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希望,呵呵……”
听着他说的话,云乃不住的低声冷笑。
朴志勋有些不明所以,纳闷的反问,“怎么了吗?”
停顿片刻,他又说,“关于陶苏的这个案子,我也很惭愧,没找到凶手就结案了,但……解释的话不说了,如果可以的话,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也会想方设法的查到真凶的,给我时间。”
云乃认真的点点头,“嗯,行,就冲这一线希望,法医的事情,我想好了。”
朴志勋大喜,“哦?你同意了?”
“嗯,你送来的书我会好好看的,谢谢你,表哥。”云乃发至内心的道谢,不仅仅因为朴志勋答应全力以赴的调查陶苏一案,还有这么长时间,他不管任何,一如既往的站在云乃这边,火力全开的力挺她,光凭这点,她很受感动。
挂掉了电话,云乃整个人又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助的摊到在沙发上,眼泪顿时也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双手无措的捂着脸颊,遏制着不让自己哭泣出声,生怕别人看见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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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早上,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云乃的腿伤还没好,勉强撑着拐杖驱车去了郊区的墓地。
这是陶苏去世后的第一百天。
是个不大不小的祭日,因为陶苏父母已经迁居去了国外,但故土难离的缘故,将女儿的骨灰还留在了祖国的土地上,云乃一身庄重的黑色西服,肃穆的站在墓碑前,将手上的一大束百合花放在碑前,看着碑上的那张照片,她笑的甜美可人,看上去是那样的亲切,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可人的女子,却早已在一百天前,匆匆的离开了人世。
碑前还有很多吊唁过的鲜花和留言,大部分是陶苏生前的粉丝,毕竟她曾经那么火过,人气偶像明星的噱头可不是空穴来风。
她是内地性感女皇,她专辑的主打歌,每一支舞曲都跳得那么传神性感,刚刚出道就成了众多宅男心目中的女神,她性感可人的形象,更是在人们的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有了如此辉煌的出场,却没想到,退场时会那么狼狈。
“不是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吗?”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你说过的,你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因为你懂得活着不易,你的歌曲还没红到全世界,你还没去好莱坞拍电影,还没出到一千张专辑……还有那么多事儿没做呢,你怎么能……怎么能走?”
“苏苏,到底是谁?是谁一定要杀你啊?是我没用,连凶手都找不到,害你白白枉死,都是我不好……”
云乃扔掉拐杖,趴在墓前哀嚎的大哭。
陶苏的葬礼,她一直没勇气去参加,而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逞强的不哭,直到咬破了下唇,鲜血直流却也遏制不住不停坠落的眼泪,时隔百天,她终于鼓起勇气站在陶苏的墓前,怎么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泣的同时,她想到了很多,想起陶苏的一颦一笑,想起他们认识了这么久,想起他们每一次放学后一起回家,一起去咖啡厅打工,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泡吧……
明明可以做一辈子的姐妹的,到底因为什么,可以不惜以夺取他人性命为代价,不顾别人的痛苦,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
看着少夫人趴在墓前哭泣的双肩颤抖,耳边徘徊着云乃痛苦的哀嚎声,陈伯也不禁感动的落泪。
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生离死别。
死者已矣,可活着的人,还在因为死去的人而痛苦不已,那种复杂的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会懂。
……
哭了很久,一次性的发泄了心中所有的悲伤和委屈,云乃擦干了眼泪,吸了吸鼻子重新打起精神坐在墓前,淡然的道,“放心吧,这件事没完,不管多久,也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凶手不正法,我就会一直查下去的。”
她站起身,重新戴好墨镜,隐去了一脸的悲伤,拍打去身上的尘土,深吸口气,“苏苏,安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替你做。”
临走前,她又留下句‘我绝对不会让你白死的。’然后转身,拄着拐杖离开。
……
一个星期后,云乃的腿伤好了很多,已经可以除去拐杖,完全直立行走了。
只是因为伤口还未完全愈合,走路还有些不自然,而且不能独自行走太长时间。
这日,裴侑年破例的回了家,而刚从玄关进来,就看见客厅上摆放着的一个大行李箱,他纳闷的环顾四周,正巧云乃从楼上下来,她换了出门的衣服,披着呢子的黑大衣,过膝的高跟皮靴,手臂上挎着个LV的限量版包包,无名指上几克拉的钻戒在黑色的映衬下,璀璨漂亮。
“你回来了。”云乃走下楼时说。
裴侑年点点头,“嗯,你这是……”
“去美国。”她直接回话。
他诧然的愣住,“你去美国?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
“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没必要什么事儿都像您汇报请示吧?而且去美国也是临时决定的。”云乃淡淡的回着,脸色紧绷着,面无表情。
看着这个女人,裴侑年突然有种很陌生的感觉,短短一个月,她的变化居然如此之大,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眸光紧缩,“你去美国做什么?”
“看看陶叔叔和阿姨,顺便调查一下陶苏出道这两年的事,看看又没什么线索。”云乃没有避讳,开门见山的道。
“又是陶苏!”裴侑年一听这名字,不禁头疼,“怎么总是这个女人呢?这个案子不是结了吗?凶手也找到了,你还查什么啊!”
云乃转过身,“是谁规定已经结案的案子不能再调查的?我是陶苏的朋友,我想查什么,都是我的自由吧,怎么了?难道说我查这个案子,裴总有意见?”
‘裴总?’怎么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叫出来,裴侑年觉得那么别扭呢!
不过看得出来,对于这个案子,云乃对他还心存芥蒂,一脸的疑虑重重,索性,他耸耸肩,冷笑,“我没意见,你要是能调查清楚,还我清白,我还高兴呢!随便,你愿意去美国,那就去吧!随便你想怎么折腾,都依你。”
“那多谢裴总了。”她淡然浅笑,然后示意陈伯搬行李箱,去机场赶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