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则开言道:“不若由在下举荐给事中菜油菜大人,领军前去征讨贼军,以平息二府之乱,可好?”
菜油忙道:“我乃一文吏,不通武事,由我去岂不贻误军情?不妥,不妥!”
钟则则紧咬不放:“那以菜大人之意,又该由谁领军前去平叛呢?”
菜油结结巴巴道:“这,这、、、、、、”
当朝太师菜农见钟则为难自己儿子,正欲出面相帮,话还未及出口。
只听微宗言道:“莫要在争论啦!寡人圣意已定。就任命枢密院事陶罐为招安使兼安抚使,领圣旨,代天子巡守。赏赐他们官服佩剑,官爵实禄,御酒五百坛及相应一干物件。明日出使两府,前往行安抚、招安相关事宜,不得有误。陶爱卿,这回你可要好之为之啊!”说完离朝而去。
众百官你望我、我望你,每次都这样。然后叹气的有、摇头的有、摆酷的也有。三三两两各自散了,各自回家,各找各妻去吧!最郁闷的当属陶罐了,刚从凤翔连夜逃回来,腿还软着呢。就又要回去,岂不犹如才出狼窝,又入虎口。不过为难归为难,可圣意不可违啊!自古有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这事儿还真躲不过。第二日,陶罐老老实实将相应一干事项办妥,收拾停当,领一千禁军押上所需物资,再次朝西行去。行军刚一日,出上京城尚五十里,将将才至申时,陶罐正准备下令宿营,忽有一八百里加急报信快马驰过。陶罐令截住相询,报信驿卒言道,送加急公文前往上京,信中言及京兆府现已失陷相关事宜,话说不两句,乃打马径往上京而去。陶罐心中更加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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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上微宗皇帝今日下午在垂拱殿阅览奏折之时,忽闻京兆府失陷的消息后,晕倒在大殿之上了。话说微宗皇帝年纪也不小了,眼见望知天命之年了。却还好色如命,在民间甄选万名少女以供其“采阴补阳”这阴倒是采了不少,阳却全补到阴上去了。不怪微宗最近常觉得走路腿发软,还头晕眼花,加上昨夜‘操’劳过度,偶感风寒。今日垂拱殿一受惊吓,顿时龙体抱恙,病如山倒,卧床不起。
这一来,忙坏了宫里宫外。医士、郎中、大夫是来了一拨又一拨,就好似走马观花一样。饶是如此,微宗之病也丝毫不见好转。他平日里信奉道教,自称「教主道君皇帝」,大建宫观,并设道官二十六阶,发给道士俸禄。此时,自然而然就想起道教天尊来了。于是,招来宫中道官王文卿。王文卿,名俊,字予道,号冲和子,又被称为“王侍宸”。建昌南丰人。王文卿传神霄五雷法,为神霄派创始人,擅长雷法。其弟子广布大江南北,现在宫中任“九阳总真官”。
王文卿替微宗把其脉后,又观其颜色。说道:“此病乃惊邪入体、魂离之症。”
把个微宗吓得差点就真个‘魂离’了,微宗问当以何方可医治此病?
王文卿手抚长须,抬头远眺道:“当往道教发源之地“楼观台”。楼观台“说经台”一脉相连的山顶,名叫炼丹峰,峰顶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相传很久以前,山顶原有两座炼丹炉,一个叫金炉,一个叫银炉,都是太上老君炼金丹的“八卦炉”,每个炉上都有一个烧火的仙童,
由此贰炉中所炼之丹名为“金银琉璃丹”分阴阳两丸。同时服下可去顽疾,排体毒、轻身健体、延年益寿之功效。故又名“圣丹”。服用圣丹还需有圣水相辅,才堪称完美无瑕。老君洞北有太上泉,东流涧下,今称“仰天池”,泉水终年碧绿。也是太上老君炼丹所用蘸火的池子,传说西王母与七仙女常常下界前来沐浴。此水白日五彩氤氲弥盖,夜晚能散荧光。视之如琼浆玉液,尝之甘之如饴,灵气葱郁,故称圣水。”
微宗被这神话故事迷得云里雾里,亏他一向自诩风流皇帝自居。不但后宫佳丽过万,还时常微服出宫,去寻那幽花野草。听王文卿言及,不由脑中浮现,仙女手持彩衣当空舞,天上彩虹显现,七仙女簇拥西王母落入仙池中,褪去仙衣,轻抚雪肤、、、、、、
微宗正想入非非,脑中仙境美景不断。口中还说道:“好一池美人香汤。”微宗惯将美女沐浴之水,戏称作‘美人汤’。
那王文卿在一旁大声唤了一声:“皇上”。
微宗清醒过来,说道:“既如此,就赶紧派人去取吧。哦,对了,那楼观台地处哪路哪府?”
王文卿说道:“楼观台本名楼观,位于秦岭北麓中部金周至境内,东距京兆府一百四十里,西距金周至县城三十里。”
微宗表情一僵,道:“如此就大事不妙了。”
王文卿道:“皇帝何出此言?”
微宗道:“仙师常年修道,不理俗世。是有所不知啊!前几日才收到上报,那京兆府现已沦陷,被金石一伙反贼占了去啦!”
王文卿低头沉吟道:“竟有如此之巧的事,皇帝也不必过于忧虑,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事在人谋,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微宗道:“金石一伙乃是反贼,不敬朝廷,不遵王命。如果贸然前去,一旦被其闻到风声,难保不会猝起发难。到时候只怕金丹圣水取不回了,前去的一干人等都会被他扣押,如此岂非大事不妙?”
王文卿道:“皇帝所言甚是,此事还需另辟蹊跷,谋而后动啊!”
微宗自言自语道:“前番开分府府尹钟则曾两次上奏保举,欲招安金石一帮逆贼,不如将他唤来询问一番,可有何良策可图?”
王文卿道:“可行。”
于是微宗乃叫当值内侍去传唤开分府府尹钟则前来。大约两刻钟后,钟则匆匆赶来,待行过君臣之礼后,微宗授意王文卿将欲去京兆府楼观台取金丹圣水的事,简单地说与钟则知道,并让其出谋划策。
钟则道:“自从侯府一案后,微臣一直关注金石此人,或许这是微臣职务使然吧。金石此人出身寒微,疾富亲贫。为人尚算磊落,有君子之风,使人信服。据微臣所知至今为止,尚未闻有平民百姓伤于他之手,可见此人并非穷凶极恶,好杀之人。”
微宗见钟则一个劲地夸金石,不悦道:“怎可保得金丹圣水无恙归来,才是至关重要,金石为人如何与寡人无关紧要。”
钟则一愣,知道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并非微臣刻意美化金石这人,实因此人的态度直接关系到取金丹圣水之成败。”
微宗道:“那钟爱卿可以有良策了?”
钟道说:“微臣与钟道将军同宗,且已交好数十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微臣也无需回避。虽然现在钟道将军已经反出朝廷,但此事与微臣泾渭分明,还请皇上明鉴。”
微宗道:“爱卿为人,世人皆知,寡人很是放心,这点爱卿无须担忧。”
钟则道:“所谓食君禄,耽君忧。微臣既为大华之臣,绝不肯行那毁节之事。只要皇上相信为臣,微臣愿致书钟道将军。凭微臣与他之间的情谊、凭微臣一贯做人的气节、凭微臣与钟道将军享誉已久的名望,定要保得金丹圣水此行平安归来。”
微宗舒了口气道:“好,好个三凭定乾坤,那爱卿且先回府写封信,遣快马火速送去给钟道将军。明日再来宫中,到时候与队同去取金丹圣水,这次就劳烦钟爱卿了。朕之性命可就交予爱卿之手了,切莫辜负朕之殷殷期盼,勿使朕抱恨而终啊!”
钟则吓得伏于地上:“微臣惶恐,此次西去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保得金丹圣水归来。望皇上保重龙体,静候微臣佳音。”
微宗道:“爱卿快请起,这就回去写信吧!也免得迁延时日。”
钟则施礼倒退出皇帝寝宫,返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