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翔见海棠脸上泛起发现秘密的红晕,不禁在心中暗自嘲笑道: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傻女人,霹雳社与风云堂的联姻任谁都清楚是一场交易,想不到你这个当事人现在才知道。
海棠没有理会卫翔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嘲笑,接着分析起来:“联想父亲的意外身亡,他们甚至和这事也可能有关系。对了,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是死在谁的手里?”
卫翔心中暗自叹息,不谙世事的小女子,哪里知道江湖的险恶,人心的奸诈,如今外面早在流传着关于秋老虎死亡的各种版本,许多传言都跟风云堂有关,只是全都被自己压了下来,瞒着海棠一人而已。见她开始在揣测父亲遇害的原因,卫翔灵给一动,打算给她一点暗示和引导。装着回忆了片刻,卫翔用不敢肯定的语气说道:“那天义父遭到伏击,对方全是些蒙面高手,自称是北六省的绿林好汉,使的也是北方汉子惯常用的鬼头刀,刀法也还似模似样的。”
“这其中有破绽!”海棠立刻道,“既然蒙上脸,当然是不想让人看出真面目,何必又要自报家门?既然报出了字号,又何须蒙面?”
卫翔心中窃笑,脸上却露出疑惑的神色,“小姐以为是••••••”
“这中原一带,除了我们霹雳社,就只有风云堂有这个实力!”说着海棠脸色变得苍白,“父亲的死即便不是风云堂所为,也必定跟他们有关,跟我现在的丈夫有关!”
卫翔此刻心中简直要乐开了花,面上却装着恍然大悟的神情连声附和:“是啊是啊,当时激战正酣,我也没留意到这一点,现在想来,果然是一个天大的破绽。不过,也不敢肯定就跟云姑爷有关吧。”
海棠咬牙道:“如果不是他与我成亲,父亲怎会放心去开封?又怎会遭到伏击?不当面质问清楚,我怎能甘心?可惜我一个弱女子,没办法把他擒下,把这事弄个水落石出,为父亲报仇。”说完扼腕叹息,卫翔见状忙道:“千万别,他要真是元凶,恐怕立刻就会杀你灭口,霹雳社的基业也可能就此落到他的手里。”
“那怎么办?”海棠彷徨无依地问。卫翔见状嘿嘿一笑,仔细看看四周,见门窗紧闭,外面悄无声息。他这才凑近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段短短的香烛,对海棠低声道:“这是我无意间从唐门弟子手中得到一段特制熏香,常人吸入后也就手脚酸软,并无多大的损害,喝点凉茶也就解了。但练武之人吸入后,武功会暂失。只要你在云姑爷回来后,在房中燃上它,定能把他轻易擒下,届时细细审问,若义父的死跟他没什么关系,再向他赔罪就是了。”
海棠小心翼翼地接过熏香,犹犹豫豫地问:“这玩意儿••••••行吗?”
“行吗?”卫翔“噗哧”一笑,“唐门信誉卓著,从不用假东西诳人,就这短短一段熏香,放倒十个八个高手也不在话下,得手后你在窗口亮起一盏红灯笼,我立刻就过来帮你。”
“那我就放心了。”海棠舒了口气,“就算这玩意儿不管用,有你来大概也不必怕他了,再说这儿是我霹雳社的地盘,外人在这儿决讨不了好去。”
卫翔望着近在咫尺的海棠那艳若桃花的脸庞,鼻端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突然生出一股把她拥进怀中的冲动。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正胡思乱想间,只见海棠秀眉轻颦,以手扶头摇摇欲倒,卫翔忙扶住惊问:“怎么了?”
海棠就势倒入卫翔怀中,轻声呻吟道:“前几日为父亲守灵,我不知怎的染上了头晕的毛病,时不时头目晕眩,手脚酸软。”
卫翔忙抱住她,正待再问,只听身后门栓“喀嚓”一声便断了,房门应声而开,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大步而入,以手中长剑怒指卫翔厉声喝道:“无耻*贼,敢勾引我大嫂,我不杀你怎对得起我大哥。”
卫翔见云梦泽无巧不巧这时候出现,慌忙放开海棠,一时手足无措尴尬异常。海棠却不以为意地捋捋鬓发,对云梦泽嫣然一笑道:“阿泽,你不也抱过我?你又怎对得起你大哥?”
“你••••••”云梦泽一时语塞,满脸顿时涨得通红。海棠上前两步,挡在卫翔身前不依不饶地盯着云梦泽追问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是不是也想跟我亲近?是不是也想你大哥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