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道想了想道:“燕儿想让老夫当说客麽?”
赵飞燕撒娇道:“果然瞒不了钟道伯伯,只要能劝说金石首领来此。其余说词就由燕儿来说即可,钟伯伯答不答应嘛?”
钟道:“这个有些不妥吧?主公将整个京兆府托付于老夫,足见是何等样的信任。老夫若是明摆着帮助朝廷,岂不是使人怀疑老夫再次变节。不妥,不妥!若事情真演变如此,老夫真是百死莫赎其罪啦!”
赵飞燕:“呀!钟伯伯,燕儿也是一时心急,竟没想到这些,险些害了钟伯伯,实非有意如此!”说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钟道一见着赵飞燕那模样,心中哪有半丝火气儿,只有柔情满怀:“燕儿莫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老夫不怪你。这信就请恕老夫真不能帮你写。不过,燕儿可自己写信去邀请吾主公前来相见,老夫自当装作毫不知情,燕儿,你看?”
赵飞燕:“既如此,也只好这样了。燕儿也累了,这就回房安寝了,就不打扰钟伯伯歇息了。”说完一福,径自回房去了。
钟道诡异地笑笑,低声说了句:“如此单纯的丫头,真不适合来做这个。难为她了。”说完背着双手离开了。
第二日,文案上文房四宝侍候,旁边有一侍女玉手芊芊正在磨墨。赵飞燕歪着脑袋,一手支腮,顶于案上。见她小口紧抿,玉堂微皱,正苦思当以何为借口说的金石前来相见。左思不得,右思不妥!唉声叹气之际,有一侍卫隔着门外禀道:“禀告帝姬,枢密院事陶大人刚从兴元府返回,正欲返京。被近卫截下,钟则大人命我前来相询,帝姬有何示下?”
赵飞燕瞬间一改秃废的神情,清清嗓音道:“将钟则与陶罐二位大人俱都请来相见,就说有事相商。”
门外应声“诺”之后,脚步声远去。
一会间,钟则与陶罐联袂而来。门前守卫侍女进来禀道:“帝姬,钟大人与陶大人来了。”
赵飞燕:“进来吧。”
钟、陶二人入得门径,双双一辑道:“拜见淑德帝姬。”
二人皆是朝廷重臣,赵飞燕一名不见经传的帝姬,实不敢在他们面前摆谱。于是说道:“两位叔叔无须多礼!看座。”
侍女乃分两旁摆上两张椅子。钟、陶二人躬身谢礼之后就坐。
赵飞燕又命侍女拿来一道圣旨,交予陶罐之手后。才说道:“陶叔叔请观圣旨。”
待陶罐读过圣旨之后。赵飞燕说道:“小女子年幼无德,还请二位叔叔鼎力相助,以期能完成此次使命。”
陶罐:“既然圣意如此,某家当谨遵圣命。”实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此事由赵飞燕接手,正好扔了这烫手山芋,顿感一身轻松。
赵飞燕于行来路上早已知会钟则,钟则早已洞悉这其中内情,当即也不糊涂。开口言道:“枢密使大人兴元府之行,收效如何?可否方便告知啊?”
赵飞燕也附和道:“飞燕也想知道,还请陶叔叔详尽道来。”
陶罐与钟则不和,闻言扭了钟则一眼。那意思说,若不看在帝姬份上,休想某家告诉你只言片语。转头对赵飞燕就将此次兴元府之行,齐续光之言详尽说了一遍。
钟则:“以陶大人所言,莫非那金石没有招安之心,如此荒唐的条件岂不是推托之词?简直闻所未闻。”
陶罐在这一点上与钟则达成了共识:“不错,某家也是这么认为地。那金石不但不露面,反而指使一名姓齐的先生巧言令色,百般搪塞。某家观那金石其心不正,无法引入正途,这才欲返回上京,向皇上请旨出兵。强行收回三府,方为上策。”
钟则“哼”了一声,道:“既如此,皇上差你此行却做为何?”
陶罐:“你、、、、、、”
赵飞燕:“两位叔叔休要争执,陶叔叔也莫要动怒,爹爹早已知道此行没这么容易成事。但爹爹胸中早有定计,因此才差飞燕前来便宜行事。”
钟则:“哦,圣上之意可否示下?”
赵飞燕:“此时尚不便道出,事成之后再容相告。当务之急是要如何才能见到金石,如若见之不得,一切将成空谈。”
钟则:“帝姬何不直接邀那金石前来相见?”
赵飞燕:“飞燕原本想委托钟道老将军去信,邀那金石来兴元一见。谁知,竟被拒绝了。”
钟则:“哦,不若就由臣下去与老哥哥说道说道,凭我们之间的交情,兴许他能卖个面子给在下也未知许?”
赵飞燕:“钟老将军是不可能答应的,他说如助我们,犹如变节,绝不可为。”
钟则沉思道:“老哥哥的人品我是知道的,他既如此说了,当不可能改变了,此事还需另想办法才好。”
陶罐:“难道以帝姬之尊驾临兴元府,竟不能使那金石一见吗?”
赵飞燕:“陶叔叔是说,无须金石来京兆,我们自去兴元府寻他吗?”
钟则:“只是此一去,非几日间就能建功。臣下担心会耽误取金丹圣水的事情啊?到时岂不误了医治龙体,罪莫大焉。”
赵飞燕:“关于这点钟叔叔可以放心。爹爹临行前交代过飞燕,圣体违和是因西北叛乱日益壮大所致。所以时下当以招安大事为重,只要能平叛西北三府,圣体方保无虞。”
钟则:“既如此,兴元府之行是势必所为了。以臣下看来,明日动身前往为好。即使在京兆府迁延时日也于事无补。”
赵飞燕:“飞燕正有此意!
陶罐:“帝姬你看,微臣方由兴元府返回。是不是就由微臣返京复命,也好使皇上知悉此事,心中也有个底数?“
钟则:“如今事情闹成如此这般景象,你竟还有脸去见圣上。莫不是贪图京师荣华,好回去享受一番啊?”
陶罐气的忽然站起,身后椅子都倒了,撞在地上,发出“嘣”的一声响。一手指着钟则道:“你为何屡次与某家作对?莫非当某家惧你不成?”
钟则毫无畏惧,也立起身来,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与不是,称某家的自己清楚。”
嗨!气的陶罐手直哆嗦,只恨不得上前掐住钟则脖子扭打一番才能解气。在朝堂上屡屡与自己作对,那时还有皇上压着,如今身在朝外,还敢如此嚣张,看某家不揍你,正欲上前对钟则抱以老拳。
赵飞燕厉声道:“陶叔叔,快住手!身为当朝一品,竟欲动粗。传出去,岂不成天下笑柄?况且此时飞燕为正,陶叔叔为副。陶叔叔可曾将飞燕放入眼中?”
陶罐方才放下椅子,仍自站在一旁气呼呼的:“都怪这厮欺人太甚,以言辞激得某家方寸大乱,帝姬切勿责怪!”
赵飞燕:“当今朝廷多事之秋,朝中大臣俱不能为国出力。反而内斗至此,难怪爹爹言道无人可用。反而将国之大事尽负于我一小女子之身,不知二位叔叔可有羞耻之感?”
钟则稽首道:“微臣惶恐不已!”
陶罐不情不愿道:“微臣愿遵帝姬号令。”
赵飞燕:“既如此,二位叔叔且先退下做好准备。明日两军并作一处,即可开赴兴元府。钟则叔叔先与钟道伯伯通个气,免得失了礼数。都去吧!”
钟、陶二人躬身施礼,各自准备去了。
第二日,帝姬使团两千多人又启程往兴元而去,钟道率军十里相送,并遣快马报于金石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