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那侍卫算是轻车熟路了,连忙站出来当和事老:“众位兄弟,误会,纯属误会。别动家伙,我们陶大人只是和各位开了个玩笑。”说完又递给那将军一袋银子。
那将军收了银子,将右手一举,众军士又把武器放下了。陶罐躲在车里吓得心儿狂跳,过了一会,好像外边没什么动静,风平浪静了。刚掀开门帘一角,露出个头来。
那将军又喊道:“兄弟们、、、、、、”
侍卫连忙喊道:“别紧张,别紧张,大伙别太激动。”
陶罐这回吓回车里,再也不敢随意乱动了。那侍卫来到马车窗前对陶罐哀怨地说道:“陶大人,您就别出来了,属下我求您啦!”
就这样两方人马才安静下来继续等待。不一会,那叫嘎子的驱马回来了。翻身下马来,对那将军单跪抱拳道:“传钟帅口令,京兆府现已归属金石首领麾下。朝廷招安一事必须与金石首领面谈,京兆府拒不接见朝廷一干人等。命你们速速绕道去兴元,不得在此逗留。如若一意孤行强行闯府,必已战事相待。”
陶罐虽然坐于车中,外面说话尚可听得清清楚楚。想站出来叫骂一通,又怕那将军动不动就喊:全军戒备。先前喊了两次话,就收了两次银子,这生意真没法做了。事已至此,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硬着头皮去兴元府吧!于是,陶罐又晃悠了数日,距兴元府已不足半日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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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最近练功颇觉心思难以集中,事倍而功半,遂将《浩然练气决》翻开。内里有一篇关于精神力的凝练之法。首先,要明白精神力为何物?道家认为,人乃由精气神组成的。精气,和天地元气组成人的躯体。气,组成宇宙。神气,和道作用,产生觉。感觉的觉。人之所以会老,是因为人在有知觉的过程中,精气损失,衰弱了。(眼见色则爱起而贼精。耳听声则欲起而摇精。鼻闻香则贪起而耗精。口尝味则嗔起而走精。身意遇触则痴起而损精。)
气无除不在,气是贯通一切的桥梁。道生一,就是气。气和精,就是精气。精有了气,才能和道产生觉。气和血,就是血气。血有了气,才能补充生气。生气盛,则三魂循环不绝,聚集七魄,魂去则魄散。有魂无魄,,有魄无魂,俱不成灵觉。有魂有魄,才能产生自我。气和神,就是神气。神有了气,变成神气,和道应证。让心生六觉,细致入微的明了一切。(六觉是眼耳鼻舌身意)精神力,就是运用神和气所产生的力。气是桥梁,神是钥匙。修道,便是参透万物的密码。以足够的神御气,打开钥匙,变化无穷。方能操纵法术,符咒。人们都称睡觉为养神,所以睡觉能补充神气。人能通过自己的努力锻炼而不用睡觉了,那就证明神气足了。精神力提高了。或是精神力的恢复很快,或是消耗精神力忽略不计了。精神力的增长,和道行有莫大的关系。所谓道行,是指心境的提升多少,对自然的领悟多少,对万物的参透多少。领悟和参透需要功果的积累和时机或是天赋。增长精神力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修心,练气,养神。这样的话:一味地执着的纳气修炼并非正途,当以适当的其余事物来分散一下注意力,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的意思,凡事过犹不及,也需要劳逸结合。
因此金石最近迷上了围棋,时不时就拉齐续光来手谈两局。齐续光犹如带学生般,与金石这臭篓子下的不是很来劲。
齐续光道:“围棋讲的是大局观,不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从整体出发,就可以取得胜利。此外,还要有耐心,要有坚持到最后的精神。从学习的基本功来说,有布局常识,常用定式,中盘对杀,死活知识,官子。要注意的是,死活问题也贯穿于官子之中。总之,只要掌握了一些基本的东西,再加上大局观的眼光,耐心细致的心理素质,就可以成为一名好的棋手。”
金石深受其教,毫不气垒。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观摩、棋艺在稳步上升。与齐续光杀上个十回,也偶有一次能偷鸡成功。这时,有近卫来报说,陶罐亲率招安使团以至兴元府外十里处,预计一个时辰后可入城。
齐续光:“此次陶罐前来招安,主公可已有定议。”
金石:“陶罐此人恶贯满盈,无论在上京还是在民间早已臭名昭著。有童谣唱到:砸了陶罐泼了菜,天下才能有太平。如此人物还有什么好商议的,将其一棍打死,再让他随行之人将他尸首运回去不就得了。”
齐续光站起身来,在榻前踱了几个来回。说道:“在下突发一感,尚不知可行否?还需请主公自行定夺。”
金石见齐续光如此郑重,也颇有兴趣,说道:“军师不妨说来听听!我有预感,将是与我有大利之事。”
齐续光笑道:“主公好敏锐的直觉。属下是这样想的,那陶罐来此招安,绝非出于他之本意。定是受到莫大的压力,才使得他不得不铤而走险来到兴元府。既然如此,我们又何不暂且留他性命,也好趁机诈他一回。”
金石:“哦,如何个诈法?”
齐续光:“如今主公拥兴元、京兆、凤翔三座大府,佣兵数十万,自成一方势力。难道仅凭他空口白牙及一些不实用之物就能打发了不成?”
金石:“那依军师之意,又将如何?”
齐续光:“主公又来做作,属下已将话道于明面,主公心中该已有定数,却来诈我,看来主公已深明帝王之道矣!”
金石:“此计既由你定,军师必定早已胸有成竹。不来问你,却将问谁去?”
齐续光:“属下之意只做参考,最后还以主公之意为准。我是这样想的,如今我们属地兵员不缺,唯独军中装备奇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属下就想到从陶罐处下手,让他弄个二十万军士全套装备来,岂不比杀了他更具价值么?”
金石顿时眼神一亮:“齐军师果然是持家老手,真是我的好贤内助。”
两人相视,哈哈哈哈笑开了,只是笑的有些猥琐罢了。
客厅之中。
金石对陶罐此人无甚好感,就齐续光接待了陶罐。陶罐没见着金石,心中老大不满意。心中暗思:就是在上京,凭当朝一品枢密院事这块金字招牌,就是皇上都须给某家几分面子。这金石倒好,来个避而不见,面子还大过当今皇上。
陶罐一气恼,开口就说:“反贼金石为何不来迎接?”
一句话差点没呛着齐续光,齐续光心想:果然是个极品人物,此时此地敢如此说话,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难怪金石见都不想见,就要一棍子将他打死,果然有一定之理。想归想,还得照原定计划行事。于是说道:“陶大人,为何出言无状啊!”
陶罐没好气的说:“何为无状?他不反,又何须某家千里迢迢来此招安他,叫他反贼可有叫错?”
齐续光:“既然陶大人心存怨恨,非是诚意来招安的,那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们也不为难陶大人,就请陶大人哪来的还回哪去吧,朝廷若执意要兵戎相见,我们接着也就是了。”
陶罐也就嘴贱点,如今一见这事儿要黄。连忙换了语气,改了面容:“别啊!本官大老远从上京来此,本事一番好意。你们若能投诚朝廷,将来必定出将入相、飞黄腾达、前程无限啊!又何必负反贼之名而遗臭万年呢?”
齐续光:“陶大人言之有理啊!我家主公也欲为国效力,博个风光名声,将来也好封妻荫子。不然,又何必让在下来接待招安使团,直接将陶大人拒之门外岂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