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邱飞元帅深明大义,不会不知国家社稷为重的道理吧?言尽于此,放不放我等进入全在邱飞元帅一念之间,我等就在城下静候回音了。”
邱飞沉思:虽然严宗弼所率领的十五万大军被阻于大名府城下,但也仅仅限于僵持阶段,我方到底能不能挡住,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有决心是一回事,但有没有信心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战况永远僵持下去是不可能的,要想反败为胜,就得将金丹国大军彻底打败,将其驱赶出大华国境内才算取得胜利,但是能够吗、、、、、、
金石等人还在城下默默等候,并无言语催赶。
丘飞用眼神扫过城下众人,继续想道:我大华此时看似威风,其实内强中干,打战打的就是国力,没有坚实的后盾如何能取得胜利。金石此人的实力毋庸置疑,不说他拥有整个大西北为后盾,单只说他个人的勇武,在这天下还有何人能?若能得他相助,确实是一大助力。问题是金石乃是一介反王,与我大华朝廷格格不入,若是与他为伍,又难免不被朝中多事之人所诟病。但是拒绝了他,又、、、、、、哎!算了,金石说的不错,君未亡,臣先节,当以国家社稷为重,我丘飞哪怕有一日终难免死于小人之手,也胜过现在将我大华河山拱手让给戎狄。
“好吧!金石你若想进城来,须得答应本帅一个条件,否则便请回吧!”
金石:“丘元帅请说,我这里自有计较。”
丘飞:“虽然你身为一介反王,其手下有数十万军队,大将也是不少。但想入我大名府就当以客卿的身份存在,无论何事不得横加阻拦,干预,你与你的手下都得听本帅的号令,如有犯错误的,就当与我大华国军民同罪论处。若你能答应,本帅则放你进来,不然还是那句老话,就请离开吧。”
金石:“原来是这样,丘元帅只管放心,你所说的我全都应下,只求能打败金丹国大军即可,已不作他想。”
丘飞便令军士将城门打开,放金石等人进入。
入得城来,众人在丘飞带领下,径自往府衙议事大堂走去。赵龙那些手下自在衙外等候,金石与赵龙等将领入得大堂之中,堂上却早已坐着一人,此人弱冠之年,一看就是位贵公子。只见他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冕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
丘飞引荐道:“这位便是康王赵勾殿下,此大名府便是殿下的封地。”
金石对这些高高在上的王子王孙本不感兴趣,因此只对其随意拱拱手便作罢,手下众人更是无一人见礼。
赵构心里倒有些诧异了,见来人比自己大不了两岁,以前更是未见过,便对丘飞道:“这人是谁啊?好大的架子啊?”
丘飞恭敬地抱拳答道:“殿下,他便是鼎鼎大名的西北反王,金石。”
哪知道赵构闻言“啊”的一声惊起,急忙从大堂之上跑下来说道:“原来是本王的妹夫‘不败神王’来了,早就想见你了,真是,真是、、、、、、”
堂下众人被赵构的反应惊得全都给愣住了,金石:“谁是你妹夫啊?殿下怕是认错人了吧?”
赵构:“都已是天下皆知的事了,为何你还不承认?”
金石:“敢问殿下的妹妹到底是谁啊?”
赵构:“装傻充愣不是,我妹妹,淑德帝姬,赵飞燕啊!”
金石这才反应过来,是啊!都是皇子,皇女,又怎能不是兄妹呢。“只不过,我与燕儿还未正式成亲,应该还、、、、、、”
赵构:“啧啧啧!燕儿,燕儿的叫得多甜呢,就算我这个做皇兄的都没这么叫过,还狡辩什么啊!难道以我的身份还辱没了你不成?再说了,小时候就我与飞燕妹妹玩得最亲,于公于私这声妹夫难道就叫你不得?别说你对我飞燕妹妹没有那个意思哦。”
赵构都这样说了,金石确实辩无所辩,便老老实实地见礼道:“金石见过大舅哥。”
赵构:“哎!这就对了嘛!也不用太麻烦了,以后就叫我一个字‘哥’就得了。来来来,随哥且去堂上坐坐。”不由分说,拉着金石就往上走去。
堂下众人都还懵着呢,赵构拉着金石并排坐于堂上,然后说道:“金石既然是本王的好妹夫,以后说过的话,就如本王说的一样,你们听明白了吗?”
堂下无人作答,只有丘飞“咳咳”叫咳两声,说道:“康王殿下,金石是来帮助我们打败金丹国的。”
赵构仰着头,手一挥说道:“好啊!有了本王的妹夫‘不败神王’在此,我看金丹国已是不足为虑了。”这话说得十二分的神气,颇有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金石心有感悟:想当年若是没有发生那件惨案的话,自己也就不会在无形的命运安排之下,走到了今天。哪还能与赵飞燕相爱,又与现在的康王赵构称兄道弟呢。倒是本与丘飞平起平坐的身份,现在却比他还高出一头,想到这里不由得略微尴尬地对丘飞说道:“元帅请放心,我说过的话,依然作数。”
丘飞这才放下心来:“康王殿下,微臣还有事要与西北王商议,这、、、、、、”
赵构:“无妨,你们说你们的,本王不参与就是,做一旁听者,如何?”
丘飞:“是。不知西北王对于当前形势了解多少啊?”
金石:“来之前,已略知一、二。如不嫌麻烦的话,我想听丘元帅再详细解说,解说。”
“好”。丘飞便将金丹国与大华国所有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包括领军之人,军中大将,双方军力对比,地形,发展走势等等,无一不漏。
金石默默听完:“谢谢丘元帅的解说,直说的如此仔细,丝毫无漏。别处两处战场我们暂且不提,就是想帮,那也是鞭长莫及。我们只谈谈现今大名府将如何御敌即可。”
丘飞:“现在我们与敌军人数的对比为十二万对十五万,守城善可自保,出城对战则毫无胜算,皆因敌军全是马军,我军虽然也有三万马军,但对战起来,怕也不是敌军的对手啊!”
金石:“丘元帅也勿恼!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咱就不打。呃,我的意思是既然野战打不过,就不打好了,而守城对我军有利,就守城好了。这就叫‘扬己之长,攻敌所短。”
丘飞:“这个本帅也知道,可是整体来说,总显得我军被动,时间一长,怕是有伤士气啊!”
金石:“我有一计,不知行也不行,说出来请丘元帅定夺,如何?”
丘飞:“西北王但说无妨,既是商议,在场诸位有什么好的计谋都可畅言才是。”
金石:“兵法有云:劫其源路,断其粮道。既然现在已经是个僵局,双方都难有作为,所以我想从关中调来一支军队,无需太多,二万足矣。绕至金丹国大军背后,以断其粮道,待其军心大乱之际,然后可起大军追击。如此,金丹国安得不败?”
堂下众将官还未有言语,赵构一个人“啪啪啪啪”拍起了巴掌:“好计谋!妹夫果有领军之才,一来我大名府便有了制敌之策,无怪乎能逐鹿天下呢。”
这话看似有理,思之却有些别扭,‘逐鹿天下’逐谁的天下,还不是你宋氏家族的天下。你宋氏的江山都快没了,还乐呵个屁啊!
丘飞:“计是好计,若是真如阁下所想的,能切断敌军的粮道,敌军必定阵脚大乱,那时,我们便有了可趁之机。只是,关中离此数千里之遥,来军何日可期啊?”
金石:“只要丘元帅能对我金石放心,我便令潼关出兵,经平阳府,过隆德府,所行路程不过千余里。只需十五至二十日之间,便可有军马直插敌军后方,截其粮道。丘元帅你看如何?”
丘飞从腰间掏出一片金牌,言道:“事已至此,本帅也豁出去了,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本帅的调兵虎符,西北王且拿去,但凡往西一路遇我大华将士,见符均会畅行无阻。”
金石也从腰间掏出一面金牌:“好!丘元帅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干净利落。石阡,白胜,本王命你二人持这两面金牌,连夜赶往潼关。命潼关守将吕奉先率兵两万,就按本王刚才所言行事,务必尽快截断敌军粮道,本王就在此静候佳音了。”
石阡、白胜二人起身行至堂下正中,单腿跪下接过两面金牌,应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