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绝哥,你说的比我还多。”小爱感觉自己吃亏了。
“还不是你先说了那些,我也只好不按计划来了。”长歌在心里回应小爱,而面上则继续对云长歌道,“因为主人特殊的出生,所以他没修炼的功法只能自创,就是这长寂诀,超级功法。”
“超级功法?”云长歌笑了,声音很玩味,“什么等级的?”
“没有等级,但你若一定要算,那么它现在只能是最低级的功法。”
“没懂。”
“……”长绝不耐烦的看看长歌,“主人又不是一步就跨到至尊境的,你还指望他直接创造一部神级功法?”
“诶……嘿嘿,也对。”云长歌只能干笑,“那为什么魔尊不再创一部神级功法?至尊境啊,还创不出来么?”
“可以!”长绝肯定的点头,接着道,“不过没必要,因为当主人修炼到至尊境的时候,长寂诀早已经变成神级功法了。”
“从最低级到神级?”云长歌心头一愣,随即恍然大,“你是说,在魔尊修炼的时候,也在提升长寂诀的等级,这功法能进阶!”
“不错,主人在修炼和钻研御兽之法时,把它们结合起来了,正是因为主人的这个创举,才能有他至高无上的御兽之法和长寂诀这卷能进化的超级功法。”
云长歌呆了半晌才赶紧问道:“那么,进化的原因是什么?和御兽的关系又是什么?”
“关系就是,它们都需要魔兽精血,而且最好是异兽的精血。”
长绝接着道:“主人在钻研御兽之法时,偶然遇见了一头血脉奇异的魔兽,然后吸收了它的精血想驾驭它!而当主人成功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在自己融合那魔兽精血的时候,长寂诀竟然也自动运转,把那些精血化为己用,竟然进化成了更高阶的功法!”
“所以主人常常说,自己完全是天运所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能像他这样。”
云长歌也不得不如此感叹,魔尊的确是有逆天的福缘和机遇!神级功法和最顶尖的御兽之法,都是大陆人修炼者梦寐以求的神物,而这两者竟然都集于魔尊一体,功法和御兽诀被他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果然是,越往上走,机遇和天赋就越重要。”长歌轻轻的感叹。
然后他就陷入了沉默,他心里很清楚,长绝他们想让自己去传承魔尊的这些逆天的传承,肯定是因为自己有什么地方被他们看上了,而且很难找到替代的人。不然,长绝何以至此?
但这么伸手可及的绝对利益,就意味着将要面对的绝对风险!
不管是成为御兽师,还是吸收魔兽精血,能成功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甚至更少。更何况这长寂诀需要不断的吸收更高级、更狂暴的魔兽精血,这难度几乎等于逆天了!不然魔尊修为大成后怎么会举世无敌呢?
长歌的确恨不得立刻就答应长绝,也甘愿去承担风险,但这……他真的不敢去选择,一是自己还有母亲他们要照顾,如和长绝去修炼了,必然顾不上母亲。二是鬼知道自己万一传承魔尊的东西后,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怎么看魔尊也不像是能和别人好好相处的人吧,万一自己稍微一暴露了点东西,说不定立刻引来杀生之祸!前几天那几位超级强者绝对是知道这些秘密的啊,要是自己学会了这些,然后不小心暴露了……长歌哭丧着脸,那可真是神来了也救不了自己啊。
而且现在魔尊显然境况不佳,甚至很可能死了啊,不然怎么连佩剑都掉到山里去让自己捡到了啊,他们该不会想让我去给魔尊报仇吧……
长歌眼眸中的光华不断变化,长绝一直在观察云长歌的表情,此刻他忽然开口道:“我知道你顾及不少,暂时不敢答应,所以我并不急着催你做决定。但我要告诉你,一旦你选择接受,那很可能就是举世皆敌。”
他的目光很冷,就好像在漆黑的山中,一双照亮深谷的妖龙的赤血孽瞳!长歌仿佛能从那眼中看见一条逆世登天的路,整个大陆上的英杰都站在那条路上,血色的云海中霹雳纵横……
忽然这种气势在长绝身上又消失了,他笑着转过身去,往山上走去:“你有很多的时间去考虑,我好多年没出来了,随便去走走。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长绝哥,你干嘛这样对长歌啊。”小爱传音对长绝抱怨道。
“还不是怪你啥话都一股脑往外说,我本来打算慢慢来的。”长绝无奈的摇摇头,“没事儿,让他慢慢考虑吧。他早晚肯定会选择我们的,因为他心里,不是一直希望名动大陆,让别人谈论的都是自己的故事么?”
长绝笑着对小爱道:“他就是个怀着这种热血的人啊,所以他早晚会来找我们。冒着绝世的风险逆天而起,这不就是最让人向往和热血沸腾的故事么?”
“虽然刚才我看他一下,的确是把他吓到了,但我在他眼睛里看见了深藏的寒光,像头被触犯的狮子……”
……
云长歌走回木屋,从支起的一角窗户上看见了在屋里陪母亲聊天的枫儿。她真如莲花,绽放在这间昏暗老旧的木屋里。连长歌都觉得这种地方不是她应该在的地方,她更应该住在辉煌的宫里,红毯铺地、紫纱垂帘,龙凤衔灯。
有时候长歌真的忍不住想把枫儿抱在怀里,紧紧的抱在怀里。但他不能这么做,他对枫儿的是无法宣泄的感情,只能陈放在自己的心里。
长歌调整了一下情绪,神色正常的推门进去了。看见长歌笑容平静的样子,枫儿和妇人都松了口气,肩膀自然的微微下垂了些。这些都被长歌看在眼里。
妇人对长歌道:“云儿,刚才枫儿她母亲派人来请我们去吃饭,说枫儿她爸中午就会回来了。”
“嗯,好啊。”
枫儿的家在城里偏西的区域,大门上挂着将军府的牌匾,朱漆铜锁,气势非凡。枫儿的父亲项德,是天风帝国守边的大将军,战功赫赫,威名远播。枫儿在幼年时就进过皇城,还曾经被国主抱在怀里,与二皇子订下了婚事,身份地位可以说媲美公主了。
但尽管如此,枫儿对长歌却像个妹妹那样,关心照顾可以说无微不至,从没有给长歌摆过架子,受了委屈也从来只是自己忍着,她又那么美,这样的女孩,长歌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她只对长歌这么好,从不去听别的少年多风光……有时候长歌真想冲到帝都去掀翻整座皇城,一脚踩在二皇子的脸上让他滚。
但他却做不到这样,帝国对他而言是庞然大物,他根本没有那种倾国之力,能在帝都几十万人的目光中要求国主改变成命。
也许,自己应该接受长绝的提议呢?长歌在心里想,管他什么风险,我只要枫儿在身边。
……
将军府。
长歌和枫儿他们到后院的时候,三张桌子上的菜已经上了一半了,后院被府内的武尉用灵力罩起来了,那些武尉动用灵力让后院暖的像阳光普照的阳春,不愧是将军府!现在在后院的亭子里已经坐满了三对夫妻,都是留烟城的大户,和项家素来交好。
而在另一边枯萎的桃林那儿,站着两女一男三个年轻人,都十七八岁模样,是那三户人家的少爷小姐。
就是那三个富商把长歌苦心制造的谎言给戳穿的,他们哪会去管长歌的苦心编织的谎言呢?而那三个年轻人,都是在鸿灵学院进修的人,修为已经到了灵气境巅峰,是那些富豪引以为傲的子嗣。
难道长歌就不是他母亲心中的光么?
一看见他们,长歌的心里的火气就腾起来了,仿佛一头忽然从沉睡中醒来,缓缓起身的狮子,正看着眼前走入他领地的冒犯者!
而同时,他们也都看向了长歌这边,那三个站在一起的年轻人,都饶有兴致的看向长歌。他们当然是认识长歌的,不过却并不当回事。在鸿灵学院大多数学院眼里,长歌就是个赖在学院不肯走的笑话。
或许的确是如此吧,不过长歌从没靠过鸿灵学院什么。他不走,只因为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以他的实力哪儿也去不了。
不过去给帝都的那些客栈打杂还是没问题的。但难道长歌苦修数年,就是为了去更好的打杂么?
“枫儿小姐,一起过来聊聊么?”
那两个少年都露出邀请的微笑,站在他们中间的那个风姿绰约的女孩,也对表现出欣喜的笑容。虽然枫儿不能修炼,但那尊贵的身份却足够他们邀请一次了。
枫儿微眯着眼,笑着拒绝了。她笑的很有礼,也很美,仿佛寒潭中绽放的唯一的紫荷花,美而遥远,不为别人来观赏。
她只站在长歌这边,至少还没有嫁入皇室之前,她绝不到另外的男孩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