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仍旧是不语,此时我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面皮有些微烫。却还是淡定无比的捡了块地方坐下来,却并不敢看他,而是盯着那一轮孤月喃喃:“我只是上来听段小曲儿。”
那人一副淡然的样子奏完一曲明月调,我捧着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他轻咳一声:“你在看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同我说话,他的声音低沉且很有磁性的感觉,我微叹一声:“你琴艺过人,何不做一名琴师?做书生可不好。”
他竟也学着我的模样,单手拖着他那精致的下巴望着我思索道:“为何?”
“书生都死得早。命短!”我私自为书生都是苦命出生,寒窗苦读十余载,与天下万万人相争一职之位颇为辛苦,害得谨慎提防周遭人的各种陷害……这些都是我在妖界听闻鹿妖婆婆说的,于是我便打心底里也这么认为。
“是么?”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知怎的我面皮再次发热,瞥开眼去,不再与他对视,很是坚信不移的点头。
“你果真记不起来么?”他声音格外轻柔,我不解道:“记得甚么?”
忽然,他向我伸手袭来时……我有些慌然的护住胸口拧着眉毛想要给他点儿教训。
不料他食指勾起我胸口的那枚玉佩,我才细细发现,上面竟刻着长卿二字。
他漆黑的眸子亦是安静的望着我:“这玉坠……”
“是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我将屁股往后挪了挪,试图离他远一些。
“莫不是兄台看中了一块玉?此玉不值钱的。”我看他一直看着那块玉私以为他只是喜欢。
“罢了,你好生留在身边罢,万不可轻易赠予他人,知道么?”他声音听起来颇为严肃,我不敢与他对视,只得盯着他好看的下巴憨厚一笑。
那日,我坐在水井边发呆时,云歌尘默不作声的出现在我背后,“阿浅。”
听她轻声一唤,我摸着小心肝儿极为优雅的转身,我方才真的没有吓到。
“掌柜的,发呆算不算偷懒?”我为妖三万多年,岂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心虚。
云歌尘一阵错愕,后有掩嘴嫣然一笑:“阿浅自当习惯就好,店里生意向来清淡,若不是有你和弥音在这里,怕是还没这般热闹。”
我点头表示亦表示非常认可她的说法。的确,我和弥音只是有一点点的闹腾了点儿。
“阿浅打算何时告诉我你们的身份?”她拉我一同坐在一边的矮桌边。我低着头,盯着桌面上老旧的花纹目光放空。
“呵,如果天下妖儿皆如你这般,怕是不会再出现妖族了呢。”她的眸子清澈明亮,但一半是……忧伤。
我真的有几分好奇。
“别奇怪,我本为天界琉璃仙子,后因触犯天条自甘沦为堕仙,再后来,为了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普通凡人。我晓得很多事情,包括你!”她用最清淡的语气慢悠悠的说着她的过去。
我只觉得身子有点儿冷,便往她那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