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呵呵笑着给小阿还了个礼,继续把我往炕上让着:“紫县长很年轻吗,不是县里面的人吧?我看着不认识吗。”我还没顾上回答,小巴哈已经接上了:“我们紫县长是乌鲁木齐大机关来挂职的,厉害得很~。”嘿嘿,她说的“厉害”是很能干的意思呦。老爷子睿智的眼神在我脸上快速地刺了一下:“哦,我说吗。县里面引了一个金凤凰来了吗。好,好!”看来他已经知道我的来意并不是看望他和参加婚礼这么简单了,我屁股一偏抬腿上了炕,原本坐在炕桌跟前的大妈笑嘻嘻地往后面让了让,我盘腿在炕桌前坐好,心想哈萨克人秉性直爽,干脆就单刀直入:“哈哈,老前辈英明,我这次来一是拜访你,二是参加婚礼,三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想请您帮忙的。”他看了我一眼得意地笑了,端起一碗奶茶说:“喝茶,喝茶,时间有的是,我们的婚礼要三天呢,有事慢慢说。”说话间一个粗豪汉子一弓腰进了毡房。
新郎,一个浑身簇新、五大三粗的汉子憨憨地咧着大嘴笑着,看着我和小阿估计已经除了“霍西”什么都不会说了。哈哈~~
我拿出送给新郎新娘的礼物,一方南韩进口的丝巾,印着艳丽精美的花纹,上面躺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打火机,旁边还有一枚镶水钻的精致丝巾扣。这些在当时可是稀罕物,其实我拿出这些也是很心疼的,那都是老妈出差时给我带的,那打火机我连晓光都没舍得给。
礼物一拿出来,全毡房的人眼睛都亮了。安静了三秒以后,赞叹声惊呼声此起彼伏,新郎胡萝卜粗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几个男人围着开始研究;女人们用艳羡的目光把丝巾量了一遍又一遍,问着丝巾扣的用法。
一片赞叹之后,几个德高望重的亲戚朋友留在毡房里团团围坐在炕上喝着茶。巴哈跑出去为婚礼帮忙,她爷爷陪着我们闲聊。奶茶斟满了一碗又一碗,油香、糖果、奶疙瘩,撒满了饭单子。客人们正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大部分客人都去了外面搭起的凉棚,只有德高望重的至亲才留在了毡房的炕上。年轻人在外面笑啊唱得真热闹,我听着心里直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