涑州城内,王头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头脑一直昏昏沉沉的,自从那天喝完酒水被送回来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于是开始请那涑州城的大夫,名医,看后都是直摇头,说是看不出是什么病情,开了几处方子吃下后,还是原来的样子。这些天却是越来越重了,别说是去那知县大人那里报道,现在是连床都起不来,精神也是越来越差了,王头的老婆也是急破了头,到处去找名医去看病,几天奔走下来竟又多了几跟白发。
涑州的名医大夫几乎都请了个遍也查不出王头得的是什么病,只能去找那些街头流浪的郎中,道士,每天都有一大批人被请去,那些游方道士,法师,乐的也是合不上嘴,这王头这些年的剥削家底还算不错,后来几拨人都达成了协议,都是狮子开大口,张口就是百两银子,王头那老婆妇道人家咬咬牙,居然答应下来。
王头家中就开始上演那离奇的一幕,郎中一类的在里屋数钱,那些道士则在屋外摆了个法坛,每个人装模做样竭力表演着,有个眉目清秀的道士抱着一盆黑狗血走了回来,却没注意到他脚下的那块石子,一个跟头摔到在地,手里的那盆黑狗血就那么脱手而飞,如那泼墨一样,那暗红的血色,夹杂着腥气逼人的气息,仿佛那血红的流星冲向天空。
那些正在法坛上竭力表演的道士,呆呆的看着那飞向天空的血色,耳边仿佛传来那驼铃的响声,那一瞬间他们都见到了天空那团红色而变化,一个若隐若现般头颅在那团血光中闪现,一个血红色的微笑看着在场的每一个道人。下一刻,一切都消失了,包括那团腥气的血红色。法坛上死一般的宁静,啪的一声有个小道士那手里的桃木剑掉到了地上,然后依然是那死一般的宁静,所有人包括那房屋内的郎中都是死一般的宁静,床头上还有那病的不清的王头还在沉睡。王头的老婆准备足了钱后,回到家时发现每个人都保持着一个僵直的动作,满院子的宁静,王头的老婆上前探了下其中一名道士的鼻息,才发现气息全无,身子跟着那么一抖,一个包袱掉到了地上,里面滚出白花花的银子。
涑州这段日子有些很不平静,前段日子刚刚闹完的杀人魔王事件还未平息,这时又冒出王捕头家中血案,而那王捕头家之血案尤为离奇,因为现场寂静的有些吓人,所有死掉的人都保持着生前的姿势,所有人都是议论纷纷猜测是否王捕头家中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一时间王捕头家成了禁地,竟然无人敢去靠进,那王捕头一直在沉睡,呼吸什么的都正常,王捕头的老婆被吓的不轻,回了娘家。
涑州的街道自从那次杀人魔王事件后,又是这王家离奇之事,已经日渐渐萧条,那涑州知县则每天都是足不出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街道的商贩已经很好了,还是为了养家来到这街道上摆着摊位,声嘶力竭的喊着来吸引那路人。那些游方道士现在也是都垂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也是不敢轻易去接到生意了,王捕头家的前车之鉴是那样的让他们警醒,看来涑州他们是难混下去了。
暖风中似乎飘来一股萧杀的气息,一个少年默默走来,一身白衣如雪,背后背了一把古朴的长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凝神细看隐约能看到发着幽幽的光芒。面色坚毅,英气逼人,只不过他经过的地方空气中总是有种冰凉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正是那当日叶秋禅。路人忍受不住叶秋禅身上发出的冰凉的气息,纷纷后退。
叶秋禅也不理那路人的目光,就那么直直的向前走去,天上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空气中那冰凉的气息终于消失,路上的商贩行人也都是胸中跟着缓了口气。
叶秋禅走到一坐楼台面前就停了下来,楼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翠香居。”叶秋禅走到一扇窗面下停了下来。窗面在二楼,里面隐隐约约听到古筝之声“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古筝声中隐隐伴着一女子在歌唱,声音幽怨,催人心扉,只是音势,音色落了下乘。
叶秋禅就在那里静静的站着,那股冰冷的气息再次出现在空气中,旁边那青石缝隙间的杂草弯下了腰,随后又消失在那空气中,青石缝隙间的杂草已经立了起来。叶秋禅又是那么静静的站了一会,暖风吹动,叶秋禅默默的走开了。
那片孤寂又冰冷的白衣,带着那冰冷的气息向着涑州民宅建筑方向走着,来到一家民宅面前,皱起眉头,推开那扇半闭着的门,里面的人都保持着一种姿势久久不动,叶秋禅那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个闪落叶秋禅到了里屋,那里只有一个人在沉睡,其他的人和屋外一样都是保持着一种姿势久久不动。叶秋禅看了眼屋里沉睡的人一眼,眼神中闪过一道金光转瞬而逝去。叶秋禅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出了民宅。随后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竟然是入定了,身后背着那把剑此时已经插在了地上。
涑州城内,近些日子,似乎道观庙宇的香火旺盛了好多,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从前都是极少有人问津,涑州本兴道观,只是来上香火的多了,就连对庙宇不怎么关注的涑州民众,这时也连带着都去送些香火钱。
只是来的人多了,原本的那些人手忙不过来,一些道观寺庙还临时招揽了些人手过去帮忙,其中有一大部分是那涑州快混不下去的游方道士,那些寺庙则把那游方道士招来,现场立刻剃度,成了小沙弥。那些走投无路的游方道士才不管什么和尚道士,只要给他们钱,供他们吃住,他们乐得如此,对剃度那是没半分意见。
来道观和寺庙里上香的人,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之极,进了道观后要是社会上的名士或官宦还可以享受特殊待遇,只是进了寺庙后就不管那么多了,都是一样,无论你什么身份都不管用了,与之争辩之,人家小沙弥会说佛祖说了人人平等,众人也就没了脾气。但是肯花大价钱修缮寺庙那就是另一会事了,当为佛怎么说也比不上钱说啊!
上香的路上人来人往,不知何时响起的仿佛是那泉水叮咚的声音,仔细去听时,又似那铁环的扣击声,声音清脆,一声接一声,十分的悦耳。一个面容的古朴的老僧出现地平面,手里拿了一个禅杖,上面的铁环叮咚做响,看起来刚才那声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老僧身后跟着一个小和尚,手托一个小小的钵盂就那么一步一步跟在老僧后面。来到一个香火正旺的寺庙外,老眼昏花的打量着出出进进的人群,和那门口乐得合不上嘴的小沙弥,那身后的小和尚也随老僧站在那里,明亮的眼神也在看着这座香火正旺的寺庙。
一老一小这就这么打量着,“南无阿弥陀佛。”老僧诵了句佛号,回过头去,那泉水般的叮咚声再次响起,老僧缓缓离去,后面那小和尚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手里仍然托着那小小的钵盂,一步一步的走着,每一步都跟着老僧那叮咚的节拍。路上的行人很多,都是去上香火,看着那一老一少,纷纷都投来那好奇的眼光。就这样,一路上那泉水般的叮咚声响个不停。声音不大,却格外震人心神,声音响到之处,旁边路上那些家禽商贩所养的家禽也都变的十分温顺,一路上就那么大小两个身影走着,行人也不知怎么了,都是自觉给那一大一小让开了去路,等一大一小通过,自己都觉的奇怪,当时就怎么自觉让开了去路了。“翠香居。”里隐约间还能传来那古筝的声音,曲目听起来已经不是刚才的那曲“相思。”了,声音也非刚才那时的声音,俨然是另一位女子的声音,比之刚才不知差了多少,叮咚的声音传来,路上也听不到“翠响居。”传来的古筝声了,都被那叮咚的声音盖了下去。
“翠香居。”内一绿衣女子那弹奏的古筝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绷断,旁边一堆公子哥一个个哗然,随后都是哈哈大笑。
“小微儿,你那琴艺太差了,还是跟少年我回家去做个妾室如何?”
“赶快换人啊,让许姑娘出来给我们唱曲,这个太差了,就让刚才那家伙领到家里做个妾室去吧。”一个看起来象是那执胯弟子头头的模样的公子哥在那里大呼小叫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看起来无人敢违背他的意思。
“对不起,许姑娘每天只能奏一首曲子,刚才已经完成,请等明天再来吧。”一个****模样的人接口到,只是看起来好象还有点地位,连腰都挺的笔直。
“他,本公子说让她来她就要来,我管他一天奏几首曲子,她要敢不来,小心公子我拆了你们这店。”那位执胯弟子头头模样的人,一脸的嚣张。
“哦,是吗?”那****模样的人五指一张,看起来是鹰爪功之类的功夫直抓那公子哥面门。那公子哥被吓傻了,也不知道闪避,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那执胯弟子抱着满脸是血的头坐在地上没命的嚎叫。那****并未罢手,又是一手拍向其天灵盖,这次那位公子连叫都没叫直接就断了气,“还有谁现在想见那许姑娘。”那****撕下那位死掉的公子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看着那些傻愣愣的公子哥们问到。
那群富家子弟哪里见过这场面,一个个都吓的说不出话来,他们突然想起,涑州那些天传的沸沸扬扬的杀人魔王,那杀人魔王现在就在眼前时,他们早就没了平时的威风,竟然没一人敢在说话,还有的吓的尿了裤子
泉水般的叮咚声慢慢离那“翠香居。”渐渐远去,那个叫“小微。”的女子正看着那断了古筝入神,也没去理会****那血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