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收了桌上的食物后就匆匆离去了,上得鹿背之后继续缓缓向前走去。金石一手托着馍馍,一手托着一碗玉米糊,对赵飞燕说道:“燕儿饿坏了吧!来,先吃个馍吧!”
赵飞燕虽然是正牌皇室之女,但此时早已经饿得枯肠瘦肚的,哪管得这许多,几乎是抢过金石手中的馍就啃,啃得那叫一个急啊!看来饥饿能使人变成野兽,确是一句至理名言啊!金石心疼地说:“燕儿,你慢些吃,先吃些稀的,别给噎着。”
赵飞燕闻言又抢过那碗玉米糊,正准备喝时,后方又听见金丹国士兵追赶上来的声音。金石习惯性的一拍鹿臀,喊道:“不好!追兵又赶上了,快跑!”
金鹿被金石一拍,奋起一个急纵,往前窜去。可怜赵飞燕未能及时反应过来,刚放到嘴边的玉米糊合着碗一下子给扣在了脸上,来了个‘玉面海棠骤风雨’浇了个满头满面。赵飞燕回头用既幽怨,又嗔怪的眼神望着金石。
金石望着赵飞燕狼狈的样子又想笑,又是心疼,只得“嘿嘿”干笑两声,伸出手来用手腕在赵飞燕脸上擦拭两下:“我帮你擦擦吧。”
赵飞燕拨开金石的手道:“你那袖子硬邦邦的,硌得人家脸儿生疼,燕儿才不要你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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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宗弼全身披挂整齐,背上斜跨一副宝弓,手提一杆月牙戟,坐下骑着一匹褐色的宝马。此马体型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灵优雅、体形纤细优美,再衬以弯曲高昂的颈部,勾画出它完美的身形曲线,这是一匹大宛良驹,就是俗称的‘汗血宝马’。因为汗血宝马的皮肤较薄,奔跑时,血液在血管中流动容易被看到,另外,马的肩部和颈部汗腺发达,马出汗时往往先潮后湿,对于枣红色或栗色毛的马,出汗后局部颜色会显得更加鲜艳,给人以“流血”的错觉,故而得名。
其手下两名万夫长迪古乃、银术哥前来禀报。
迪古乃:“禀四太子殿下,前面马军发现金石与赵飞燕的踪迹。”
严宗弼:“为何不追下去,还回来禀告又是何故?”
银术哥:“禀太子殿下,再往前方约二十里之处就是大华国境内的真定府了,而以金石的速度,想要在抵达真定府之前截住他们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假如他们一旦入了真定府我们又将为何做?还请殿下示下。”
严宗弼:“哦,到真定府了么?金石这厮还真是能跑啊!数百里路下来都没能截住他,这其中到底原因何在啊?”
迪古乃:“金石坐下的金鹿乃是一匹奇兽,胜过千里驹多矣!如此奇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严宗弼:“任它再如何‘奇’总不至于是天上仙兽吧?本太子就不相信它没有疲惫之时?
银术哥:”是,是,只要我们紧追不舍,金石那厮总有挨不住的时候。那时候被我们追上,他怕是累的动弹不得了,也只有束手被擒的份了。”
严宗弼:“你们啊!做事只知道生搬硬套,正事上却不知变通。本太子早就听闻那真定府刺史郭京是个神棍,没什么本事又胆小如鼠,如我金丹国想要拿下真定府必定是易如反掌之事,放着不动是因为得放长线,钓大鱼,暂时不想打草惊蛇而已。本太子意在擒贼先擒王,那时候直接拿下大华京师重地,生擒他们的皇帝和文武大臣,大华国岂不在瞬间崩溃之间。南朝不是有‘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句话吗?正好为我们所用啊。”
迪古乃:“四太子殿下真乃神人也!想出如此绝妙之计,那大华国还不稳稳得是殿下的囊中之物嘛,小的们万万不及,唯有仰望之余。
严宗弼:”少在这里拍马逢迎,什么时候你们也学会南朝惯行的那一套了。而今以本太子猜想,那假道士郭京乃是一怕事之人,必不敢收留金石入城,定然有会百般推脱之词。银术哥,你选一百马程快的军士,抄近路先行。我料那金石必定想要入城求得庇护,而在那郭京的阻扰下,不但进不得城池,反而会耽误不少时间,说不得你们就可以抢到他们前头去。那时候你尽量与金石围斗,旨在拖延时间,只要我大军赶到,金石必定难已逃出生天了。“
银术哥:“太子殿下事事料敌先机,何愁那金石不得,未将这就速速赶去。”
银术哥走后,严宗弼双眼平视,面带讥笑。自语道:“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吧。”于是马鞭朝前一挥:“全军速速追赶,沿路不得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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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赵飞燕两人急急奔行了约莫二十里地,前方一座大城隐约可见。
赵飞燕指着前方:“金郎快看!前方有一座大城,不知是到了哪里啦?”
金石:“管他到了哪儿啦,先过去看看再说。”
两人来到城池前,金石往大门正中望去,有‘真定府’三个大字悬挂其上。
赵飞燕坐在前头激动地真踹粗气:“金郎,是真定府,我们到了大华国境内了,我们有救了。”
金石心中也松了口气,但看到城墙上的军士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中有些没底,不管怎么说,凭着淑德帝姬这面招牌,守城将士该不至于将自己拒之门外吧?心想这逃亡的日子或许也该结束了吧。
赵飞燕高兴地说道:“金郎,我们快些入城吧。”
金石驾鹿来到城楼下,抬头望上喊道:“城上是那位将军在此?快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入。”
城楼上站出一个道士来,朝下喊道:“我乃此真定府的刺史郭京,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身着金丹国士兵衣甲?此时入城欲要何为?”
金石:“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金名石是也!而我身前这位就是你们宋氏王朝的公主,‘淑德帝姬’。我们由金丹国中都城逃出来,一路到此,后方有金丹国大军紧追不舍,还望你们速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正好躲避敌军。”
郭京:“听你的口吻,莫非就是横行西北的大反贼,自号‘西北王’的那位金石么?”
金石:“正是,还请看在淑德帝姬的面子上,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则个。”
郭京:“你口口声声说那位就是我大华公主淑德帝姬,以何为凭?”
金石:“此时确无法证明。”
郭京:“既如此,本大人便不能放你们入城,此时金丹国大军压境之际,谁知你们是不是他们派来的细作,来赚开我城门或是到城中来别有目的?”
赵龙将军此时匆匆行来,开口言道:“郭大人,前些时候确实传来淑德帝姬不明失踪的消息,我们不妨放他们进来好审问一番。”
此时金丹国的大队马军已经远远可见了,地面已微微颤动了。
金石:“虽然我们无法证明我俩的身份,但说死了我们也就两个人,难道以你们全城军士之多,尚且畏惧二人不成?”
郭京:“你们就不必再行巧言诡辩了,纵使说破了天,本大人也不会中你们的诡计,你们还是速速离开吧,否则本大人就要不客气了,那时乱箭齐发就怪不得本大人了。”
赵飞燕在一侧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但却帮不上什么忙,她既不识人,别人也不识她,或许有听说过她的名讳,却是绝对没有见过她真人的。纵使她现在站出来大喊她就是淑德帝姬,其效果也不会有多大不同的,唯有默言任的金石一人与城上之人周旋了。
金石见那郭京铁了心的不会放他们进入了,便对赵飞燕说道:“我们还是走吧!再不走的话,就要被他们两方给包了饺子啦!”于是驱鹿往左绕着城池而去。
金丹国马军呼啸而至,但于真定府却秋毫无犯,扬起漫天灰尘也于城池左面追赶金石他们而去,无一骑在城门处停留。
赵龙望着城池下方呼啸而去的金丹国马军,心中已相信适才金石之所言。便对郭京言道:“我观金丹国此次对于真定府是真的毫无进犯之意。看来,刚才城下两人所言非是欺瞒之言,我们应当设法营救才是啊!”
郭京:“赵将军休要胡闹!如今金丹国如虎狼在侧。难道只为了此来历不明的二人,就不顾我真定府城内二十余万军民之安危吗?赵将军直欲如此做,其罪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