正等你长大了,就会了解这一点有多么重要,你姑夫不能尽这个责任,对你姑妈太不公平了,你说是不是?”
是啊,我对这一条不是太理解,不过我也认为像姑夫这么一个外表壮健的男人,如果这方面不行,姑妈肯定要不高兴。
哎算了,我不要多想了,金叔叔的话貌似很有道理,我也喝了他的酒吃了他的菜,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这时姑妈进来了,问我们喝得怎么样,要不要再拿一瓶来?金叔叔说好啊,这种酒一瓶也只不过两千多块,再喝两瓶也没什么。我吓了一大跳,连忙说不要了不要了,我喝不下了。
金叔叔想起什么来,对姑妈说:“对了,你上次跟我说,小培那辆自行车太旧了,应该给他买一辆新的,对不对。”
姑妈点头:“是啊,那辆旧车是他姑夫淘汰的,虽然修了修,还是太难看了,小伙子骑一辆破车,太不潇洒啊。”
金叔叔当场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拍在我面前:“给,小培,明天就去买辆新的。”
我慌忙把钱推回去,说我暂时不需要买新车。
最后他拗不过我,收回了钱,但承诺一定会给我买一辆新自行车的。
酒足饭饱了,金叔叔开车送我和姑妈回去。姑妈特地跟我拼排坐在后座,她揽着我的肩,摆出疼爱我的样子。姑妈身上真香,饱满的前胸就在我眼前,我真想借着酒劲把脸扎在她那个半露的峰沟里,不过我没醉呢,知道万万使不得。
车开到小区外停住,我下了车,而姑妈没有下,她对我说,如果姑夫和燕燕问起她,就说她给小姐妹看店去了,今夜不回了。
金叔叔从车窗里伸着头,打了个响指:“小培,新自行车,金叔叔一定给你买的,放心好了。”
车子开走了。
我愣在那里,一直望着车子从视野里消失。我曾经动用天眼功,费力地要阻止他们,破坏他们的约会,现在倒好,他们请我喝了顿酒,反而堂堂皇皇从我面前离去,更加明目张胆做他们爱做的事了。
他们要去哪里?当然是逸园小区,那只宽大的席梦思床,正在等着他们,今年床上要有一场激情四溢的“盘蛇”运动了。
我进了家门,给我开门的燕燕后退了一步,惊叫着:“什么味啊,真难闻。”姑夫问我在哪里吃的饭?我说是在同学家吃的,同学的爸爸给我倒了一杯啤酒,我喝下去了。
燕燕批评我:“你这么小就喝酒了?真是的。”
我嘿嘿讪笑几声,连忙进了自己房间。
姑妈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说她帮小姐妹看店了,今夜不回来了。姑夫就睡到自己的卧室里去。
我做完作业,就运起天眼功来,我要看看,姑妈和金叔叔的好戏开始了没有。
闭眼运功后,出现在视觉里的并不是有大床的房间,而是浴室。
这是一个很大的浴室,旁边的衣架上,挂着男衣和女衣,还有文胸和三角半裤,地上有拖鞋,里面热气腾腾的,在氤氲的水汽中,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泡在一个大浴缸里。
姑妈和金叔叔在泡热水澡呢。
由于他们全身泡在水中,只露着头,无法看到我姑妈是不是穿着什么,估计应该光着身子了。
我还不知道,这就是鸳鸯浴。
他们先是分别靠在浴缸另一头,对望着,然后两人慢慢向中心点移动,一张胖嘟嘟的脸和一张粉嫩娇美的脸贴上了,两人的手从水里抬起来,各各搂住对方的脖子,在尽情地亲吻。
终于,他们在拥抱亲吻了一阵后,彼此激情四溢,需要进一步的行动了,姑妈掉转了头,水下的身体也应该转过去了,她在慢慢地往上抬背部。光滑的背一点点露出来,接着就是她的腰……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脑袋里嗡地一下,眼前就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唉,又是限止。这天眼功真见鬼。
我四脚朝天摊在床上,心里那个难受呀,喝了金叔叔的酒后,我不能再去干涉他们了,因为姑妈跟金叔叔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本来就有感情,最要紧的是,姑夫竟然紧要部分没用,究竟怎么样没用,我不清楚,但肯定是他的责任了,我帮他又有什么用。
想着雪白性感的姑妈被金叔叔得意地玩弄,我有一种刀割般的心疼,也恨死苍天了。
心理煎熬了半夜,我下定决心,对姑妈的事,决不再管。我要把注意力用在自己的功课上。
所以关于姑妈和金叔叔偷/情的故事,到这先告一段落了。
现在回过头来说说阿姨。
阿姨被公安局押着,好几天都没有消息。我给王组打过手机,每次她都说还在调查,并警告我,别乱打听,更别在任何人面前发表没有根据的议论。
星期六,我要亲自去找王组,直接打听情况。
王组有任务出去了。我坐在派出所外面等着,直到中午一辆警车开了过来。王组下车,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是不是来打听殷女士的。
我点点头,“王姐姐,我能看看阿姨吗?”
王组摇摇头:“她不在这里了,已经送到看守所去了。”
我不理解看守所是什么地方,就问为什么要把她送到看守所去?
“她被刑事拘留了,肯定是要被判刑了。”
“这么说她要坐牢了?”
“对,根据现有的证据,她属于过失杀人,她自己也承认这一点。”
我张口结舌地愣着,突然一股悲伤强烈涌起,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王组慌了,从裤兜里拿出一小包纸巾,扯出一张递给我,一边哄着我:“别哭别哭,我知道你对殷女士有感情,殷女士也曾对我说过,你从小没有妈妈,把她看得像妈妈一样亲,她也很疼爱你。殷女士去看守所前说,她最不放心两个孩子,一个是女儿薇薇,一个就是你……”
我哭得更伤心了。
王组哪里了解,我现在对阿姨是又爱又恨,我心目中的妈妈,本应当纯美无瑕,谁知她却跟瞿校长在月亮下的荒地上缠绵,这给我的打击,超过了姑妈去和金叔叔厮混,而偏偏林老师也搅在这里边,最终两个女人街头斗殴,一个死一个要坐牢。
王组没有嘲笑我,更没有呵斥我,就像个亲姐姐一样容我大哭一场,如果她不穿着警服,可能还会搂着我。
等我自然哭够,情绪渲泄了,她才说交给我一个任务:“薇薇跟着她爸爸叶海斌去生活,你去看望看望她吧,她是妹妹更脆弱,你要好好关心关心她。”
我本来也这么想。
这时候,从屋子里出来一个人,走近我们,向我打招呼:“韦小培来了,唷,你在哭什么呀?”
王组瞪了他一眼:“徐军,你怎么明知故问?他的班主任死了,心爱的阿姨成了犯罪嫌疑人被拘押,他能不伤心吗?”
这个人就是王组的助手。
徐军连忙向我说对不起,同样安慰了我几句。
然后徐军对王组说:“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王组却不耐烦:“是不是你妈妈叫我去你家吃晚饭?”
徐军点着头:“是啊,我妈都催过我好几次了,怎么不带女朋友来家吃饭,今天是星期六,她叫我把你请去,她在家等着我们。”
王组叹口气:“我们现在这么忙,吃饭先免了吧。”
“那你什么时候去拜访你的婆婆?”徐军调皮地问道。
王组捶了他一下:“去去去,咱们的关系才开头,你就让我叫婆婆了?”
徐军开心地朝王组笑笑,回进屋去了。
我惊讶地问:“王姐姐,他说的女朋友,难道就是你?这是真的?”
我以为徐军是在乱开玩笑。
王组略略一笑,有点羞涩地说:“是的,我认他作男朋友了。对了,你觉得他怎么样,配得上王姐姐吗?”
我连忙点头,说配得上。说真的,我跟徐军也算熟了,他不仅长得帅,性格也很友善,不像别的警察在人前总是趾高气昂的,我对他感觉挺好。
王组见我毫不迟疑地赞成,很是开心。不过她说现在一切为工作,感情的事还得往后拖一拖。
我默默地为她和徐军祝福,我喜欢他俩,觉得他们是很般配的一对,会有幸福的未来。
可我哪里料到,接下来的倒楣事,恰恰轮到他们了,风浪要发生在他们身上。
随后我想去看薇薇。
从王组嘴里我已经得知薇薇爸爸叫叶海斌,他住在银泉小区。我到了银泉小区大门口,正要往里走,忽然看到一个女孩背着书包走出来,那不正是薇薇吗。
薇薇也看到了我,她并没有惊喜的样子,反而小嘴一瘪,两颗泪珠就扑落落掉下来。
几天不见,薇薇瘦了一圈,神色有点憔悴,眉头上集结着忧郁。
我问她到哪里去?
她直截了当:“我就是要找你嘛。”
我以为薇薇会领着我去她家,但薇薇却拉着我去了对面的一家新建的医院,医院里有一个花园,我们在角落里找个地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