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灿烂,众将无聊,相约金石共于校武场上比试射箭,以打发时光。众人各显神通,均有不错的成绩。只见呼延豹注目凝神,挽开一张四石弓,身端体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从容,前推后走,弓满式成。手一放“嗖”箭矢射中一百五十步开外地靶心。众人皆赞呼延豹射的一手好箭法。
鲁大从后面将众人拨开,大咧咧地说道:“看洒家来露一手。”说完挽起宽袖,拿过呼延豹手中的弓。又说道:“待洒家先试试这弓力够不够强?”并未搭箭,只空拉弓弦。大喝一声“开”,便将这张四石弓拉开满月。这并不算完,只见鲁大咬牙瞪目,双臂青筋直暴,猛一发力“啪”弓弦断了。
秦穷咋呼道:“哎呀!不得了啊!能拉断四石弓,真乃神力啊!”
秦氏昆仲秤不离砣,有一就有二。秦富跳出来道:“不错,由古至今能开四石弓者,屈指可数。能将之拉断者,更是闻所未闻啊。”
鲁大闻言心中颇为得意,平生最为得意之处就是一身神力。牛角那厮瘪着一张嘴说道:“鲁老大,你这是射箭还是比力气哦?”
鲁大听牛角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离题了,感觉面皮有些呐呐之感。厚颜道:“哼哼,洒家这是先试试力道,谁知这弓忒也疲软了,没甚力道。来人啦!给洒家拿一把五石弓来,观洒家表演一手神技给各位瞧瞧。”
一会儿,亲卫军士拿来一把五石大弓递给鲁大。鲁大接过弓,掂掂分量试试手,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取箭矢搭上,用力一扯,那弓却只拉开一半就拉不动了。鲁大顿觉面皮燥得慌,于是恼羞成怒,咬牙奋力一拉。却把弓拉的朝天一仰“嗖”箭矢也射出去了。
“哈哈哈哈、、、、、、笑坏了一旁的牛角:“果然神射,笑死俺哩!只怕这最后一个太阳也会被鲁老大给射下来了吧!”
鲁大黑着个脸,喊道:“有啥好笑的嘛?你这黑厮只怕还不如洒家呢?洒家量你也拉不开这张五石弓。”
牛角擦擦眼泪道:“鲁老大,比力气俺承认不如你。现在不是比射箭吗?射箭俺肯定比你强,”
鲁大红着脸道:“吹,你就使劲吹,你倒是射给洒家瞧瞧啊。”
牛角强忍住笑意,对一旁军士道:“给俺拿一张四石弓来,再将靶子给俺退后二十步。”
众人皆感惊奇,秦穷道:“牛哥,众人皆射一百四十步,独呼延大哥射中一百五十步。这一百七十步,只怕、、、、、、”
牛角紧紧护腕后,说道:“行不行?射过才算数。”说着接过了弓箭,一个弓步迈开,搭箭拉开一个满月,一箭射出。
一百七十步外有一小兵跑至箭靶处,然后将手中小红旗摇摇。大家就知道是射中了红心,如果摇的是白旗,说明虽然中靶,但未中红心。假使摇的是黑旗,那只能是脱靶了。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箭技确实超人一等。在场无不是心高气傲之人,没有硬本事,如何能使他们信服?在场的众位将领自问没人能超越这一箭的,但是后面还有更绝的。牛角将箭壶中剩余的九只箭一口气连射出去,对面那头小兵连挥九次红旗。哇!这下众人真呆住了,这确实太让人震惊了。传说中的‘九矢连射’竟出现了,惊讶了一阵之后,大伙都直夸牛角神射,无人不服。
牛角仰着下巴,故意揶揄鲁大道:“鲁老大,咋样?俺可没吹牛吧?”
这下鲁大是心服口服,他本是没心没肺的人,也不在意。还笑道:“真没想到你这黑厮倒是真人不露像啊!洒家一直别说看见,就是听也不曾听闻如此神技啊!洒家这回是输的心服口服,毫无怨言。”
牛角正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忽然一拍前额,说道:“哎呀!”
秦穷惊讶道:“牛哥,你怎么了?别不是鬼抽风了吧?”
牛角没理这二货,自顾自说道:“没想到俺老牛智者千虑,也终不免必有一失啊!
鲁大:“有话就快说,洒家最听不得你这‘智者’二字了,太让人心慌了。”
牛角:“想当初,俺于主公三战定输赢。怎么就没想到射箭上去呢?不然俺老牛也可扳回一局,不致输的一所无有啊!”
其余众人都疑惑地望着金石。金石对身旁军士道:“军中最硬的弓是多少的?”
军士答道:“军中最硬的弓只有一张六石弓,不过好像小的从未听说有人拉开过,存于仓库之中已经数十年未曾动过了。”
金石:“速速取来。”
军士应道:“呃”便去了。
众人皆窃窃私语。不一会,六石弓取来了。金石取弓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此弓油黑紫亮自然颜色,全桑木制作,弦是牛筋的。弓弦上有‘灵宝’二字。
军士言道:“相传汉武帝之时,将军李广所用之弓就叫灵宝弓,不过此弓乃是仿制品,非是千年之前的灵宝弓了。”
金石:“能有六石之力,无论是否仿制,都是一张宝弓。”
众将领都围上来欣赏此弓,俱啧啧有声,六石之力,岂是人力能及。心中都在怀疑金石能否拉开这张强弓。
金石:“这尚是我首次射箭,以前从未有机会试过。不过刚才见诸位射箭之时,我从旁偷学了一点,现在就试射一箭。”说完又唤军士将箭靶移到两百步之外,待军士将箭靶摆定之后。金石一个弓步迈开,颇有西北望,射天狼之势。轻松将六石弓拉到满月,凝神注视之后一箭射出,箭矢急火流星,携风雷之势朝前射去。
这时,有传令兵疾跑过来,口中大呼道:“报~~~~~~~”
金石反过头来,没有去管箭矢射到哪里去了,顺手将灵宝弓递给身旁的牛角。然后直接向那传令兵道:“报来。”
传令兵:“京兆府钟帅传来八百里加急公文,请金石首领阅览。”
金石取过公文展开来看,览毕后不由眉头微皱。见众人一副急于知道的模样,乃言道:“钟老将军信中言道,淑德帝姬驾临京兆府之后,非但不急于去楼观取金丹圣水,反而汇合陶罐使团并作一处,又朝兴元府而来,不知是何缘故?众人且随我去寻齐军师商议商议,看看其中有何蹊跷在内?”
于是,众人簇拥金石往刺史府府衙而去。牛角却拿着灵宝弓反身朝两百步外的箭靶行去。待走近一看,着实吸了一口冷气。只见箭靶只剩一截木杆立于地上,靶身已经爆碎,零散的木屑散于四周。
牛角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大鹅蛋了,自言自语道:“不会吧?这也太夸张了,才第一次射箭,就能开六石弓射两百步外箭靶,若以后还得了?还让不让人活了,还好俺老牛当初没与主公比试射箭,好险!好险!”
大堂之中。
金石、齐续光等人俱在座。
齐续光看过钟道来信之后,言道:“钟老将军信中之言已影射,淑德帝姬此行乃是直奔主公而来。至于来的原因,无非一点,那就是说降主公归顺朝廷。”
金石:“军师之言,颇有画龙点睛之效,一言中的。但前番陶罐已被军师打发回去了,此次淑德帝姬又来,又能有何作为呢?实是令人费解?”
秦穷:“那帝姬可否大婚,相貌如何?”
鲁大:“莫非秦二郎对那帝姬有意?欲做那乘龙快婿不成?”
鲁大、牛角等人俱哄堂大笑。
金石:“钟老信中言及,淑德帝姬年方二八,乃倾国倾城之佳人。”
秦富:“这不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绝对的美人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