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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卖道

听完夏云轩的话,李牛自然是信了,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哦……哦……实在是对不起,小兄弟,我不知道老刀疤他不在了。我刚才不该提起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

“没事,李大哥。”夏云轩继续摆摆手说道,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他并没有继续在这个事情解说太多,而是转回之前“菜刀”话题,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事情。此事若能好好筹划一下,那么他的计划就可以顺利地实施下去了。

于是,只听得夏云轩轻轻嗓子,一脸真诚地对李牛说道:“李大哥,我们说说你这件事吧。”

李牛一听,顿时紧张了,赶紧说道:“小兄弟,难道你也不相信老哥我吗?我跟你说,这事真的是王铁锤这龟孙子把我给害了,真的。我大老远跑去隔壁村讹诈他?我是这样的人么我?”

夏云轩笑了笑,说道:“不,李大哥,你是怎样的人,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当然信你了。刚才你拿来的菜刀,我也仔细地瞧了瞧,它的确是一把破烂玩意儿。粗造滥制,根本就是一块废铁,我这最差的菜刀都比它好。你先等一下啊,给你好好瞧瞧,你可给他坑得不轻啊。”

说完,夏云轩随手拿了一把菜刀,它正是模样跟老刀疤制造差不多相同,粗制滥造那一批里面的。他的人蹲下来,左手拿着李牛送来修理的菜刀,将它的刀刃朝上,另一只手挥起自己制的刀,朝着那没豁口的刃口,使劲斩了几下。只见那把原先就有豁口的菜刀,刃口多了一排深深的裂口,好像一把破烂的锯子。而夏云轩右手上的刀,不过是多了几个小小的缺口,只需打磨几下就能再用了。

李牛瞪大眼睛,好些时候,他才咬牙切齿,狠声道:“王大锤,老子跟你没完!”末了,他又盯着夏云轩手里的菜刀,咽了一口口水,问道:“小兄弟,你这刀多少钱?”

夏云轩皱起眉头,不屑地看了一眼右手的菜刀,随手一丢,摇摇头说道:“这把刀?垃圾一把,李大哥,你喜欢它,随便拿去就是了。”

“不不不,小兄弟,你心意我领了。我不能随便拿你东西,说个价吧,老哥我给你买下了。”李牛闻言连忙摆摆手,诚恳地说道。他以为夏云轩同情他的遭遇,可怜他,想帮他一把才有这么一说,心中感动,自然不肯接受。

“不,李大哥,在我眼里,它的确是一把垃圾。”夏云轩摇摇头,继续说道,“你稍等一下,我让你看看真正的好刀。”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轻轻地从柜台上拿了一个木盒。这时,李牛的视线落在那木盒上,只见它正面标着“高级菜刀”四个大字,金色大字右下方则是一个特殊的云团图案,图案上刻着“云轩”两个黑色小字。而木盒边缘,还镂刻着好看的波纹,看起来似乎很不一般。

夏云轩似乎怕弄坏了,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打开,映入两人目中的是一把刀柄奇特,刀身雪亮,上面刻着“云轩”二字的菜刀。他将那菜刀取出,握在右手,又捡起地上那把菜刀,先是给李牛看看,从外观就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个时候,李牛再看先前那把菜刀,只觉得说不出的难看,简直就是粗制滥造,前者如同贵族,后者如同乞丐。再瞥一眼地上王铁锤那把菜刀,简直是一团废铁,平白污了刀的名声。

夏云轩将李牛的神情收入眼里,微微一笑,再次蹲下,说道:“看好了。”

他将左手菜刀的刀刃朝天,右手高高扬起,使劲斩下去,咔嚓地一声,左手的菜刀居然被砍了一道极深的口子。那道口子从刀刃深入刀身,超过中央,眼看都要将整把菜刀断为两截。夏云轩举起右手的菜刀,就连对着右手的菜刀砍了十几下,那把菜刀直接变成由一块块铁片粘连起来的破烂。

这个时候,夏云轩又拿来那王铁锤制造的菜刀,随手剁了那么十几下,整把刀成了一条条细铁片。末了,他抬起头,向李牛问道:“如何?”

李牛见识了一番之后,早就目瞪口呆了。半响,他才回过神来,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对夏云轩道:“小兄弟,能不能让我看看你手中这把刀?”

“没问题,自然可以,别弄脏了就行。”夏云轩一笑,将手中的高级菜刀递给李牛。李牛接过刀,手掌摩挲着刀身,随后拿起地上那把勉强看得出刀身的破烂,用力砍了几下,将之变成了一块块碎铁。

“啧啧,好刀!他奶奶的,这才是真正的好刀啊!好刀!”李牛一手拿着刀,一手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这时,夏云轩微微一笑,说道:“是好刀,李大哥,别弄脏了。这刀还要卖,你说是吧?”言下之意,则是让李牛将刀还给他,让他装好。

李牛拿着这刀,虚空做了一个剁砍的样子,似乎没有听见夏云轩的话,口里问非所答地道:“小兄弟,这刀多少钱?”

夏云轩沉吟了片刻,随后开口道:“这个嘛,很贵的,如果李大哥想要的话,我可以打个八折,一共两个银币。”

“什么?这刀这么贵?”李牛闻言不禁吃了一惊,望着夏云轩有点不相信。要知道,这个地方,一个铜币的购买力,相当与一元人民币,一个银币相当于一百元,而一个金币即相当与一万元。两个银币就相当于两百元,之前李牛买王铁锤的菜刀才二十五个铜币,既相当于二十五元人民币。

夏云轩闻言,脸上故意露出不悦之色,说道:“李大哥,你是熟人我才打八折,若是别人,两个银币还买不到呢。我告诉你吧,这把高级菜刀,根本不是其他铁匠的垃圾货能相比的。它不需要每用一阵子,就拿来修理,每把刀至少能用上好几年。也许你不知道,这刀的制造技巧,是我师傅一生的经验浓缩,再加上我日以夜计的苦心研究,才最终领悟的。难道我们花费无数时间与精力,制造出这把刀的价值能以金钱衡量的吗?”

说罢,他假装愤然地将李牛手中的菜刀夺过,小心翼翼地放入盒中,又将木盒放回了柜台上,再也不看李牛。

李牛被驳斥之后,脸上流露出一种既尴尬又愧疚之色,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夏云轩叹了口气,用一种歉然的语气,回头对他说道:“对不起,李大哥,我刚才太激动了点。这样吧,反正菜刀到底是为了斩瓜切菜,以前也用不着多耐用,多锋利。不如,你买把普通的菜刀吧。便宜,实惠,虽然不怎么耐久,但好歹能用,比王铁锤的菜刀好不少。只是维修费用多花了一点,需要多来铁铺几次而已。”

哪知李牛一拍大腿,竖起拇指,大叫道:“不,小兄弟,你说得对,你们花费无数时间与精力,这把刀岂是金钱能衡量的?那普通的刀,正如你所说,简直就是垃圾,我不要!我就要那把高级菜刀!一把好刀,真正的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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