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那又怎么办呢?”
金石:“既如此,不如我们三人且逐层逐间往上搜寻一番看看,能否得遇高人且看天意安排。”
于是,金石等开始往上一间一间搜索,整整一上午,直到以攀上崖顶之时。
忽听得秦穷喊道:“主公快来,这儿有人。”
金石顺着秦穷声音寻去,只见秦穷指着一位矮小的侏儒。那矮人年逾五旬、仅高四尺,头大如斗,眉发稀疏、四肢粗短、但精神奕奕,神情自若。一身装扮非僧非儒非道,却做农户打扮。
秦富上前绕着那矮人转了半圈,见其只有自己一半高,稀奇道:“难道这竟是传说中的‘高人’么?”
金石上前见礼道:“老汉有礼了,有一事相询,还请不吝赐教。”
矮人神情似有不快:“可是寻那诸葛风云?”
秦穷:“咦!你竟知道?”
矮人:“刚才是谁大吼大叫,险些将此‘千佛摩崖’都震塌了,我若再听不见,岂不成了聋人不成?”
金石:“适才乃鄙人无心之举,还请老汉勿怪,不知可否知晓那诸葛先生隐于何处?还请告知。”
矮人:“此处并无此人,多是民间以讹传讹所致,前番也是有过几拨人前来寻找过,皆无所获,我在这里奉劝一句,还是别做无用功,回去吧。”
秦穷:“主公你看,白忙活了吧!我们回去吧,找了一上午,肚子早饿了。”说完还拍拍肚皮。
金石见矮人如此说了,又见这千佛崖确是再无第二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辞别矮人打道回府去了。
回府之后,金石便再向张超询问到底有无诸葛风云此人,长相如何?张超言道,当时听这传言之时尚还是几岁的孩童,如今过去了二十年,哪知事实为那般,又怎晓得那诸葛先生生的那般长相。
秦穷言道:“主公,不说是否真有诸葛风云这号人物。但只以过去二十年的事儿了,只怕也已是作古之人,到头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金石:“三国时期刘使君尚三顾茅庐才请的诸葛武侯出山相助,你这厮才往返一次就如此报怨不堪。明日我自于大郎前去,你就留在此间守府,与张超作伴。”
秦穷嬉皮笑脸道:“别啊主公,留此府中也是无所事事,与其看张超那张臭脸还不如随主公出去溜溜呢。”自从上次险些被张超刺与马下,直到现在秦穷一见到张超还心中发毛,当然不愿意与其独处了。
金石:“那好吧,若要前去还得听我指使,假如得罪了高人而无功而返,到时候别怪我找你算账。”
秦穷:“主公你就放心吧,坏不了你的好事。”
第二日,依然三人三骑,辰时准时出发。不一会,再次来到千佛崖下。
三人望着崖壁不知所措,秦穷言道:“主公,不若在如昨日般,对着崖壁再嘶吼他几声,就是震不出人来,也将他震醒来,就当是打个招呼如何?”
金石:“不妥!假若得罪人了,又要我亲自去道歉。再说了,此举太过唐突,不利于求贤之举,显得不够心诚。”
秦富:“主公但有吩咐直言无妨,我们兄弟二人无他,唯有一身蛮力供主公驱使。”
金石:”我们先去崖顶寻昨日那矮人,兴是昨日嫌我们孟浪了,今日且好言相与,看能不能有所斩获。”
就这样三人攀上崖顶,却不见那矮人踪迹。金石:“既然不见那矮人行踪,我们不妨由上往下搜寻而去。”
秦穷:“又搜?昨日才搜遍所有佛龛,不是一无所获吗?”
金石:“你若不肯搜,只管回去就是。”说完自去洞窟中搜寻去了。
秦穷阉头搭脑:“那就搜吧,谁叫我是苦命狼呢。”
又花却一上午时间,从上往下又搜到最下层,金石正感失落之时。又听秦穷喊道:“主公,快过来,寻着那矮人了。
金石见在最下面的供养人龛之中,在一方土榻之上面墙而睡着的,观那独一无二的身材,不是昨日所见那矮人却又是谁。也不知是不是那矮人故意装睡,就是那秦穷的天生大嗓门也没有将他惊醒。金石让秦氏兄弟在门外相候,自己近身上前。
金石揖一礼道:“老汉请了,打扰足下休息了,先在此告罪。”
那矮人乃翻身瞧了瞧,复揉揉眼睛方坐了起来:“怎么又是你?昨日不是空手而归,怎么今日复来?”
金石:“正因为一无所得,兀自不甘心,所以才依然前来,还请老人家真心相告,鄙人感激之情不胜言表。”
矮人:“你这人真烦,昨日已然相告并无诸葛风云此人,还来搅扰我老人家睡觉,实实不该。快去,快去!”
金石:“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众人皆言有,唯老者言无,莫不是虚言相欺?”
矮人闻言气恼不过,起得身来将金石直往洞外推搡:“真是好没道理,我置身此崖二十余年,就是不欲与你这般俗人言语,却来说老夫虚言相欺,真是可恨之极。”
金石哪能和矮人一般计较,由得矮人将他推出门去。矮人将一块大木板挡在洞口,还骂骂咧咧地无知所谓。
秦穷:“好一个无理的老头,竟是如此不知好歹。若我主公一心用强,又岂有你如此霸道啊!待我将这老头拘回府中,使大刑伺候,看他招是不招?”
金石眼一瞪:“秦大将军好大的能耐,只管欺负的了这矮小的老人家,算得什么能耐。”
秦穷:“主公,我、、、、、、”
秦富:“弟弟,莫再开言,主公自有计较。”
金石望望搁在洞口的木板,一声长叹道:“哎,终是与高人无缘,天意使然,回去吧。”
于是金石乃绝了此念,与秦氏兄弟上马回转利州去了。即到利州城外,却见有一七旬老人立于一处高地做远眺之状。那人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衣袍宽大,被山风吹得猎猎飞舞,于山地之高飘荡的薄云淡雾间若隐若现若在九天,举手投足飘然欲举潇洒灵动;长剑撩点裁云镂月,风华迤逦;明明只是一个遥远的影子,起伏转折之间,却生出林下之士的散逸风度,和灵肌玉骨的神仙之姿。
金石自言语:“好个风姿飘飘的俊雅儒士,当是有大才之人。”乃对高地之人呼喝道:“老先生请往坡下一叙,可好?”
那人下的山坡来,见礼道:“远远招呼在下,确是为何?”
金石:“我观先生翩翩如神仙中人,特邀来相见,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那人道:“老朽名黄裳,字晟仲,人称演山先生,不知小友如何称呼?相邀又为何事啊?”
金石:“原来是武学大家黄裳老先生,不怪的如此飘然若仙之姿。”
黄裳:“竟识得老夫?你到底是谁?”
金石:“鄙人金石,因曾听得金光寺澄光大师说到老先生,印象极其深刻,所以得知老先生大名。”
原来是微宗皇帝信奉道教,因而遍搜普天下道家之书,雕版印行,一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称为《万寿道藏》。而委派刻书之人,便叫做黄裳。黄裳三十八岁才考取状元,他原本是一名文官。知福州刺史。黄裳大概自己也不认为自己这辈子会和武林、江湖等等扯上关系,可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黄裳刻书时已然六十七岁。因害怕这部大道藏刻错了字,皇帝发觉之后不免要质其死罪,所以就逐字逐句极为细心的校读。不料想这么读得几年下来,他居然便精通天下道学,更因此而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他无师自通,修习内功外功,竟成为一位武功大高手。七旬致仕后,仍留恋于名山大川之中,找寻天下之无上武学。
黄裳:“原来是鼎鼎大名的‘三府首领’金石。当年我曾与澄光大师有过数面之缘,他也如同老朽一般都是好云游之人。你即与他相熟,无怪乎听过我的名讳,只是你我平生初见,你又为何知我是谁?唤老朽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