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芝白主动吻上他的唇……
一夜的缠绵,一室绮旎,第二天看着凌乱的床单,想起昨晚两人的激情,燕芝白不自觉地羞红了脸颊。
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燕芝白回过头温柔地说:“不多睡会,昨天难么累。”
秦罗天在她嘴上轻轻一啄:“也不看是谁让我那么累。”燕芝白脸刷地一下又红了。
“玄大哥,早啊。”燕芝白一脸笑容地跟玄曳打招呼,玄曳的目光落在她颈项间没有遮住的吻痕上,瞳孔猛地一缩,然后逃也似的走了。
她已经是大哥的女人了,是他的大嫂了,玄曳用力地甩甩头,想要赶走脑子里盘旋的笑颜,却终是徒劳。
燕芝白则是郁闷不已,好像自从回来之后,玄曳就一直躲着她,见了她像见了洪水猛兽一样,一下子就避开了。
“怎么了,皱着个眉头?”秦罗天从屋里走出来,长臂习惯性地将她揽在怀里。
“玄大哥好奇怪,看见我就跟看见鬼一样,打招呼也不理!”
“可能是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有些不习惯吧。他需要更懂关怀。”秦罗天何尝不知他对燕芝白的爱慕之心,可是除了燕芝白,其他的他都可以给他。
吃饭的时候,燕芝白故意跟玄曳坐的很近,还不停地给他夹菜,秦罗天的脸色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了,众人都替她捏把汗。
燕芝白直接忽视掉秦罗天吃人的眼神,夹了一块鱼在玄曳碗里,她只是觉得秦罗天说得对,玄曳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不太适应,所以要多关心他而已。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玄曳站起来,燕芝白却拉着他说:“你每天那么辛苦,再多吃一点吧。”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个新媳妇跟相公的甜言蜜语,秦罗天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就算是唯一的弟弟,他也不能够容忍他的女人这样!
玄曳尴尬地退后一步说:“我真的吃好了,谢谢……大嫂。”一直以来回避她,就是因为不能面对她已经嫁给大哥的事实,就是不愿意亲口叫出那声大嫂,现在她逼他做出了决定。
看着玄曳的背影,燕芝白居然觉得那背影有几分萧瑟,落寞,凄凉,还有颓败。
“啪”的一声,秦罗天手中的碗也应声而碎,颀长的身体站起来,阴影笼罩着燕芝白。
燕芝白吞了一口口水,不知道秦罗天为什么突然生气,难道他昨天的意思不是让她好好照顾一下他失散多年的弟弟吗?
秦罗天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燕芝白去抓他的手,却被冷漠地甩开了。
“焰,你怎么了嘛!”燕芝白还是追了上去,秦罗天步子越迈越大,完全不理会有点气喘吁吁的燕芝白。
“秦罗天,你给我站住!要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你要不说,以后都不要说了!”
秦罗天脑子里重复着她替他夹菜,关心他,担忧他的画面,怒气充斥着整个大脑,直觉告诉他现在绝对不是沟通的时候,所以他决定保持沉默。
“秦罗天,你连解释都懒得跟我解释吗?”燕芝白这次没有走,只在原地喊话。
秦罗天头也不回地走了,燕芝白气得直跺脚。
紫薇阁里,燕芝白把药罐子当成了秦罗天,一个劲用力舂着。
离四娘笑着抢过药罐子:“你再舂,轻姑娘就没得药吃了。”
小红最爱凑热闹:“小小,你现在又不是皇上了,看莫城主那样子,可不能再垂涎于其他帅哥了。”
燕芝白娥眉紧蹙:“我什么时候垂涎于其他帅哥了?”
紫苑:“你还不明白,今早上莫城主为什么生气?”
燕芝白摇摇头:“他从来都那样,莫名其妙。”燕芝白气闷地望着承旭阁的方向,以前他也是动不动就生气,可是她也没有现在这种惶恐的感觉啊。
离四娘叹了口气:“都说女人的脸像六月的天气,男人是不会经常显露自己的情绪的,更何况像莫城主这样沉稳的人。男人都是占有欲很强的动物,他们的东西绝对不允许别人惦记。莫城主是怕教主把你抢走了。”
燕芝白可是一惊:“玄大哥怎么可能要抢走我?”
小红:“小小,连我都看出来了玄教主喜欢你,你居然还不知道?要不是莫城主知道他喜欢你,他怎么可能发那么大的火?”
“焰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可能是近来城里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心里有些烦闷,小小不要放在心上。不如在我这住几日,彼此清静清静,我们也好叙叙旧情。”轻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们身后。
“轻姐姐。”燕芝白委屈地伏在轻微肩上。
“哇,轻姐姐,你还会画画啊!”小红一向粗线条,看见轻微的卷轴不由得尖叫起来。
轻微轻笑道:“闲来无事随手画画的。”
小红展开一幅画,是一个男子的背影,他面对着月亮,看上去清冷孤寂。
“轻姐姐,你也有心上人了呀?这是不是那个左将军?”小红好整以暇地看着轻微,轻微脸微微泛红,连忙过去收了那幅画。
左书停在门口,心里乐开了花,竟然连送药都忘了,只顾着高兴,结果一退碰倒了门口的花瓶。
一群人围过来,发现左书狼狈地躺在地上,嘴里还呵呵地傻笑着。
“不得了了,左将军这样就痴傻了还怎么当新郎官啊?”小红一向伶牙俐齿。
左书无措地挠挠头发,脸上晕开一团红晕。
“没事吧?”轻微扶起他,关切地问道。左书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没事,没事。”
“看看,还真是一对璧人。轻姐姐也真真不害羞,关切之至,羡煞旁人也。”小红打趣道。
轻微也不回避:“他未娶我未嫁,我们郎有情妾有意,本是高兴的事,回避什么?扭扭捏捏的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大家都震惊一向丽夕弱弱,安静恬淡的轻微对待感情竟然是这般洒脱清爽的。
只有离四娘明白,暗藏心里太久的爱突然失去之后必然是会格外珍惜,和迫切需要另一段感情来填补的。
一连几天下来,燕芝白跟她们一起配药,制药,谈天说地,倒也忘记了跟秦罗天的不愉快。
日子过得优哉游哉的,但是有时候也会埋怨秦罗天,把她丢在这,几天都不闻不问,让她看起来像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
秦罗天这边则是痛苦不已,她离开的第一天,他很想念很不习惯,他知道她没有他就睡不着,他怕她晚上睡不好,他决定明天就去找她,让她回家。
可是晚上的一个梦成了他无法释怀的障碍,梦里她跟玄曳手牵着手弃他而去,那个画面不断重复不断重复,而且每晚都会出现,直到他怎么也忘不掉。
脑子里时不时会回荡着一个声音:“她喜欢的是他,不是你。她要的宁静的生活你给不了,她终究会跟他走的,她已经背叛你了,她为什么不回来,因为她已经背叛你了。”
每当秦罗天想起燕芝白的时候这些声音都会出现,慢慢的他居然看见她的东西就会想起她跟玄曳在一起的画面,就会变得异常暴躁,愤怒。
所以他一直没有去找她,他居然发现自己有一点恨她了,莫名的,好像她真的背叛了他一样。
“大哥。”玄曳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接受这个事实,即使她成为了自己的大嫂,但是自己从此有了亲人,不也是很好的吗?
秦罗天看见玄曳眼睛里冒着火,好不容易才恢复理智,玄曳则非常奇怪,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呀?
“住得还习惯吗?”秦罗天从来都是不轻易表露自己心迹的人,刚才很奇怪地没有遇到燕芝白的事情他居然也差点失态了,最近好像浮躁了很多,秦罗天懊恼地皱了一下眉头。
“还好,不过狱冥教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恐怕不能在此久留了。”玄曳在秦罗天面前变得异常谦恭。
“我们好久没有比划比划了吧,让大哥看看你功夫退步了没有。”秦罗天极力想用其他的事情排遣掉自己心里的躁动。
玄曳觉得今天的秦罗天很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见他一脸挑衅的样子,只好点点头。
“刀剑不长眼,看好了!”秦罗天直接飞身抽剑,玄曳差点应接不及。
秦罗天步步紧逼,玄曳步步退让,直到退到墙角,无路可退。
玄曳开始觉得秦罗天是玩真格的了,那样子看起来有点嗜血,双眼逬着火花,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秦罗天像一头困兽,内心做着矛盾的挣扎,可怎么也控制不了胸腔中的怒火。
看着几近发狂的秦罗天,玄曳愣了一下:“大哥……”
玄曳一声大哥才喊出口,秦罗天的软剑直直刺入了他的胸膛。
玄曳不可置信地看着秦罗天,秦罗天仿佛突然从梦魇中清醒了一样,颤抖着丢掉软剑。
“曳少爷,怎么回事?快跟我去紫薇阁让轻朗包扎一下!”左书从旁边路过刚好看到秦罗天一剑刺在玄曳胸口,那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
左书扶着玄曳去了紫薇阁,秦罗天还呆立在那里,自己进来的行为和脾气太奇怪了,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
“天哪,玄大哥你怎么了?”站在门口的轻微看见满身是血的玄曳,倒吸了一口凉气。
“先别说了,让轻朗出来包扎一下。”左书把玄曳放在床上,胸口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
“轻朗上山采药去了,小小,小小!”轻微冲屋里喊了两声。
正托腮发呆的燕芝白闻声出来,看见玄曳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连忙拿起纱布给他包扎起来,先用水将伤口清洗一遍,再敷上止血消炎的药,燕芝白看那深深的伤口,不由得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