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底下本来压着的一张纸片,刚刚没仔细找还真没看见,我弯腰捡起一看,是张地图,而且是手绘的,说是地图,其实就是拿笔进行一些简单的记录描述,中间那明显是广州城,在广州城外的东北方和西南方的郊区十几里开外分别标记了两个红圈,红圈里面分别标记了“娘哭山”和“乱葬岗”。城郊外面这两个地方也和它们名字一样,位于东北方向的“娘哭山”得名于那个山头在晚上有风的时候就会因为某些地理环境,姑且是这么个解释吧,那个时候就会山风作响,感觉就像失去儿子的母亲在苦苦哭诉一样,但是传闻好多人在寂静无风的夜晚走过那里的时候,还是会传来这种要命的哭泣声。在西南方向的的“乱葬岗”是上一代流传下来的了,说是当时打仗啊死的人,医院里面流产夭折的小孩子无人认领,就全部掩埋在了那个山岗上,虽然经过了很久,地上还是能依稀看见土坟的包包,特别是雷雨天气,大水一冲,有些棺材角都漏出来。过路人不到万不得已才会走那边的路。
这两个人没事干嘛跑去那两个地方干嘛?难道听港台歌星唱歌听腻了,想去听听这鬼怪的哭声?还有干嘛跑去那山岗,那里都是无名的死人,很显然,去那里野炊可不是个好主意啊。
“谁让你翻我东西的!”那个被我踩过的鸟人又回来了,看来东西是他掉的,我将东西胡乱塞好,一把就甩给他,他见我这样,但是也不敢怎样,只能瞪我一眼,就转身匆匆走掉了。
“铛~铛.。。”这个时候,墙上的钟声响了6下,不知不觉已经六点钟了,我看看四周都没什么行人了,就开始收拾店面,关门吃饭去了。
打开冰箱看了看,就剩下一些鸡蛋了,这么晚了二叔和二婶没回来,应该是在外面吃饭了,我就将就炒个鸡蛋就好了,别看我这样,做菜还是很拿手的,除了平时锻炼下身体社么的,爱好就是做菜了,二叔特别不屑,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学做什么菜啊,让女娃子来做不就得了,还举例说他自己都不做的,都是二婶包办。
没一会功夫,饭熟菜得,我一边吃一边想:“今天的事情真是怪,那两个人以前都没在西关城出现过的,这两个人最诡异的是居然要去那些别人避都避不及的地方。”那些地方,相对这个和平社会来说算是比较危险的地方,倒也不是说那里什么地雷大狮子什么的,主要是那种地方可怕传闻太多,久而久之就会在人们心中形成一种潜意识,也就是心理暗示,别小看这个心理暗示,一个意志差的人,一去到那种地方,首先心就会被这个暗示所引导,不断的侵蚀你的意志,一步步引导你走向那个最坏的结果,我敢说,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哪怕是白天走在那里,也会感到背脊发凉,心虚不已,当暗示达到一定程度时候,那个人就会崩溃,进而意志全无,只顾奔走逃命了,世界上还有通过心理暗示来达到身体上的伤害,虽然没有真正被击或者砍切到身体,但是大脑已经遭受一定程度的打击,从而使你感觉自己真的收到某种攻击而产生相应的伤害。前者比较普遍,后者则需要很强大的心里暗示了,所以不用太过担心,遇到前面那种情况,三七二十一,跑就对了,死不了。
心里想着这个事情,饭老觉得毫无味道,吃完饭我就坐在客厅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过了好一段时间,我看了下大厅上的表,十点钟整,二叔二婶还没有回来,我想反正在家也是无聊,我就去看看那边什么情况,绝对不整什么乱子,再说出了乱子,二叔也不会知道,我的伙食费和零花钱照拿,想到这里,我立马换上深颜色一点的衣服,带了几张符在身上就要出门,拿来壮壮胆什么的,毕竟那两个鬼地方就算是我这么大胆的人我也感到心里发毛,但是现在算是两个目标,我又不能分身,怎么能知道他们去哪个地方,还是说一个人去一边,但是看那个只有蛮力的大汉估计离不开那个老头的指挥,应该是一起行动。
前面说过,我们家主营法器道符之类,当然对于道家佛学以及风水命理的知识肯定会有些认识,二叔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道家学说和风水典故等,我小时候喜欢进去乱翻,说不上深入研究,但也是广泛涉猎,懂得一些皮毛,每次二叔看到我在里面翻弄他的书籍都会被他赶出去,但是也奇怪,他也不把房间锁起来,大概是因为他比较懒散的原因吧。
“娘哭山”在东北方,在八卦图上属于“生门”,“乱葬岗”是则属于西南方上的“死门”,现在快接近子时,是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以前二叔教过,要想接近某些东西,就尽量与他们同化气息,按着这个思路,我猜他们会去西南方向的“乱葬岗”。心里主意已定,就去西南方的“乱葬岗”看看能不能碰见他们。
打定主意后我就关好门出去了,我抬头看了下天,偶尔飘过几朵云掩住月亮,天气还算好。关好店门我就起身往城外的西南方走去了。
说真的,今天天气还是很热的,大概走了半个小时这样就快到达“乱葬岗”了。“乱葬岗”正如其名,前面已经说过了,这个地方就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的聚集地,又处在西南方向,自是阴气很重。我虽是半神论者,但是对于这次前往“乱葬岗”,我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毕竟那个地方我白天没去过更何况晚上。也不知道二叔二婶去哪里了,如果他们在,我还可以和他们说一下这个事情。不管了,反正就到那里逛一下。
已经到达目的地了,这个“乱葬岗”就是一块荒地,大概5亩地这样大小,我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动静,知道他们应该没有到或者没来这,需要先等一会才知道,这里有蛮多老树的,我选了课最大的,枝叶最茂密的一棵往上爬我吐了口口水到手上,双脚一跳,单手捉住横出来的树杈,腰部用力,将双脚卡在树干上,同时右手使力,爬上了第一个树杈那里。
“咦?”这棵树的手感怎么这么奇怪,按道理老树应该树皮都比较粗糙才对啊,这棵树却如此光滑,仿佛精心保养,抹过润肤乳一样。“我去啊,连树都会保养了。”我是最讨厌润肤乳的,滑不溜秋的,特别是冬天,冰凉冰凉的,抹在脸上特难受。我小心翼翼的往树顶处爬去,我找好位置后便开始观察四周,这里视野很开阔,这两人如果要来这里,必定会带有照明工具,这样我就能一眼发现他们。我见一切就绪,就坐着慢慢等起来,我觉无聊,随手摘下片叶子,借着月光看了看。
没看还好,一看我背脊就有点发麻,脚发酸。这******是棵槐树啊,都说槐树招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传闻传闻,传着传着就成真的了。自己也真是,前面还分析什么心理暗示,搞得现在自己好紧张,真是自己吓自己。
天上的云朵像流氓调戏姑娘一样,时不时划过月亮的身体,地上也随着产生光影交替,正在我强压自己那紧张心情之际,突然在月影斑驳之中我发现有个影子映在我前面的树叶丛上,那是个人的头部的影子,影子一动不动,一直盯着我,我当时还在为槐树事情感到紧张,这一下我更觉得魂魄要飞出来了,还好我平时意志还算坚定,不断对自己暗示:“这只是影子,只是影子,奶奶的他就是个影子。”
暂且不管为什么有人头影子,至少我是稳下了情绪一点了,正当我要回头看一下的时候突然间,背后的影子冒出了一句话:“你来啦”。
我去,这一句话足以让我头脑爆炸一片空白,什么“你来啦我来啦”,这大半夜的我来不来干你屁事啊?!明明我上来的时候没有人啊,这专坑你大爷的,你背后看我就好了,还冷不丁冒句话出来。那话还带着颤音,是个女人的声音,我这下真的把持不住了,感觉脑袋一空,整个人直接就差点掉下树去,我知道掉下去不死也得住一个月的院,黑暗中,我伸手扶住旁边树杈,稳住身体平衡,同时左手立马握住腰间匕首,匕首是我二叔留给我的,他自己也有一把,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一些鬼画符,平时我也不去研究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它够锋利就好,我经常看电视的时候拿来削削苹果啊马蹄果啊什么的,还真好使,不过要是被二叔看见,准保被痛骂一顿,说这是我们家老一辈传下来的的东西,哪能用来削苹果,还说下次再让他看见我这样非削了我不可。
至于匕首的由来也暂时不深究了,毕竟现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手里拿个匕首都好比没东西强。
“后面.。那.。。那位大哥.。。小弟.小弟我不知道你兴趣爱好是晚上来这里欣赏月光又或者是住在这里,多多冒犯,千万不要生气。”后面没有答我。
我见没有回答,也没敢松开左手握住的匕首,继续说道:“在这荒山野岭的多不好玩,要不一会去西关城里边的烧烤摊吃点烧烤喝点啤酒,你说合适不?”
这个背后的“人”依然没有出声,这种情况往往是最让人类恐惧的,这种深入人心的恐惧,就好像你掉进昏暗无边的海里,在不断的下沉过程中,忍受着你永远不知道脚底下有什么在等着你,我手心早已捏着一把汗了,衣服也已经被冷汗浸透,十秒钟过去了、二十秒钟过去、三十秒钟过去,这种无声的煎熬,简直就像过了三十天那么久。如果再这样下去,不能保证我是否会突然虚脱摔下去又或者突然太过紧张而暴毙。
“你大爷的,这样肯定被玩死,不管是人是鬼,来者不善,拼它一把。”我主意已定,立马再次握紧手上匕首,脑海不断反复演练着抽出匕首,转身回刺的动作,二叔说过,当自己害怕的时候就先要稳住自己的气,人有魂、魄、气,气主外行,要想行动,必须气足达胸,我暗暗深吸一口,当气流动到胸口的时候,猛然发力,左手抽出匕首,腰跟着回旋一个角度,同时右手做出防御姿势,不知道多快,反正我已尽力,就这么三个动作,一气呵成,猛地刺向了我背后陌生的影子。